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淩玄眉頭一挑,道“如此說來,爾等是修成三昧真火了?
來,施展給五師叔瞧瞧。”
顏寶實、陳一水心頭猛的一抖,苦著臉訕訕訕回道“這……五師叔恕罪……”
“恕罪?因何而有罪?是爾等愚蠢無能,學不會三昧真火;還是爾等狂妄無狀,欲要欺師滅祖棄劍學術!?”
欺師滅祖,這可是天下第一等的絕不容饒恕的重罪!
顏寶實等人嚇得肝都要襲!
連連叩頭道“不敢!不敢!弟子有罪!”
“哼!”
淩玄這才稍稍稍消了一點點怒火。
滾回去抄寫宗規戒律千次!”
“是……是!”
顏寶實、陳一水連連應聲,爬起來就像是被鬼追一樣,轉眼就跑出了浩軒峰。
蕭若焉也想跑,但見元寶兒還跪著,她心裡稍一掙紮,跪在那忐忑不定,卻倒沒有離開。
寂靜了一陣,元寶兒顫顫巍巍的道“弟子知錯了,請師尊責罰。”
淩玄語氣冰涼問道“錯在哪裡?”
元寶兒聽到這,心頭才鬆了口氣,“弟子不該與文鬆師伯糾纏不清。”
淩玄又問“還有呢?”
元寶兒答道“弟子不該不顧諸位師伯師姑的教導,令諸位師伯師姑失望。”
這才是淩玄發火的原因。
蕭苒因為你,都打文鬆打成重傷了,你有再大的意見,也總得去解釋解釋,勸一勸吧。
可你非但沒有這樣去做,竟然還要跟他繼續攪和在一起,你是要乾嘛?
不敬師長,單單就隻這一點,就足夠將你逐出門牆了!
“為師對你很失望,你知不敬師長之罪當受何等懲戒,去領罰吧。”
“是,弟子這就去領罰,弟子告退。”
元寶兒果斷離開,臨走還不忘拉著蕭若焉。
待這兩人離開,淩玄把目光看向劍陣。
文鬆這個人之所以在劍宗長期逗留,原因是要在自己身邊修道百年;這是他的那個名叫沉星子的師兄,以一枚星核為代價換來的。
這幾年,因為事務繁忙的緣故,確實是忘了還有他這一號人存在;但也萬萬沒想到,這才記起他來,他竟然給來了個王炸!
好歹你文鬆也是個長輩,就這樣掂記著一個後輩?
還要臉不要了?!
今日說什麼也得把你弄走!
劍陣中。
本就已重傷未愈的文鬆,突然間讓淩玄給弄到這劍陣之中,猝不及防之下,抵擋不住劍陣之力的攻伐,隻眨眼間,便已傷上加傷!
但等他反應過來,憑著從元寶兒那學到的許多陣道知識,居然找到了“春分”陣眼,並躲在那裡得以喘息。
淩玄隻是將他拖入陣中,並未有發動劍陣威能為難他,倒讓他撿到了個喘息的機會。
等淩玄入到陣中,見文鬆所站的那個位置是春分陣眼,便知他對地煞陣肯定是有所鑽研。
心中不由冷笑起來,嘴上卻讚賞道“能找到我這劍陣陣眼,可見你陣道造詣不差;看來你從我那徒兒身上,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
“淩玄!”
文鬆咬著牙,麵容忽然就變得猙獰!
“你們到底是想要怎樣!”
“此言該我問你才對。”淩玄看著文鬆,心裡在琢磨著要拿他怎麼辦。
“你屢次三番大放厥詞要娶吾徒,真當我手中劍羽無鋒,殺不得你?!”
文鬆心裡那個怒啊!
我是有這個想法,但我沒有那個膽啊!
咱就不說合不合倫理了,就說你們劍宗的人對外是個什麼樣的作風,你心裡難道就沒有點13數嗎?
娶你們劍宗的弟子?我沒瘋!我以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但想是這麼想,說卻不能這樣說;於是文鬆梗著脖子怒罵道“我就是要娶!淩玄你要真是個爺們,你現在就殺了我!
