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之門!
一支兩千五百人的黑色甲胃隊伍行走在去往封安城的官道之上,整支隊伍像一片烏雲一般沉靜。這支隊伍皆身騎黑色巨獸離電牛,其中有武決特種隊的三百人拱衛在嶽乾明身邊,他們行走在自家國境寬闊的官道之上,明知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但這片烏雲之內依然有著暴風與雷電,隨時都警戒著周圍異常情況。嶽乾明走在隊伍的最前麵,看著周圍漸漸熟悉的景色,竟生出物是人非之感,走時才是初秋,歸來時已經是正月了,連年節都沒有趕上,不過好賴是能趕上元夕節了,能好好陪陪湘凝和雪兒那丫頭去逛逛燈會了,隻是不知趙靈雲交代自己要帶離電牛軍團回京都,有何事安排。
邊走邊看竟也到了離京隻有十裡地左右的地界,近鄉情切。嶽乾明正準備全力催動離電牛趕回封安城,卻在名叫十裡亭之地被人攔停了下來,一個身穿大紅袍的太監,麵白無須,露出宮帽的鬢角卻顯出這名太監的年紀已經很大了,鬢角的頭發已經皆白。
此人奉國君趙靈雲的旨意將嶽乾明一隊人攔了下來,嶽乾明連忙翻身下了坐騎,躬身等著那名穿著大紅袍的太監說完趙靈雲的口諭,才起身問道“魏公公,怎麼會是您老來宣旨,您老都多少年沒有出宮了。”那老太監和嶽乾明卻也相識,此人在宮中已經多年,先國君在位時期就已經是掌印太監,?趙靈雲繼位之後依然信任他,但卻很少出宮走動了,嶽乾明年少之時和這太監雖然交集很少,但也相識,對這名一直忠貞於皇室的老太監很是敬重。
隻聽被喚作魏公公的老太監,用比尋常男子的聲音更加洪亮的聲音說道“咱家看眾位將軍凱旋而歸,揚我趙辛氏國威,心生歡喜,出宮來看看我趙辛氏國大好男兒,恭喜乾明神將再立奇功。”嶽乾明謙虛著口中連稱“不敢,全仰仗國君決勝千裡之外的戰略部署。”那魏公公微微一笑又說道“咱家先行回宮向君上回旨,乾明神將先在這十裡亭驛站內歇著,三天以後的元夕節,將軍要將自己打扮的威武些,讓城中百姓好好看看萬裡奔襲截殺夏庚氏國左王的乾明神將是何等模樣。也讓那些朝中那些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之徒長長精神,彆老是議和議和的,每天嚷嚷著什麼有傷天和之類的話語。”嶽乾明躬身將嘟嘟囔囔說了一大堆的魏公公送走,已經是明白趙靈雲這次要用盛大凱旋歡迎儀式,為十年之後的統一九淖州之戰做些鋪墊。
這十裡亭名叫亭卻是封安城外最後一座驛站,也是趙辛氏國最豪華的一處驛站,隻因此處在很久以前有座送彆亭,慢慢的被人叫做十裡亭,地名也就這樣成了。嶽乾明率領眾親衛趕到十裡亭驛站的時候,遠遠見兩人站在驛站門口,卻是秦空宇和一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此人麵容為標準的國字臉,粗看之時卻顯粗獷,眼中精光內斂,好似常人,胡子黑且長,但卻給人整潔之感,絲毫不顯臟亂。和秦空宇的穿著正好相反,外麵穿著一件黑青色的長袍,裡麵穿著也是一件黑青色的箭服,腰間係著一根簡單的黑色皮質腰帶。
那人看嶽乾明率領著士卒走了過來,和秦空宇一起上前來迎。嶽乾明離著兩人還有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就翻身下了坐騎,將坐騎交給旁邊的親衛,向著秦空宇兩人走去。秦空宇看到嶽乾明已經是滿麵笑容,緊跑兩步上前抱住了嶽乾明,狠狠的拍打了兩下,嶽乾明也擁抱了一下秦空宇之後,緊走了兩步上前恭敬問道“奇遠神將,您也回來了?”
