隻是這些防衛對道真不起作用,道真使了個障眼法就與宗慶厚混進了政機處。
在裡頭又是翻找了一日夜後,道真將自己掌握到的情報進行彙總,將這些年慶國的變化理出來了一條脈絡。
三年前,慶國主生辰宴上,有人借機給慶國主獻上了一種名為“幻心丹”的藥物。
服用過此藥後,慶國主在一年內,連生了十七名王嗣!
兩年前,以藥用完,慶國主聽信讒言,竟然下旨命令皖沙派將此藥配方交出!
皖沙派沒有此藥,自然是交不出來,但是有這種藥的人被皖沙派找到並且殺死了;慶國主惱怒之下,發兵攻打了一次皖沙派,隻是可惜數萬大軍連人家山門都進不去。
此事到此算是完了,但慶國主作妖,暗中差人在慶國全境捕殺皖沙派弟子,自此,王族與皖沙派交惡。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慶國主越發昏聵。
三年多時間裡,慶國權力旁落,法紀、禮儀崩壞;舉國上下赫然都是鶯歌燕舞、奢靡之風盛行無道!
“幻心丹……”
結症所在就是慶國主吃的這種丹藥!
“走,咱去見一見這國主陛下。”
禦書房中。
已經猶如風中殘燭的慶國主正躺在榻上。道真與宗慶厚化作一溜煙從門縫裡鑽進來時,睡眠中的慶國主驟然間就挺身坐了起來!
“仙長您可算是來了。”
嗯?
聽到慶國主這樣說,道真心頭閃過了一絲驚訝與不妙!
“陛下知道貧道會來尋你?”
“嗬,從仙長入城那時,寡人就知道仙長早晚是會找上寡人的。”
“為何?”
“仙長可是出自道玄劍宗?”慶國主不答反問道。
道真聞言,心中閃過一絲不快,道“貧道念你是一國之主,榮華無儘尊貴無雙,故予你幾分薄麵;回答貧道,你為何斷言貧道一定會來尋你?”
慶國主聽罷,臉上明顯浮現出了怒意,雙眼目光一下子就陰翳淩利了起來!隻是當目光與道真目光一接觸,慶國主不由身軀一抖,雙目深處畏懼一閃而過!
“寡人被奪舍了。”
“什麼?!”
道真被嚇了一跳!當即亦不管什麼禁忌不禁忌的了,運起瞳術詳細打量了慶國主一番!這一看可真是讓驚著了!
果真是有被奪舍的痕跡!
“誰做的?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年前……準確說是三年前,寡人服用了幻心丹後,就已經被人一點一點奪舍了;直到一年前,奪舍之人意識從寡人體內蘇醒,這奪舍之事便成了一半。”
“成功了一半……”道真稍一琢磨,就明白這一半是什麼意思了,“國主身具大氣運,有天命加持,是不可能被奪舍的,但既然你說你被奪舍了,那你在一年前就應該駕崩了。”
“仙長果是見多識廣,不錯,一年前那奪舍之人意識蘇醒時,寡人便已經駕崩了;但在此前的兩年時間裡,寡人於夢中得了一門續命延壽之法,正是憑此法,寡人才得以吊著一口氣支持到現在。”
道真盯著慶國主,嚴肅道“借王氣之力壓製那意識!可惜你失敗了,非但壓製不住,反還幾乎耗儘了王氣!”
“是啊,寡人失敗了……一年來,寡人日漸迷失了自我,意識亦多受那奪舍之人控製。不過幸好,王氣能夠克製一應邪惡氣,寡人這才得以意識未泯,並在每日夜裡壓住那人意識,占據身體主導,喘口氣不容易啊……”
說到這,慶國主就將這其中的許多細節詳儘說了出來。
原來,慶國主遭人算計,有大臣勾結邪魔外道假借獻長生藥之名,給慶國主服用了一種能夠侵食人靈魂的歹毒藥物。
慶國主年邁,卻棧戀權力,不願將王位傳予他人,加之那藥確是有些成效,讓得慶國主在服藥的那一年間,精力異常充沛,讓他仿佛看到了重返年輕的希望。
隻是後來丹藥停了,煉藥的說是材料都被皖沙派收了去,沒有材料就煉不出新丹,故而慶國主借口皖沙派不尊王令,下令遣兵攻打了一次皖沙派山門。
對上修士,凡人再多也是沒用,連人家的大門都未摸到就被迫退兵,心有不甘的慶國主便下令暗殺皖沙派弟子!
就是從這個命令開始,慶國主發現自己已經差不多被執宰與上將軍給架空了。
為了平衡,也為了王族延繼,慶國主采用了非常極端的手法。
他發動暗子,在盛京城內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地進行了崩壞法紀、禮儀道德的事情,以至於短短三兩年時間,慶國官場徹底糜爛!
慶國主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儘可能快地引起那些不甘人下的人物亂起來,從而引爆慶國局勢,從而吸引來劍宗的目光!
但是吧,他被人奪舍了,雖說意識靠著王氣庇護暫時還存在著,可身體很多時候已經不受他控製,故而他的許多旨意,都被那奪舍他的人給朝令夕改了。
這種情況下,局麵更進一步糜爛!
“原來,慶國在短短數年間糜爛至此,是你一手造成的!國君陛下,既然你已經死了有一年多時間,那還是趁早投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