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將界河禁陣撤至鎖門關,開放這段河道洲界,與東離海建立商貿,互通有無。”
“……”
七脈議事是劍宗的一大特色,七位峰主若是在一件事情上有相異意見,便就以辯證的方式爭取其他人的支持,然後少數服眾多數。
七位峰主辯有一陣後,妙音真人的主張得到了妙通與劍柔若支持,很快就把反對聲給辯得啞了火。
見眾真有了結果,妙真掌教便道“開放界河一事,便依妙音之言。”
“是。”
妙通這時道“掌教,淩玄這個小娃兒的布計倒也似模似樣;今次他與妖族聯合,想來乃是人手不足之故,不知宗內可否再遣一隊弟子予他差使?”
妙通話音剛落,即時便有人反對了!
“大可不必。”
妙通很意外的看向劍柔若,他想不到第一個反對的會是她!
“嗯?柔若妹子,此言何意?”
劍柔若道“離天宗處有六位首席,愈千名弟子,他們被困頓於離天宗已久。
淩玄布計另開戰線不可言其有錯,但亦有置同門手足於危難而不顧之嫌。
我認為,宗內若要再派遣弟子,當待淩玄設法解了離天宗之圍後再議。”
“附議。”方才辯輸了的那幾位,這時候齊刷刷支持劍柔若。
“這……柔若妹子,淩玄不管怎樣說,也是你師侄,你怎能……
唉!若是他出了意外……”
“他能出什麼意外?奇光島被搶了,妖族不還得求著與他談合作?望海城被他炸得不存絲毫痕跡,歸元宗不也至今未見有任何動作?
妙通師兄,換了是你,你能做到似他這種程度嗎?若不能,那你在擔心什麼?”
“他乃元守之徒!”
“那又如何?六位首席就在離天宗,他淩玄大可前往離天宗與他們會合,從而得到他們的庇護!
去了離天宗,他不會有什麼危險,但他既然選擇了離群,就該承受離群的後果!”
“歸元女琊如今是什麼狀態你很清楚,若被她知曉了淩玄就是元守之徒,你以為淩玄能抵擋得了她的咒術?你以為淩玄還能活?”
“千餘名弟子,誰不是隨時麵臨著身隕他鄉之危?彆人死得,淩玄便死不得?
憑什麼!”
妙通啞然了……
妙真掌教見倆人停了爭執,就道“小後生有想法有衝勁是好事,淩玄另開戰線,很難說得清楚是對還是錯。
既然分辯不清,便由著他去闖,闖成了便是對的,闖敗了便是錯了。”
說到這,妙真掌教頓了一頓,又道“東離海那座奇光島得來不易,為防那條白蛟兩麵三刀,使詐奪島,妙通師弟……”
“在。”
“準備出使事宜,過些時日,由你代劍宗出使東離海。”
“是。”
“今日議事到此為止,諸位請回吧。”
…………
歸元道宗。
歸元女琊棲身於魔澗淵已有好些年,宗內一應俗務,便落在了幾位實權長老手中。
近段時間以來,歸元道宗越來越不順了。
“……自劍宗弟子占了奇光島,本宗接連遭受了巨大損失!幾位長老,可有想出什麼應對計策了沒?”
聚議殿中,一名須發皆白的老人,柱著支獸頭拐杖,滿懷憂愁的問著話。
除此人外,殿中還有四名男女老者;而這四名老者身後,各站著一名年輕人。
左手上位的老婦人首先開口道“吾認為當不惜代價拔除奇光島那處劍宗落腳點!”
說著,老婦人看向其他三人,又道“吾五人在此爭吵已有數日,再這樣拖下去,本宗威嚴便要被人踩落塵埃了!”
老婦人話音剛落,右側上首之人道“吾非是要阻汝報複,吾隻是以為,奇光島實力難以測度,不應為一時痛快,而令門下弟子不惜以身犯險!”
“然也!”下手之人應援道,“霄芸師姐,吾與霄鵬師兄非是要與汝作對,而是眼下確是不該尋上奇光島!
道玄劍宗太過歹毒,毀城滅種之事尚且能做得出來!再於奇光島設伏,重演望海城慘案亦是不難預想!”
上首的霄鵬附和道“常言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未曾摸清奇光島之倚仗,貿貿然尋上門去……
霄芸師姐,汝準備在奇光島上再折損幾名元嬰弟子?”
這這倆人擠兌,老婦人不服!
“奇光島不能動,離天宗便能動了?劍宗六名首席皆在離天宗,自交戰以來,三宗合力尚不能動搖其分毫,汝倆人憑什麼認為,如今隻憑本宗一己之力便可攻破離天宗防線!?
如今已漸失時機,若再不能把握機會,等到奇光島與東離海聯合,本宗必遭三麵夾擊!
屆時,吾倒要看汝倆人又是如何說辭!”
“哼!休要在此危言聳聽!道玄劍宗弟子因奇光島而殺光海滄離,殺徒之恨,那條白蛟豈能饒過那些劍宗之人?”
老婦人聽到這,隻覺心中好一陣勞累……
“也罷,汝倆人如此固執己見,吾亦無話可說了,便隨了汝倆人心願就是……”
老婦人說到這,便對那拐杖老人道“望海城被炸毀,九曲陣圖下落不明,吾不願門下弟子往離天宗那泥潭裡攪和,還請師兄把尋找陣圖之事交予吾。”
拐杖老人聞言,點頭道“依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