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真的王子!
第十二章因為深愛才傷害
會議尚在繼續。海色盟對付鳳城準備了多年。但海色盟成長的時候,鳳城也在成長。如果說要不傷害鳳城遙兮的性命殲滅鳳城的存在,海色盟將要付出很慘烈的代價。
“這隻是保守估計,要是出現意外的變動,誰勝誰負也許並不是絕對。”蚩驚蟄沉穩的對打擊鳳城的方案作出結論。
會議室門口傳來守衛的驚呼,“鳳小姐——”
宛鬱成容側頭望去,鳳幸晴正向他走來。絕麗的容顏笑容忽然盛放,眼睛裡的碧色生機勃勃像是熾熱瘋長的綠色,瞬間光華璀璨。宛鬱成容一把扯過鳳幸晴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急切的吻上去。半響嗓音嘶啞的說,“我還以為,一天不見麵你也不會想我,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鳳幸晴有短暫的昏眩。她勾著手幾乎整個人吊在宛鬱成容的脖子上,笑容嬌憨,“阿宛,人家隻是突然想到自己年齡尚輕,怎麼會沒有一個親人?”
宛鬱成容把玩鳳幸晴發絲的手頓住,隨後若無其事的說,“以前你很少提及自己的親人。你的雙親均已過世。其他的你不說,我也沒問。”
沒問?直爽的陵襄頓時開始鄙視他們的老大,你沒問,隻是讓手下的人不依不饒將她的事情查了個透。蓮二卻有些佩服,沒想到老大冰冷的性子耍起心機來與自己也不逞多讓,瞧這拐彎抹角的話說的多有水平。
鳳幸晴麵色微赫,仿佛很不好意思的問,“阿宛,在你之前,我有過其他的男人嗎?”
氣氛瞬間凝固。蓮二的身子一僵,鳳幸晴的這個話題,似乎踩到了老虎的尾巴。
“驚蟄,都給我滾出去。”宛鬱成容冷下臉,平靜的輕喝下壓抑著宛如台風過境毀滅性的怒火。
蚩驚蟄帶上會議室的大門時,憐憫的看了眼鳳幸晴。我主保佑,望你還能安然無恙的走出這扇大門。
宛鬱成容翻身將鳳幸晴壓在身下的淺色長沙發上,她墨藍色的秀發,散亂的垂到地上。清淡的眉眼,玲瓏的鼻尖,微顯倔強的嬰唇,揚起瑩白優美的下顎神情驚慌的看他,剔透的眼裡墨色蔓延,淚光熠熠生輝。
這樣脆弱的美麗。宛鬱成容歎息著吻下去,閉上眼睛才能硬著心腸傷害她。這樣脆弱的美麗,他隻手間就能結束,他的手上不知毀滅過多少這樣美麗的生命。為何獨獨對她格外容忍,甚至對她賜予的傷害也安靜的承受。他愛她。宛鬱成容對她的唇瘋狂的掠奪,嘴裡漸漸有鹹澀的血腥味。鳳幸晴掙紮著咬上他的唇。宛鬱成容不管不顧,狂亂的深吻她。這點疼痛,怎麼比得上她曾經離開的痛苦。
鳳幸晴淚光迷蒙,在他的身下破碎的喊,“阿宛……”宛鬱成容稍微恢複些理智,撐起身子看她。鳳幸晴卻慌亂的推開他,竟然劈手一個手刃向他攻過來。宛鬱成容的眸光驟然暗沉,雖然早就知道鳳幸晴會功夫,她從來隱瞞著自己,從來把她的事情藏得滴水不漏,這些都罷了。她不說,他就不去追問自己查。現在,她竟然對他功夫相向。宛鬱成容一個剪手擋住她的攻擊,另一手去捉她的手腕。鳳幸晴身子微退向後仰,避開他的攻擊。鳳幸晴也一愣,似乎對自己的敏捷有些詫異。宛鬱容成神色更冷,伸手就像她的後頸劈去。兩人在會議室裡纏鬥起來。宛鬱成容儘管在暴怒中依然控製住自己的力量,而鳳幸晴的力量雖小,卻勝在身子柔韌速度靈活,倒也能在他的手下支撐一段時間。
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鳳幸晴對他功夫相向。隨著打鬥的時間延長,宛鬱成容眼裡的怒氣越發炎烈沸騰。麵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平靜到了極致,心中冷到極致。鳳幸晴為何擁有一身飄忽厲害的身手,她的來曆,她與鳳城遙兮的感情糾葛,甚至驚蟄不止一次的提醒過他,鳳幸晴可能是誰家派來的臥底。他統統不去理會。他隻想著,無論鳳幸晴要做什麼,隻要在他身邊就好。他可以什麼都不去介意。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鳳幸晴腳下忽然被會議室的椅腿絆著,看到宛鬱成容盛怒中揚下的雙手,絕望的閉上眼睛。她不想這個樣子,她沒有想過要與宛鬱成容對打,隻是太害怕下意識的就反擊了。在此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會功夫。
宛鬱成容的身子覆上鳳幸晴,眼睛像冰雪裡的綠色驚心動魄的剔透,又有暗沉沉的怒火狂亂肆意的瘋長。他的聲音帶著近乎血腥的怒氣,“怎麼,不反抗了?不打鬥了,不想逃了?”看到鳳幸晴滿臉驚懼的雪白,他的胸膛乍然驟痛。不該痛的,她對他到底有沒有真心可言,那麼多的秘密與欺瞞。
宛鬱成容要狠狠的去傷害她,才能克製住在滔天的火焰中不至於掐向她細膩的脖子。
這真的是狂亂迷離的一夜。淺色的沙發上血跡斑斑,鳳幸晴柔弱纖細的身子遍布或深或淺的淤青。昨天就在這裡,他失去理智瘋狂的占有她。宛鬱成容拂開遮住她容顏的秀發,她緊緊的蹙著眉,即使是在睡夢中也顯得很不開心。那麼疲倦清瘦,看起來沒有一絲力量。卻從來能讓他痛不可仰。一直都是。
