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醫隻有我能治愈你!
辦公室裡很安靜。
科室裡正在查房,留在辦公室裡的人除了李端陽、郭鴻霞和陸明三個實習生,就是兩個值夜班還沒有回家去睡覺的大夫,一個是四十多歲的段寶來,一個是李夷平,正在電腦上繼續翻看著一些病案。
李端陽自從來到醫院實習就基本遊離於正常的實習生規範之外,還沒有參加過查房。
郭鴻霞是因為郝教授給他布置的那道作業沒有去參加查房。
陸明正在準備他的畢業論文,查房這種事能躲避就躲避。
李端陽和郭鴻霞低聲短暫交流,看似沒有人注意,其實大家都在豎起耳朵聽著呢。
一個碩士實習生請教一個本科實習生本就比較新奇,再加上李端陽來到科室短短一段時間已經為科室貢獻了一段感人的報恩故事,還參與把一個晚期肝癌病人治療得越來越硬巴了,自然就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來,小李,給我看看舌頭號號脈,不能光學理論,也得實踐。不然理論學了一大堆,和實踐不沾邊那也不行的。”
四十多歲的段寶來離開電腦走到李端陽桌前道。
這是個看上去很有些粗莽的西北漢子,一頭寸發,四方臉型,眼睛又圓又大,像兩顆閃亮的燈泡,滿嘴唇滿下巴的短胡子茬,體型也比較粗壯,如果換一身羊皮襖那就是一個典型的西北放羊漢子,如今雖然穿著白大褂,感覺還是和經典的中醫大夫形象有些不大吻合。
和一個西醫外科手術大夫倒是有些相近。
“段大夫說得對,您稍微等等。”
李端陽微微笑道,一邊起身去洗手麵盆上去洗洗手。
雖然他現在打通小周天後,對體內的靜電場控製力增強了許多,應該不至於給人診脈就電著對方,但他最近已經形成了這種給人診療前先洗手的習慣。
一邊洗手,李端陽心裡多少有些犯嘀咕,此時這段大夫的表現,好像心裡對他有些抵觸甚至是反感啊,難道是郝教授已經跟這段寶來私下交流過讓他李端陽參與段寶來主管的肝癌病人的診療了嗎?
如果是這樣,這段大夫此時的表現就好解釋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夫啊,卻讓一個小小的本科實習生來參與診療他主管的病人?這事兒遇給誰都會心生疑惑和不高興的。
不過李端陽對段寶來此時的情緒和表現倒也不太在乎,參與診療其他肝癌病人的事,讓他插手他就插手,不讓他插手就算了嗎。
原本也是郝教授提出來的,他自個兒又沒有這樣想過。
身在這個科室裡就是一個小江湖,和其他人能處交好就處交,難以處交好他也無所謂,畢竟他是吃技術飯的,憑他的醫術也沒必要委曲求全地去討好彆人的。
何況他將來都不準備留在這醫院裡的,那對這裡的人際關係就更無所謂了。
轉過身來,他的眼角餘光掃過辦公室裡的幾人,暗暗偷笑的陸明,已經轉過身來看向他的李夷平,一臉興奮準備看看他這個小師弟到底會不會舌診脈診的郭鴻霞,以及擺好了架勢要掂量他這個小實習生斤兩的段寶來。
嗯,這段寶來此時已經抓過一個脈枕來放在他的辦公桌上,並且已經把手在脈枕上放好了。
李端陽在辦公桌後坐好,伸手搭上了段寶來的手腕,一邊微微閉上了眼睛,此時他的神態,端的如一個年老名醫一般老神在在的。
其實他此時,一邊在診脈,一邊卻在安靜中全力感知著段寶來全身陰陽氣血的狀態和變換。
“段大夫有高血壓?”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笑道。
段寶來微微一愕然後又笑道“小李大夫好功夫!”
他有一次在辦公室裡吃降壓藥李端陽正好走進來,自然應該看到了。
這小家夥有些裝神弄鬼啊。
“哈哈,不了不了,我回去睡覺去了!”段寶來站起來笑道,然後關了電腦換了衣服走了。
不過他眼神裡那滿滿的不屑,卻是個人就能看得出來。
李端陽也不管辦公室裡還剩下的三人各自不同的目光和表情,繼續一臉淡然地看自己買來的那本心理學著作。
段寶來吃降壓藥他自然是看到了,但他即便純粹憑借脈診也能輕易診斷出段寶來的高血壓來,更不要說他現在還能感知彆人全身的陰陽氣血狀態和變化了。
高血壓在中醫診斷裡不過就那麼幾種類型肝陽上亢型(脈弦數或寸脈獨旺)、痰飲內停型(脈濡滑或沉緊)、腎陰虧虛型(脈象細數),有時伴有頭痛則脈澀,再結合察言觀色,李端陽輕易就可以判斷出來。
“小李你彆在意,段大夫就這種性格,過後他想明白了就好了,他這人不記人的。”
李夷平安慰李端陽道。
“沒事兒,李大夫你勞累了一晚了,還不回去睡覺?”李端陽抬頭笑道。
“還有幾個病案要整理一下,等會兒就回去。”李夷平說著又麵對他的電腦去了。
“師弟,你有什麼地方惹著段大夫了?”
過了一會兒,郭鴻霞給李端陽發了一條微信。
“沒有啊,他可能看我太散漫了,不像個實習生的樣子,這種有點兒年齡的大夫看不得年輕人的這種做派的。”李端陽回了個捂臉的頭像道。
“應該不是這個原因的,你對高叔那麼儘心大家都看在眼裡的,我感覺段大夫好像對你有點兒成見,你以後在他麵前稍微注意一點兒。”郭鴻霞勸道。
“好的,謝謝師姐。”
李端陽回了句,然後他想了想,還是給郝教授發了一條微信“老師,剛才段寶來大夫讓我給他診脈,我感覺他肺裡可能有結節,不好當麵對他說。”
剛才他感知段寶來的全身氣血狀態和變化時,察覺段寶來肺部氣血變化異常,應該是有肺部結節,但他無法判斷到底是惡性的還是良性的。
這種事兒,他就是診斷出來,自然也不會當麵對段寶來說的。
不過如果壓著這事兒不說,他又過不了自己的心關,所以隻能給郝教授說一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