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火焰之舌
這個世界三塊大陸七個國家，二十四個神靈的教會林立，看上去和平安寧，蒸汽時代的到來更是讓這個世界一片欣欣向榮。
但躲在常識的陰影裡，神秘總是發出嘲弄的笑聲。
它每每在人們不注意的角落露出冰山一角，向世界展露虛假背後隱藏的真實。
比如，火焰之舌酒吧。
“嗤……”
一聲蒸汽噴發的尖嘯，一道粗長的灰霧氣柱直衝天際，讓周圍的環境都充斥著潮濕和刺鼻的煤灰味。
卡啦卡啦，金屬碰撞的聲音中，街角的幾個金屬落地箱展開，裡麵的齒輪正在自行轉動，忽快忽慢。
伴隨著齒輪轉動，青石地麵裂開了一條縫，一條鐵軌暴露出來，周圍響起叮當叮當的鈴聲。
濃煙滾滾，大地震動，又一輛火車在鈴聲中穿城而過。
周圍的煙囪裡噴出的灰煙仿佛更濃了。
“哈哈哈，今天居然會道謝，我以為又要被拘留呢。”
“先生，您的身上滿是不祥的氣息，我建議您……嗯？結果怎麼變了？該死的，霍斯特你彆從旁邊過，厄運影響我的結果了。”
“這位先生，請問我該怎麼做？”
波浪長發，修長的雙腿，以及一張秀麗卻過於棱角分明的麵孔。
“怎麼？”女士皺起眉，“你是想說我不該這麼做？”
“走開。”看到霍斯特坐到自己麵前，直接端起自己的酒杯喝光了剩下的半杯，莫妮卡寒聲道，“我現在沒心情和你吵架。”
“您從哪聽到的這個酒吧？”霍斯特讓自己隱藏在燈下的陰影裡，用低沉的聲音問道，“這裡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
莫妮卡已經抓起了空酒杯。
“馬車？你這幾天一直在做的就是這件事吧。”
“嘁，居然沒拷走，賠了。”
再看看女士的手，沒戴手套的手指上，有一些非常淺的瘢痕，看著像沒有洗乾淨一樣，但霍斯特看得出那是已經滲入皮膚的腐蝕性痕跡。
女士的表情有些疑惑，但看到霍斯特淡定的態度，還是提著裙擺邁著小碎步，緊緊跟在霍斯特身後。
“早說啊，進去吧。”
“你們幾個小聲點，彆嚇到我的委托人。”
“什麼不合適？”女士聽的更疑惑了。
“莫妮卡還給他錢了，小霍斯特終於變成小白臉了嗎？”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霍斯特不失禮貌的翻著白眼，從幾個調侃的熟人中擠了過去。
實際上霍斯特早就憑著地球上看劇的經驗，把對方劃定為公共馬車車夫了，這幾天一直坐著公共馬車滿城亂跑，把剩下的兩個銀盧卡花的隻剩下了十二個銅米拉，結果直到今天才把那東西引出來，昨天反而先引出了點彆的，才有了溫蒂河一夜遊。
所以說，這個世界實在太危險了，怎麼連警務人員都能隨便打人？
霍斯特揉著小腿哀嚎了幾聲，撇撇嘴，掂著錢袋返回酒吧。
“對。”女士審視的打量著霍斯特，“你能幫我？”
說著，朝酒吧門口走去。
她經常來火焰之舌，有時還代表官方發布懸賞，對於她的角色，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
她太熟悉報紙上說的什麼了，因為稻草人才是暗中負責這起案件的主要部門。報紙上那些記者的批判和嘲笑，有意無意的全都集中到了稻草人和她身上。
“去找馬文，我的瑟琳娜昨晚受傷了。”
等到火車過去，青石板複位，霍斯特才抱著一卷報紙，摸著肚子從暗巷裡走了出來。
無數道視線從每個角落窺視著他，把他裡裡外外看透了好幾遍。
“沒什麼，跟我來吧。”霍斯特帶著女士，神情凝重的走到了酒吧門口，對看門的兩人說道，“她是我朋友，來找我的。”
“其實我覺得他們說的挺有創意的，看這句，我們的警務部門就是一群像猩猩一樣聰明的豬，還有這句，不如把那些浪費國王陛下撥款的警察都解雇然後在警局裡養一群狗，還有……”卷起的報紙露出一角，霍斯特興致勃勃的讀了幾句，朝莫妮卡遞了過去，“你要不要也欣賞一下？”
“霍斯特，聽說你昨天要去找那個詛咒石像的麻煩？結果怎麼樣。”
“來嘲笑我嗎？”莫妮卡眯著漂亮的眼睛，盯著霍斯特抱著的報紙。
“這個人情我領了，老規矩？”
怎麼花呢，要不先去安道爾太太家的餐館……嗯？
霍斯特無辜的眨了眨眼，突然抓起錢袋轉頭就走：“我帶你去馬車那裡，希望現在還沒被喝醉的失業工人發現。”
“等等，等等，這就進來了？”女士進了大門還走了幾步，才突然反應過來，停下腳步瞪大了眼睛，連話都說不完整了，“你你你，你剛才不是說要教我怎麼賄賂他們……”
雖然明知隻是幻覺，但現在還覺得肚子一陣陣抽痛呢。
霍斯特環視四周，隨後便夾著報紙，朝一個角落走去。
“馬車裡，馬車在隔壁暗巷裡。”
門口的霍斯特覺得毛骨悚然，因為他感到周圍每一樣東西，台球桌，飛鏢靶，吧台，散座，所有的一切，背後仿佛都藏著一雙眼睛。
“你乾嘛去？”
活是活過來了，但是……
“那目的也不能透露了？您這樣什麼都不透露，讓科恩兄弟很難放您進去啊。”霍斯特嚴肅的問道，“但確實迫切的需要進去？”
“怎麼了？是因為給少了嗎？”
兩個穿著粗布短裝的肌肉大漢正蹲在門口搓煙葉，看到霍斯特，其中一個隻是晃了晃腦袋算是打招呼了。
一出手就是一百個銅米拉，這姑娘挺大方啊。
明月城灰鋼區的夜晚，永遠都是如此繁忙和嘈雜。
“他們說的，和我無關。”霍斯特吃吃的笑著指了指報紙，“他們馬上就要因為自己的言論丟臉了，前提是如果他們還有那種東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