找來毛毯裹住她赤裸的嬌軀,宛鬱成容才抱著她慢慢走出會議室。低頭望她的神情,有痛,亦溫柔。
蓮二迎上來心中歎息,他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注意到宛鬱成容消極的神色,蓮二有些憂心的喊,“老大……”
宛鬱成容搖頭,“你先下去吧,今天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
鳳幸晴一直在床上深睡,宛鬱成容坐在床邊柔軟的懶人椅上,凝望她的容顏。從小到大,在極道暗無天日的生活中,他早就學會不畏懼外界的寒冷。而現在隻覺得身處在冰天雪地之中,那股寒洌幾乎冷得令他顫抖。
明明是得到了,他卻覺得已然失去。鳳幸晴那樣驕傲決絕的女子,明麵上看來柔媚溫暖,似乎軟弱得沒有原則。凡事心裡卻有個限度,過了度,就不肯了。就不再原諒。
時間安靜的流逝,宛鬱成容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從他掌管海色盟以後,就沒有體會到的倦意憊懶。
她睜開眼睛,沒有焦距茫然的盯著他看,隨即動作緩慢的坐起身,露出鎖骨纖細的肩。鳳幸晴的笑意極慢的綻放,勾起略微蒼白的唇,冷意如出鞘之劍,“阿宛,昨晚的獸欲扯得可還快活?”
傷人亦傷己。
宛鬱成容想要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啞口無言。
“不過是副身軀,我一向沒有格外在意過。既然海色盟家主想要,我也覺得榮幸。”鳳幸晴左手纏住自己的一縷發絲在手中把玩,“就是不知成容當家打算如何安排我的處境?”
宛鬱成容神情堅定,“幸幸,我不會讓你離開,永遠不會。”宛鬱成容嘴裡說著冷酷的話,眼裡卻有絕望的慌亂。像個孩子一樣驚懼的看著她,碧綠的眼睛水色盈盈,似要溢出來。
鳳幸晴眼睛一酸,淚水懸在那裡,倔強的不讓它落下。鳳幸晴努力裝出很淡的笑容,攤攤手,“可是阿宛,你要我怎麼原諒你呢?”
宛鬱成容伸出手,茫然的抓住一把空氣,“反正,我就是不會讓你走。死也不讓。”
他的表情真像個孩子嗬!執著彆扭而用錯方式的孩子。鳳幸晴幾乎有些心疼,依舊微笑著說,“阿宛彆任性了。不是你不讓,我就不會走。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我要走,就一定能走。”
宛鬱成容一腳踹上旁邊鋼化玻璃製成的茶幾,發出巨大的破碎聲。蚩驚蟄、蓮二、陵襄三人在外麵坐著,心頓時涼到極處。情況糟糕到他們無法控製的地步。
鳳幸晴摸上自己的左手腕,拇指粗的玄色手鐲哢的一聲輕響瞬間彈直,竟是一把精巧的鈍口匕首,在刃尖閃著鋒利的光芒。上次在右手腕,她的那串珠子手鏈隱藏火藥。這些事情,她並不記得,隻是事情發生的時候,仿佛本能一樣就知道使用方法。
“如果我死在你麵前呢,阿宛?”鳳幸晴淺淺而笑,將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我不想用自己來威脅你。但這麼做是顯然最有效的方式,我隻想儘快離開。”
蓮二在外麵急得不行,聽到手下報來的糟糕消息幾乎是感謝起來,一掌推開房門,“老大,鳳城遙兮與亞洲唐門唐淮攜手來訪,現在正到海色盟樓下。”
“不見。讓他們走。”宛鬱成容想也不想就拒絕。
蓮二看到鳳幸晴頸上的利刃,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在宣告罷工。
鳳幸晴手下使力,“阿宛,你知道的我很怕疼,但該做的事情即使是對自己,也不會手下留情。我不想看到你。”
“幸幸,我現在讓你走,不代表我會就此罷休。你記著,你永遠隻能是我的,是我的。”宛鬱成容宛如孤獨受傷被逼到懸崖的獸類衝出去,一路任意破壞手邊可以摧毀的事物。
鳳幸晴突然有種奇妙的感覺,下意識的在大廈轉角回頭,望見一身白衣的唐唐和他身邊容顏清雋的男子。與自己熟悉的唐唐反而被忽略。他就是鳳城遙兮,鳳幸晴慢慢想,有些不明白自己突然而生的溫暖。半響又搖搖頭,甩去腦中莫名其妙的依戀,舉步離開。
鳳城遙兮忽然在海色盟大樓前的旋轉門停住腳步,轉身四處張望,神情焦躁不安。唐淮見狀問,“遙少爺,怎麼了?”
鳳城遙兮微感疑惑,“我剛剛感覺有人在看我。”那視線很熟悉。熟悉的讓他想不顧一切的追看到底是誰。
唐淮輕笑道,“看遙少爺的人自然很多,時間不容耽擱,我們先去海色盟。有什麼事情再查也不遲。”
鳳城遙兮壓下心中的衝動,想到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會見宛鬱成容,逼問出鳳幸晴的下落。他抬步走進海色盟大廈。卻不知道,他與他的阿姐,在無意間就此錯過。再見時,相逢對麵竟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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