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門,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黑影,嚇得他還以為是山裡的野豬闖進城主府了呢。
但定睛一看,這頭野豬不就是曬得焦黑的李澤陽嗎?
“你掉火炕裡了?”閻楚嫌棄道。
李澤陽虛弱地說道“掌門,弟子從天剛亮就守在外頭了……”
“為甚?”
“弟子知道掌門是在考驗弟子的心性!”
鐵憨憨……
閻楚不知李澤陽到底都腦補了什麼。
“掌門,城主府外已經聚集了三百多名年輕人,他們都是慕名想要加入我們驚雷派的。”
“三百多人?不錯不錯,你這便跟我一起出去,一會兒招生之事,你也來幫幫忙!”
李澤陽受寵若驚,雖然他是閻楚在永安城招的第一名弟子,但也還是個外門弟子。
能給掌門打下手,李澤陽彆提多開心了。
帶著李澤陽,閻楚走到城主府前院。
牧許宗得知閻楚來了,親自過來迎接,見到閻楚身後的李澤陽,不由得詫異道
“閻掌門,您何時收了一位友邦弟子?”
“……牧叔叔,我是澤陽啊!”李澤陽解釋道。
“哦?你怎麼曬成了這樣?”牧許宗咳嗽了兩聲,“算了,這不重要。”
李澤陽“……”
閻楚注意到,牧許宗的身後,多了一位的女子。
女子穿白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蓮花,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的一排白色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
她年芳十八,正是最青春美好的年紀,臉上卻沒有過多的情緒。
好家夥,冰山美人?
“清淺,還不快來拜見閻掌門?”牧許宗說道。
隻見女子上下打量著閻楚,眼神毫不避諱。
“見過閻掌門。”牧清淺對閻楚行禮,卻是劍不離手。
閻楚咳嗽兩聲,其實他比牧清淺大不了多少,在李澤陽、牧許宗這些男人麵前裝裝逼還可以,遇到女孩子,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牧許宗對閻楚介紹道“閻掌門,這位便是小女牧清淺,如今乃是斷骨境大圓滿修為。她自幼喪母,是我一手撫養長大,行事風格和我很像,前幾日她帶兵進山掃蕩山賊,昨日得知閻掌門到來,才連夜趕回來的。”
特麼的,十八歲就進山砍山賊,介娘們兒看著可不像個好銀啊!
“十八歲就是斷骨境大圓滿了,牧城主教導有方啊。”
牧許宗搖了搖頭“雖然清淺天賦不錯,但她畢竟是女子之身,我修煉的功法太過陽剛,不適合她,眼看清淺就要突破築靈境了,我正愁找不到適合她修煉的功法呢……”
說話間,牧許宗的眼神直往閻楚身上瞟,仿佛在暗示他你丫有什麼好功法趕緊拿出來,我這就讓女兒跟你走!
閻楚還沒開口,牧清淺便直言道“閻掌門為何看起來隻有聚氣境初期的修為?”
“清淺,不得對閻掌門無禮!”牧許宗立刻嗬斥道,“閻掌門這是刻意壓製實力,低調行事而已,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整天拎著劍到處跑,以後誰敢娶你啊?”
“爹??”牧清淺怒道,“我隻是隨口問問罷了,你怎麼還提起婚事來了!”
這對奇葩父女倆,居然在城主府院子裡就吵起來了。
不過這似乎是他們倆的日常,沒吵幾句牧許宗便轉移話題“閻掌門,昨日閉關結果如何,是否有所提升?”
“咳咳,還差一點點。”
閻楚搪塞道,其實他壓根沒修煉,洗漱過後一覺就睡到了現在。
牧許宗點點頭,羨慕地說道
“說來慚愧,我困在金丹境中期也十年有餘了,此生不知何時才能突破……若是繼續這樣,隻怕壽元耗儘,就得先一步登天了,也不知在我有生之年,能不能抱上外孫……”
牧許宗又眯著眼望向牧清淺,牧清淺將劍抱在胸前,冷冷地說道“要死早點死,我好繼承城主之位!”
“牧城主,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閻楚也想不出什麼安慰牧許宗的話來,便隨口說了一句屈老爺子的名言。
誰知這一說,牧許宗整個人渾身一顫,呆立在原地!
“牧城主?”閻楚嚇了一跳,這家夥該不會猝死了吧?
身後的李澤陽,突然激動地說道
“掌門,您一語驚醒夢中人,牧城主似乎茅塞頓開,正在頓悟突破啊!”
“啥??”
閻楚無語了,自己不過隨便說了一句,就把牧許宗給說頓悟了?
隻見牧許宗的周身,靈氣化作肉眼可見的旋風,迅速朝他的身體聚攏!
幾分鐘後,牧許宗興奮地睜開眼睛,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一般,仿佛年輕了幾十歲!
“我突破了,我突破了!!我突破到了金丹境後期!”
牧許宗激動地對閻楚彎腰行禮
“好一個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閻掌門不愧是得道之人,一語驚醒夢中人!”
閻楚歎了口氣,要是打嘴炮也能讓自己突破,他早就羽化登仙了。
“清淺,你見識到了吧?這就是閻掌門的境界,你願意加入驚雷派嗎?”牧許宗趁機說道。
牧清淺也被牧許宗的突然突破給驚到了。
她猶豫了一下,再次對閻楚行禮,這一次顯得尊敬許多了“請掌門讓我加入驚雷派!”
“這個嘛……牧城主,您也知道,修仙一途,重在緣分……”
閻楚決定矯情一下,如果現在表現得太隨便,之後還怎麼壓住牧清淺?
咳咳,壓製住,不是壓住。
“閻掌門,隻要您收下小女,以後永安城的城衛隨您調動,我私人每年給驚雷派讚助二十萬靈石,隻要我還是永安城的城主,就沒人敢動驚雷派半分毫毛!”牧許宗著急道。
“相見即是緣!”
閻楚直接拿出了門派玉簡,讓牧清淺滴血入門!
牧清淺也不矯情,拔出自己的利劍,在芊指上割破了一道小口子。
鮮血滴在玉簡上,瞬間被吸收,如此一來,牧清淺就算是驚雷派弟子了。
“掌門,為何我入門的時候需要那麼多鮮血,牧師妹隻要一滴就夠了?”李澤陽苦著臉問道。
“什麼師妹師妹的,清淺年紀比你大,以後你是師弟,她是師姐!”
李澤陽“……”
李澤陽本來想表達一下自己對掌門偏心的不滿。
誰知道掌門對偏心這件事毫不掩飾!
就在李澤陽鬱悶的時候。
城主府的上空,居然形成了一朵巨大的五色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