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教授曾說過,除了身體上的痛苦,其他的一切痛苦都是想得太多。
是不是不想,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可是腦海中的畫麵揮之不去,那一聲一聲的“莎莎”也揮之不去,這種精神上的疼痛,遠比肉體上的疼痛要疼上百倍。
她感覺很疲憊。
五年來,她和王文彥也並不像彆人看見的那樣恩愛。
她一直都知道,王文彥在那個雨夜來找她,不過是向她興師問罪,她也知道,他那晚對她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報複陳鬱莎,所以那晚他對她沒有絲毫的溫柔。
所以那晚,她喉頭那樣的哽咽到發疼。
莎莎,她當時又是怎樣的絕望。
而自己當時扭頭就走,對她又是怎樣沉重的打擊。
從那之後,她沒有再和她說過一句話,這麼多年,她甚至都沒有再見過她一次。
她無法麵對她。
和王文彥的每一次溫存,她的臉都會浮現在她的腦海中,那雙瞪大的眼睛,那雙盛滿絕望的眼睛,似乎就在天花板上盯著她,冷冷的盯著她。
那個雨夜後,他和王文彥並沒有走到一起,他們真正走到一起,是在高三的下學期。
那天王文彥突然找到她。
“做我女朋友,之前的事,對不起,以後我會對你好的。”王文彥如此說道。
之前的事,就是那個雨夜的事。
幸運的是,她沒有懷孕,如果懷孕了,她會和陳鬱莎一樣的下場,她會不得不退學。
在惶惶不安的度過一個多月後,看到大姨媽如期而至,她才鬆了口氣。
她無法留在這個城市,她必須離開這裡,這裡,有太多她無法麵對的人。
陳鬱莎她無法麵對,王文彥她同樣無法麵對。
那之後的一年多,王文彥對她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比以前還不如,他總是躲著她。
她一時很難過,但是她並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於是便選擇了閉嘴。
她以為他永遠都不會再對她說話,她以為他當那個雨夜從來沒有發生過,卻原來,他一直都記得。
她呆呆的看著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居然會對自己說這句話。
做我女朋友,這分明是他隻會對莎莎說的話......
果然,他緊接著提出了他的條件。
王文彥犀利的眼睛看著她,冷冷的質問著她:“但你必須告訴我,她的孩子是誰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靜下來之後,他依舊不肯相信陳鬱莎會背叛他們之間的感情。
幾個月之後,他曾跑到陳鬱莎的家,再次敲響了房門,但是屋子裡,已經換了一家人,陳鬱莎一家人,已經搬走了。
新的房主也不知道他們一家搬到哪裡去了,沒有人知道。
韓梓回想著,自己當時是怎麼和他說的來著?
她說了謊。
她說了謊,好像忘記了莎莎那雙絕望的眼睛,她說了謊。
每次隻要想到就要能夠和他在一起了,她都不擇手段,昧著良心,一點,隻要再一點,隻要再撒一次謊,她就可以成為他的女朋友了,他們將會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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