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陽如此低聲念叨著,像和尚在誦經一般,聲音充滿著一種奇怪的磁性和感染力。
黃小櫻的雙目依然無神,但麵容更加柔和,已經有了不少安靜恬淡的意思了。
李端陽鬆開了她的手,以他目前的催眠手段,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但願能對她後麵的心理情緒起作用。
最起碼能讓她配合治療,能吃藥。
隨著生理狀況的改變,精神狀況也會逐漸隨之改變,兩者本來就是相輔相成的。
李端陽診完了脈,黃小櫻看了李端陽一下,站起來回到自己的臥室裡去了。
段寶來給李端陽豎了一個大拇指,他舅媽也趕緊給李端陽重新倒上茶。
雖然黃小櫻從頭到尾沒有說話,但大家都能看出她的變化。
李端陽平靜受之,然後他看出段寶來現在對他表妹的病還有些疑惑,為了不耽誤時間,他趕緊掏出手機把他診斷出來的情況給段寶來手機發去,當然是以討論的口氣發的。
段寶來看了一下,又對李端陽豎了一個大拇指。
“寶來,小櫻這情況……”段寶來舅舅看向段寶來問道。
“小櫻這情況,就是因為失戀導致情誌失常,她又是個肝旺體質,情誌一過激就容易引發肝火上擾,你看她滿臉潮紅,急躁易怒的,不想理睬人,都是肝火上擾引起來的。”段寶來道。
“那咋脖子還腫起那麼大來了?”
“肝火上擾,這不就發炎了?然後脖子就腫了嗎,這就是甲亢。”段寶來道,然後看了李端陽一眼,又多說了幾句,“當然甲亢是西醫的叫法,中醫叫癭,就是因為體內火大,把津液給烤成痰團了,然後這痰團隨著肝火上升到脖子那兒,就給結成塊了,這不就給腫起來了嗎?”
“啊?小櫻脖子上腫起來的那塊,是包的一塊痰團?”段寶來舅舅不可思議地道。
段寶來沒說話,他也感覺這種說法好扯,聽起來總是不如說皮膚組織發炎腫起來好理解。
李端陽沒有說話。
他自然不會像段寶來這樣感覺中醫解釋癭的形成有什麼荒唐的。
他能感知到黃小櫻渾身陰陽氣血的逆亂,理解起這癭的形成就非常容易了,因為這癭確實就是那樣形成的。
西醫說皮膚組織發炎腫大,那咋腫起來的?
西醫說是水腫。
那這腫起來部位多出來的“水”是從哪兒來的?
根據物質不滅原理,不能那個部位的“水”突然就多起來吧?
還特麼不是從彆處來的?
而且“水”是流體,怎麼就形成團塊了?
西醫可能解釋說是皮膚組織把水包起來的?
那特麼還不如理解成被火燒灼成的血淤痰團呢。
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
感覺中醫這個解釋荒唐的,都是從嬰兒起就被禁錮在一個固定思維模式圈子裡的夏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