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波濤!
歐陽君一路急行,從府中的下人那裡知道了不少的近況。
離島時父親歐陽奇還在重病當中,漢代的疾病其實很多都找不出病根,於是統一歸為疑難雜症,父親的病症也是如此,府中所有醫者都束手無策。
歐陽君當時便想,這下府中的重擔自己一定要扛起來……
然而數月後歸來,他很快便聽說這老爺子已然痊愈,聞他歸來,正等著他去彙報這一年的工作呢。
少主臉色微微一變,又恐眾人察覺誤以為自己不孝,便立馬轉而繼續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欣喜的前往父親居所。
進了府院,一眾管事仆人跪地迎接,歐陽君稍作抬手示意就徑直前往後院,因為父親貼身管事說了,老頭子自病情好轉之後,便不肯在屋內枯坐著,什麼事都要到後院去談。
他遠遠看見父親臥在竹椅上,邊上有小廝伺候著,便早早掏出準備好的珍寶,上前行了個大禮又說了幾句關切之語,一副大孝子的派頭。
隻是歐陽奇並沒領情,瞟了左右一眼,兩旁人等都識趣地退下了。
待得外人離開,歐陽奇橫眉說道
“你小子這一年裡都辦了何事,都跟我說道說道!”
歐陽君便把這一年的“功績”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沒想到氣得父親一拍椅子扶手,猛地坐起,怒聲說
“哼,這些年吾追隨先父橫亙南北,征戰各方,安居夷州後發展地方,也尚算可以。隻是怎麼有了你這麼個兒子,簡直讓我汗顏!”
歐陽君還要爭辯什麼,父親厲聲問道
“你為何要擅自破壞府中進攻倭國的大計,此乃我歐陽家早已定好的方針,為此籌備數年之久花了多少心血,你個敗家子!胸無點墨之才,口有滔天之誌,一生冒進貪功,全無半點靜氣,你這毛病要再不改,遲早亡於此處!”
歐陽君滿臉不服,說道
“父親,此時不同彼時啊,如今漢境數有大變,此乃天賜我龍威權掌漢土之機也!”
他當然知道這話隻會讓歐陽奇覺得更加不滿,但是他自認為很有理由,便進一步說
“倭國遠隔重海,舟楫不易進發,中途若遇風暴,後果不堪設想,大軍遠離陸地,航行日久,軍心難保不衰,因此,我們征伐倭國,屬於勞師以遠。而倭國是何地界?凋敝之土,荒蠻之所,孤懸海外不能連通內陸,未化刁民不足驅使為力。我軍傾巨力攻占,必耗損良多,其後百廢待興,又要損耗多少人力、物力,此乃巨虧之買賣呀!”
這歐陽君哪裡能體會到祖父和父親對倭國的執念?
畢竟他可沒有學過後世八年抗戰的曆史……
何況當初府中的計劃隻是於倭島建立基地,先抓捕成丁以充府中之用,再以此逐步蠶食。
歐陽奇聽後悶哼一聲,許久不動,他強壓內火心中不斷重複父親的告誡既已定嗣,便不可內耗!
他其實並非是要責怪兒子大改方略,而是看出歐陽君的自傲清高、急功近利、不進善言,擔心今後會吃大虧。
畢竟歐陽君已是府中世子多年,府中資源多數都交予其手,現在隻能是捏著鼻子苦口婆心地訓導。
“君兒,你可知這府中一切今後都將交予你手,為父並非阻止你行事,隻是你心思太過急切,又不願聽取他人意見,如此這般,今後祖父辛苦創立之基業豈不危矣……”
見父親語氣緩和,歐陽君也壓下語速、聲音解釋,隻是言語之間依舊還在為自己開脫。
“你……豎子!且不說其他,你為何要貿然派人刺殺曹孟德和劉玄德?既行此策還不思慮周全,讓二人得以脫險,來,我倒要聽聽你如何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