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調查
第一次進入這個世界的富貴之家，霍斯特總算見識了貴族的生活。
進門就是個上百平米的開闊大廳，二十四盞水晶吊燈攢成一束，從三層屋頂垂下，噴嘴裡噴出的明亮火光透過晶瑩剔透的水晶變得柔和，將華麗的客廳常年照亮。
腳下的地毯柔軟厚實，讓人如墜雲端，曆代家族成員的畫像威嚴的從牆上俯視著下方。
維多利亞風格的家具擺滿了宅邸，華麗的造型帶著獨有的厚重感，讓宅邸裡奢華中又不失穩重。
傑西卡看了看周圍，確保沒有仆人在附近，這才邊走邊低聲說道：“昨天法陣的鑒定結果出來了，是一種通過血脈聯係，從靈魂中汲取力量的法陣。由於法陣使用伯恩特家族的成員以及相關人員的血建造的，因此直接指向伯恩特家族的血脈。”
“效果呢？會變成什麼樣？”
“就這樣。”
說著，傑西卡已經走到一樓的一個房間門前，一把推開了房門。
即便已經來了一年了，但霍斯特依然有種走進古裝英劇裡的錯覺，周圍的人事物，都仿佛從那個時代走出來了一樣。
門後是一個帶著套間的客房，四個女仆正焦急的在套間內外轉來轉去，看到傑西卡進來，立刻湧了過來，但一看見身邊還跟著霍斯特，幾人還是理智的停下了腳步，猶猶豫豫的不知該進該退。
傑西卡擺了擺手：“你們先退下吧。”
女仆們一愣，看看霍斯特，又看看房間一側床的方向，一時間有些遲疑。
“我們都是治療師，是來救命的，裡麵的人在我們眼裡和一具屍體唯一的區彆就是還有一口氣。對治療師還有那麼多避諱，那就不用治病了。”
見傑西卡有些為難，霍斯特若無其事的隨口說道，女仆們聽了有些尷尬，雖然還是頗為猶豫，但還是退進了套間裡。
“這個時代還死守著那些規矩和舊禮，早晚有一天要被蒸汽火車從身上碾過去，永遠也翻不了身，唉。”傑西卡搖頭歎了口氣，轉向霍斯特輕聲讚歎道，“霍斯特先生，有時候我真懷疑您是銀白之月一係那些覺醒了預言特性的覺醒者，我記得剛見麵的時候，斯溫叔叔明明沒有告訴您我的身份，您卻能隨口說出，而且您明明都沒怎麼接觸過治療師，卻能直接說出我們的心聲。”
醫療劇裡不都是這麼演的，而且上輩子醫生我見多了。
但霍斯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神秘的笑了笑，指指一側的大床。
“這是我姑姑安妮，和另一個姑姑伊迪絲一起，帶著她們的孩子從王都過來小住的。聽說王國正在和亞娜拉共和國打貿易戰，王都那邊亂哄哄的，母親特意邀請她倆過來散心。”
“父親和母親一直非常相愛。自從父親去世以後，母親就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每天和眼淚相伴，直到前兩個月才從思念中解脫出來。這次邀請兩位姑姑來老宅做客，也是父親去世後她第一件有興趣去做的事，怎麼也沒想到會遇上這些神秘事件。算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聽著傑西卡的解釋，霍斯特靠了過去，第一眼就覺得背後有點發涼。
床上躺著一具骷髏。
全身幾乎可以稱為皮包骨頭，兩腮深陷，顴骨高聳，露在外麵的手背上血管暴突，一根根猶如乾枯的樹根一樣。
皮膚軟塌塌的垂在一旁讓人不忍直視，雙眼緊閉一點反應也沒有，如果不是急速起伏的胸口，霍斯特真會以為人已經死了。
“嘶，所有人都是這樣？”
“是的，我的兩個姑媽，一個表妹，兩個表弟，還有我弟弟和母親，都變成了這樣。從六天前開始，家裡人就都感到異常疲憊，經常昏睡不醒，但還能醒來。然而自從發現血跡的前一天，兩個姑姑就沒有再醒來過。然後其他人醒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尤其是今天開始，所有人體內的生命能量明顯在快速減退，隻能隔幾個小時就注射一次藥物暫時維持生命。”
說著，她從床頭櫃裡取出幾瓶藥水，熟稔的把它們混合在一起。霍斯特仔細的看著傑西卡的動作，靈覺卻沒有任何神秘性的反饋。
“隻是普通的藥物調配而已，不是你想的那種，主要是補充營養的，另外也維持生命體征。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法陣帶來的效果了，通過血脈的聯係，抽取伯恩特家族成員的生命能量。”
“目的呢？這種能量應該不像管道煤氣，沒地方收費吧。”
傑西卡瞪了他一眼，解釋道：“這個法陣的功能，就是吸收力量之後輸送給另一個接收端，可能是某個祭壇，某個封印，甚至是某個物品之類的，以此強化接收點本身的力量。”
“充能嗎？您昨天說現在破壞法陣也沒意義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