那名男子卻是趙辛氏國的鎮東神將陳奇遠,那人上前拍打了一下嶽乾明的肩膀讚歎道“乾的不錯,早該好好收拾一下夏庚氏國了,五十年前那赤炎狼騎就肆虐我北境,有多少同袍葬身狼口。被先君聚力打殘之後,現在卻是又卷土重來。不過現在卻是叫他們一並還回來了,隻是恨不能與乾明你一起殺入那夏庚氏國。”
嶽乾明臉色也是有些悲憤,他聽北境老卒說過五十年先國君舉全國之力終於是設伏將赤炎狼騎打殘,使其不能再肆虐趙辛氏國北境。隻是那一戰很是慘烈,十五萬精銳大軍圍殲五萬赤炎狼騎,最後歸來之時隻剩下七萬餘人,最後手機屍骨時隻得三萬餘具,剩餘的兵卒屍首儘皆葬於狼腹。在十年前李德名重組赤炎狼騎開始,嶽乾明也開始著手組建專門克製赤炎狼騎的離電牛軍團,終於使其不敢在騷擾肆虐北境。
嶽乾明緩過神來之後,謙虛的一笑,隨後問道“奇遠神將,您什麼時候回來的?”陳奇遠無奈的看著嶽乾明說道“都和你說了好幾回了,叫我大哥就行,老是神將、神將的聽著都膩歪,這點你就不如空宇那小子爽利。”嶽乾明看著佯裝發怒的陳奇遠,隻得改口稱呼道“奇遠大哥。”陳奇遠樂嗬嗬的應了一聲說道“走吧!進屋說,我已經讓人準備了酒菜,給你接風,咱們邊喝邊聊。”早有驛站的工作人員將嶽乾明帶回來的離電牛兵團帶下去休整了。
秦空宇也和兩人並肩走入到驛站中,見那驛站之中裝潢典雅簡約,但所用材料卻都是上上之選,這兒偶爾用作接待外國使臣,在各種陳設擺放上都下了一番功夫。陳奇遠看著並肩走在嶽乾明左邊的秦空宇說道“空宇,你小子今天再敢在酒桌之上提什麼屎尿之類的事,我就要揍你了。”看著疑惑不解的嶽乾明隻好解釋道“乾明你是不知道,這小子這幾天就沒讓人好好的吃過一頓飯。一喝酒就要說他用屎尿打敗金成雄的事,還說的有聲有色的,知道的他是我國鎮南神將,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哪家掏糞的仆役呢,再說那金成雄是被砍死的,又不是被他屎尿給惡心死的,有什麼好炫耀的。”
秦空宇連忙插話道“那是你不知當時金成雄被我那屎尿熏得連出昏招,才被我抓住機會,將他一舉殲滅的……”正準備擺開陣勢好好的嶽乾明盤一盤的時候,被陳奇遠一把推開,說道“你讓乾明好好的吃完飯,你們倆人私下裡再去嘮去,現在先喝酒吃飯,聽乾明好好講講他萬裡襲殺李德名的事。”
嶽乾明看著以前那個冷傲的秦空宇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不由得回憶起臨行那天秦空宇說要去找尉遲胖子學學如何變厚臉皮的,這麼快就速成了。嶽乾明想想以前,所有損招都是自己出的,但所有惡心人的招卻都是那死胖子出的,還每次都是那死胖子自己當主力,他們隻是從旁協助,想著以後秦空宇要變成那般模樣,嶽乾明不由得一陣惡寒,當驕傲的空宇神將也開始撒潑、打滾、耍無賴不知會驚掉多少人的眼睛。
而秦空宇卻感覺無甚不妥,現在這樣子比以前扮冷傲來的痛快多了,還是那死胖子說的對,對待自己的敵人就應該怎麼惡心怎麼來。秦空宇卻是在這條惡心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直到以後有人說起以前那個冷傲的空宇神將,人們實在是不能把現在這個如同市井老潑皮的空宇神將與那個冷傲的空宇神將相合在一起。
