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六翅蜈蚣【求訂閱】
“這就是瓶山?果然有不俗之處。”眾人從金風寨得了怒晴雞後休整兩天便直接奔赴瓶山。
及至瓶山腳下,張景雲不禁感慨,陳玉樓擔任卸嶺總把頭多年,一身盜墓本事極為精湛,然而盜墓流派中向來以摸金校尉為尊。
張景雲又是傳說中發丘一脈傳人,本領肯定在摸金校尉之上,陳玉樓一時竟起了考較的心思。
“久聞發丘摸金,精通分金定穴,往一處地方一站光是看風水就知道地下有沒有古墓,張兄對瓶山怎麼看?”
張景雲抬頭掃了一眼,“瓶山嘛,其山形獨特,山勢中隱有藏納,土色是堅厚,地脈為高造,流水宜周旋。
山上龍神不下水,水裡龍神不上山,仔細觀差此處山與水,氣吞萬象是真龍,是塊貴不可言的寶地。”
“英雄所見略同。”
陳玉樓不禁點頭道,他身懷絕技,精通奇門遁甲、星象占卜之術,張景雲說的這些他也能看出來。
隻是陳玉樓隻知道此地形勢風水,發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那一套尋龍點穴他就是門外漢了。
“依張兄看,如何深入瓶山?”
張景雲說:“陳兄上次探查瓶山,應該是動用了卸嶺力士一脈的盜墓神器蜈蚣掛山梯,從山頂順下進瓶山?”
“不錯。”陳玉樓點頭。
和張景雲說的一樣,眾人一下去,就遇到了瓶山裡的詭異毒蟲,還有濃鬱的毒氣,死傷不少。
幸好最後一眾卸嶺力士拚命斷後,陳玉樓等人雖然狼狽了這,但好在最後平安歸來。
“以我施展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當從山腰打一條直通地宮的盜洞,就算碰到毒物也不會有多少,憑怒晴雞神威足以克製。”
張景雲的話讓陳玉樓不禁眼一亮,“如果真能精準的將盜洞打入瓶山地宮,發丘秘術便名不虛傳。”
“陳掌櫃不知,在下以前盜墓時,向來都是將盜動打在墓主人棺材頭頂上的,這點微末技巧,不足掛齒。”
張景雲淡然說道。
陳玉樓暗自心驚,也是微末技巧,那他們卸嶺一脈不都是隻會逢山開山的莽夫嗎?
張景雲就是不知道陳玉樓的想法,如果知道,怕不是會順勢反問一句難道不是嗎?
卸嶺一脈向來都是一大群人行動,聚嘯山林,能生生將一座山嶺卸了,講究的就是人多勢眾。
盜墓四派,發丘天官和摸金校尉,是最注重技巧的,行動起來,最多不會超過三個人。
搬山道人以搬山術出名,但偶爾,也會用些極端手段,為了撬開墓門甚至敢用炸藥爆破,鷓鴣哨就是行家。
卸嶺一脈是最不入流的。
不過在後世,卸嶺反而穢土轉生,成為了隱藏的主流,那些個考古單位就非常有卸嶺一脈的風格,發掘一座古墓動輒平了一座大山。
比如說秦始皇陵兵馬俑。
據說整個秦始皇陵還能挖七百年,能在這裡上班的考古人員,那真是實實在在的鐵飯碗,幾輩子都吃不完。
“隻是還有一點。”張景雲忽然說:“我雖然能定下盜洞方位,但打洞這種事,還得專門的人來。”
陳玉樓笑了笑:“我卸嶺一脈人多勢眾,一個盜洞而已,這麼多兄弟不用多久就能打通。”
“陳掌櫃,打盜洞不是人多就行,盜洞狹窄,發丘一脈打盜洞直徑不超過七寸,配合發丘秘術縮骨功,一個人就能來去自如。
你這麼多人進地宮,盜洞得大點,但是真正挖土的人始終是一個,就算能隨時更替,又能快到哪裡?”
“這可如何是好?”陳玉樓不禁道,他這次來到瓶山盜墓,聲勢浩大,沿途不少軍閥都在盯著,這進退維穀實在是有損卸嶺總把頭的威名。
張景雲看了看鷓鴣哨。
後者心領神會,對陳玉樓說道:“陳兄不必煩惱,打盜洞就交給我搬山一脈。”
陳玉樓眼睛一亮:“鷓鴣哨兄弟,可是要施展傳說中的搬山術?這回兄弟我可是開了眼界。”
鷓鴣哨點頭,隨後對花靈說道:“師妹,請分山掘子甲!”
