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陽撫摸了一下高小竹的頭發道“小竹好樣的,但你要記住兩點,一是鏟這些病人的痰時必須戴口罩,因為病人的這些痰裡麵可能會有病菌,這一點你做得很好!二是不要當麵說病人,這一點你也做得很好!今後要堅持這兩個優點!”
高小竹認真地點頭“大哥哥,我會的!我今天沒有當麵說那個病人,就偷偷給他翻了個白眼!”
一句話說得院中的幾人都笑了起來。
“你倆聽懂了沒?沒聽懂讓端陽再給你們講講?”張大可笑完,問周思晴和彭向東道。
李端陽在一邊笑道“我也就是能給你們講到這種程度了。”
確實,張大可說得雖然有些囉嗦,但確實是把麻黃湯證和麻杏石甘湯證的區彆給講清楚了。
對於周思晴和彭向東的水平來說,先了解這麼一點兒也就夠了。
“對了,你今天的論文答辯怎麼樣?”周思晴問李端陽道。
“當然相當nice了!”李端陽笑道。
“那你以後不用再去學校了?”張大可問道。
“暫時是不用再去了,以後讀研時可能又得來回跑一跑的。”
李端陽這麼說著招手把周思晴叫到診室,表麵是要給她複診一下,其實是要給她打錢。
“你還真敢借我這麼多錢?”周思晴看著李端陽道。
“咱能不說廢話不?”李端陽齜牙道,“以區區十萬籠絡一位未來的大將,何樂而不為?我早給你說了,你那病在彆人眼裡是老虎,在我眼裡和綿羊沒區彆。”
“那行,我相信你!”周思晴咬咬嘴唇道。
她這話在一般人聽來說得有些反了,應該是李端陽相信她才對,但李端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那意思就是她相信他能治好她了。
“嗬,贏得你的信任可真不容易!”李端陽揶揄道。
“不是不信任你,主要是我這病吧……”
“打住!”李端陽擺擺手止住周思晴的話,“告訴我你的賬號!”
周思晴就把自己的賬號調出來,把手機遞給李端陽看,李端陽手指迅速操作,片刻後就把錢給她打過去了。
周思晴低頭寫了一張借條遞給李端陽,李端陽收起裝進了自己的衣兜裡,兩人重新走出去坐到院中的大榆樹下,臉上都是一片平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隻是周思晴心裡卻如雲水翻騰一般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今天早晨她離開李端陽後,還是嘗試著跟一些人張口了,但問到的人隻肯借給她一些零錢,包括她過去給打工的那個老板。
真是人情冷暖啊,她人未走,所有的人際關係就已經結冰了。
而她和李端陽不過是剛剛才認識,對方卻能如此待她,真的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了。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她是一個不幸者,可她又是一個大大的幸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