三人都已擺滿了酒菜的桌旁落座,陳奇遠又問一遍嶽乾明截殺李德名戰事的經過,嶽乾明大致說了一下經過,隻是將那支趙靈雲秘密訓練的暗玄軍隱去,也不是不信任陳奇遠,隻是這屬於隱秘之事,應該由趙靈雲親口向陳奇遠講,自己不應該,也不會多說什麼,想來秦空宇也沒有向陳奇遠說起過那支戰力驚人番號為暗玄軍的存在。那支暗玄軍在軍部都沒有備案,想來是趙靈雲手中的一張底牌,將來在統一九淖州之戰時,才會在世人麵前真正現世,這次出動想來,一是檢驗那支部隊的作戰能力,二也是由於這次情況特彆危急才會調動這暗玄軍支援南北兩境。這次南北兩境之戰,見過這支部隊的兩國統帥都已被殺,剩下些殘兵敗將,想來也講述不出這支部隊其他多餘的情報。那隻部隊作戰之時也多做了偽裝,去掉了自己部隊所特有的標識,兩國探子再想打探這支神出鬼沒般部隊的其他情報,也不會有什麼收獲。
嶽乾明向陳奇遠和秦空宇說完自己這邊所經曆的戰事,,又問起他們東、南兩邊的戰事,秦空宇正想誇耀一番自己的戰績,卻被陳奇遠拿著一根雞腿塞到了他的嘴裡,說道“乾明,還是說我的吧!你完了在和這小子好好的敘。”
陳奇遠看著嶽乾明說道“這次東邊的蠻族好像比以前更加的瘋狂了,好像完全在消耗他們本來就稀少的人口,真是慘烈。”說完這些喝了口酒,看著嶽乾明正疑惑的看著他,那蠻族本來就瘋狂,千年之前趙辛氏國為了獲得更多的生存空間,先是向金、夏兩國服軟,隻為專注精力對抗東邊的蠻族,最後一直將蠻族趕到了寒冰海域附近的荒原地帶,由於戰線過長趙辛氏國第一代國君才收兵。雖然那片荒原也能生息,但趙辛氏國算是與蠻族結了世仇,雖經千年之久,但世代蠻王都想奪回原本屬於他們的領地,每次積蓄好力量都要攻打東境邊防重城山海城,嶽乾明想著這次應該和以前一樣,何來慘烈一說。
看著疑惑的嶽乾明,大口的將剩餘的酒一口乾完,說道“這次東蠻先是派老弱族人消耗東境兵力,並拖住我東境主力部隊,但那老弱之人好像殺都殺不完,連以往不曾出現在戰場的老婦都拿起戰刀奮不顧身向我軍殺來,而那蠻王又派人青壯族人突破我軍其他防線,侵入我東境區域深處,也不攻城略地,隻是不計代價的搶奪物資,最後幸虧發現及時,將那分散成一股股的青壯東蠻族人驅逐出我東境內地,隻是被劫掠走了很多牛羊和糧食。東境將士和那東蠻族的族人都死傷了不少。荒原這次雖然招了白災,但損失和以往也沒什麼不同,但從來沒見他們那般瘋狂過。後來為了弄清楚原因,我在東境多逗留了幾天,直到我回來的前一天才收到消息,但不知真假,最近蠻族中盛傳一個流言,是那蠻族大祭司在臨終之際留下的一則預言‘蒼穹破碎,天國將會降下史無前例的暴雪冰封帝昊大陸,萬物生靈都將陷入永寂。’所以那東蠻族人這次才隻劫掠物資用於儲備,有探子傳來最隱秘的信息,說那蠻王正在建造一座地下之城,不知是真是假,隻為一個虛無縹緲的預言就這樣大興土木值不值得。”
嶽乾明聽完之後,說道“那大祭司在蠻族之中地位崇高,還在蠻王之上。一言即出,肯定會被奉若天旨,更何況還是關乎種族延續的大問題,想來蠻王正在建造地下之城的信息,應該是真的。但是既然天啟聖殿還沒有滅世的消息傳出,想來那大祭司的預言不可能成真,他還能比天啟殿的天啟大長老更厲害。”
在九州之地人族,對那天啟殿都有種盲目的崇拜與信任,連嶽乾明這樣的人不曾例外,更何況其餘那些普通百姓呢,蠻族這個存在於帝昊大陸之上最古老的種族,已經沒落到偏安一隅,根本沒有什麼影響力,誰會去相信一個蠻族大祭司的預言,嶽乾明三人繼續喝酒吃菜,聊著這次的作戰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