話音一落,一身道姑裝扮的花靈,將背後的大竹簍子放下,眾人隱約聽見其中有鐵甲摩擦的生意。
陳玉樓驚訝:“難道這分山掘子甲是活的?”
世人隻知傳說中搬山術神乎其神,尤其是分山掘子甲,挖盜洞的速度無人能及,今天有幸開了眼界。
其實不怪陳玉樓驚訝,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分山掘子甲是一套鋒利的裝備可以提高打洞的速度,為此他還訓練出掘子營,專門用來挖墓。
花靈將竹簍放倒打開,摩擦聲後,滾出兩隻全是甲葉的球狀物,伸展開來竟是一對全身鱗甲的怪物。
怪物形如龍鼉鯉魚,身上的鱗片,整齊排列,像盔甲一般,頭似錐,尾生角,四肢短粗,但趾爪格外尖銳。
兩隻怪物搖首擺尾看著龍精虎猛,沒事走兩步,身上的鱗片便會發出一陣甲片碰撞的響聲。
張景雲乍一看,像是兩隻穿山甲,隻是一大一小,身上還套這銅環,環上刻有“穴陵”二字。
這對分山掘子甲又名穿山穴陵甲,且一大一小兩隻因為血緣牽製,隻需要控製住小的,大的就會緊密跟上。
其實從外表就能看出來,這玩意,就是穿山甲的變異品種,由搬山道人們千百年來選種培育,才變得越來越適合挖掘盜洞,普通穿山甲跟它們相比根本就是天差地彆。
“花靈,可以開始了。”
鷓鴣哨對花靈說道。
然而一直以來由花靈精心飼養的,親密無間的穿山穴陵甲,這一次竟然對她的命令無動於衷。
一大一小兩隻竟然都看著張景雲,好像張景雲身上有什麼特殊魅力,二者表現的格外親昵。
“勿怪,勿怪,在下向來是這樣,容易被小動物親近,兩個小家夥,趕緊乾活吧。”
實際上就是張景雲施展了馴服術,同怒晴雞一樣不知不覺馴服對方,這才表現異常。
而張景雲話音一落,穿山穴陵甲,毫不猶豫的開始挖洞,小的在前,大的在後,在一陣甲片碰撞聲中,兩隻穿山穴陵甲沒到半個時辰就向前挖出一條近二十米的通道,並且足夠常人通行。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啊!”
陳玉樓眼中異彩連連。
各門各派都有壓箱底的盜墓技巧,如果這次不是恰巧碰到張景雲和鷓鴣哨這兩個同道中人,隻怕他做夢都想不到世上還有這等盜墓秘術。
幾個時辰後兩隻穿山穴陵甲停下,花靈拿出蟲餅喂食,這麼高強度的挖洞消耗肯定很大。
張景雲蹲在花靈身邊伸手摸了摸,悄無聲息的往兩隻穿山穴陵甲體內渡入兩縷法力。
下一秒,兩個家夥竟然滿血複活,雄赳赳,氣昂昂的接著挖洞,看得花靈大為不解。
她看了看張景雲,總覺得他身上,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力量,花靈自小天真單純,心性簡單反而更能感覺到一些很細微的東西。
張景雲身上就有神異力量吸引他,之前鷓鴣哨還對張景雲為搬山道人解除詛咒感到懷疑,但花靈不知為何對他竟深信不疑。
又兩個時辰,盜洞打通。
濃鬱的黑煙衝天而起,這便是瓶山地宮終年累月積攢形成的毒氣,這時候誰敢進入地宮,頃刻間就會被這股毒氣溶化成為一灘屍水。
古時候盜墓賊沒有太多盜墓經驗,偶爾挖通大墓便火急火燎進去掠奪各種明器,但下一秒就溶化消失。
久而久之便有了移屍地的說法。
在場眾人都是經驗豐富的盜墓賊,肯定不會急於一時,等毒氣散儘才陸續進入地宮。
張景雲進入後順手將盜洞掩蓋住,陳玉樓等人不解,張景雲說:“幾位有所不知,盜洞敞開,空氣進入,很多明器就會瞬間氧化,我這麼做也是儘可能的保護裡麵的器物。”
“張兄如此心細,陳某佩服。”
陳玉樓正色說道,其實盜墓一行,發丘摸金是最講規矩的了,盜墓時要在東南角點上一根蠟燭,若是蠟燭熄滅便不能取任何明器,而要速速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