否則!等我出去,必然要修書予我師,讓他登門下娉!”
淩玄聞言,搖搖頭,道“你既求死,我成全你便是。”
一言罷,淩玄手一揚,劍陣即變!
真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是真的敢殺你!
“你……!”
文鬆怎麼也想不到,淩玄真敢下手!
駭然間,立即閃身衝向秋分陣眼!
這個天乾地支劍陣他破不了,但卻知道怎麼躲避傷害。
春分、秋分這兩個陣眼,是這個天乾地支劍陣的治療陣眼;隻需站在這兩個位置上,不會受傷不說,還能借助陣法之力進行恢複。
淩玄見狀,鄙夷道“嗬~,我還以為你是真不怕死呢,原來你也是樣子貨。”
文鬆怒目圓睜,心中既憤又驚,卻又拿淩玄無可奈何;劍陣已經運轉起來,陣眼隨之時時刻刻都在變化,他已經顧不上淩玄。
他心裡頭很清楚,以他現在的狀況,隻要有一次跟不上陣眼的位置變動,他就真的要慘死在這個陣中!
然而這時!
忽爾有一道窈窕身影闖入陣中,一手扯住文鬆臂膀,再一閃,就把文鬆給拉出了劍陣!
“淩師姐?”
淩玄愕然口呆,等反應過來,不得已苦笑著收起了劍陣。
那窈窕身影正是淩瓏!
見淩玄收起劍陣,文鬆反應過來了,自己這是得救了……
看清救命恩人是淩瓏,文鬆這下才真正放下心來,躬身行禮道“謝淩師姐救命之恩。”
淩瓏麵無表情,揮揮手,對文鬆道“沉星子再有七日便要到來,到時你隨他回去,莫要再留在本宗。”
文鬆愣了愣神,旋即憤怒道“蕭苒那個潑婦無緣無故打我三十四次!淩玄方才也要致我於死地!
淩師姐你不懲治他們,卻要我走?
你這是要包庇他們嗎!?
不討回個公道,我不會走!”
淩瓏聽罷,肅穆莊重道“沉星子用星核替你求得一次機緣,淩師弟亦已教你七字陣法。
是你不思進取,不識機緣,辜負了沉星子的一番好心也罷了;卻還敢糾纏小寶兒,打你都算是輕的!
你言淩師弟欲致你於死地,此言足可證明你已自知技不如人;然你卻要狂妄自大、自入死地,怨不得彆人。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吃三十餘塹仍不見你有半點長進,可見你愚蠢得令人絕望!”
這都受了三十多次打了,還不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裡,還要一次次在對方的底線上來回蹦噠,被打死也是活該!
淩瓏的話很有說服力,文鬆聽著心裡雖然很不舒服,也很尷尬,但卻也轉動起了腦筋。
“好,淩師姐,我聽你的,過些時間我便跟隨沉星子師兄回去,告辭。”
文鬆說罷,行過一禮,便回了洞府。
淩玄皺著眉看他離開,心裡很惱淩瓏的這個決定,“師姐,不該這樣放他回去的。”
“那你能怎樣?殺了他?還是廢掉他?”
淩瓏鄭重警告淩玄道“淩師弟,文鬆是要接替沉星子位置的;殺了他,就是殺了陰陽術宗的下一代領頭人。
你好好想想,若是顧師弟被人殺了,你說諸位真人會如何反應?”
了然嘍。
淩玄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但這事也不能這麼就算了。
於是淩玄道“讓他起心魔誓言,從今往後不準再糾纏我徒;再有就是,讓沉星子備好賠償之禮。
把這麼個敗壞倫理之徒放在我這,他沉星子是何居心?”
淩瓏不想管這些破事,聽淩玄這樣說,點點頭就應下了“我會轉述予沉星子的。”
“那麼,淩師姐,我便告辭了;我還要前去齊國會見已封眾神。”
“去吧。”
次日一早。
淩玄與陳風、牧陽等人出了山門,經半日趕路之後,來到了竹青溪的神域中。
竹青溪與胡玥早得了指令,召集一眾共十三尊山河神,於神域中等候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