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神秘指引
“慢一點慢一點。”
“放在這裡。”
“陳舊的被褥一條，玻璃酒瓶三枚，磨平的鐵片一枚。”
“發黴的黑麵包兩片，不，兩片半。”
幽暗的煤氣燈下，大量物品被攤開，一一擺放在倉庫地麵。
便裝警察正在捏著鼻子記錄這些涉案物品，物品著實不少，在莫妮卡和霍斯特麵前已經堆了一大片。
“斯塔家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在挖，暫時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我聽報童喊，死了兩個失蹤了七個？”
“嗯，死的是客人的隨從人員，失蹤的也都是斯塔家的仆人，除了斯塔子爵自己。”
這女人怎麼那麼會記賬，而且為什麼昨天的事都還記得。
“嗯，那種遺物會與神秘儀式產生關聯，變成神秘相關物品，雖然關聯性很微弱，但有時候也會暴露他自身的信息，最好還是集中起來處理，不然很容易暴露。”
綠發男人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嘴角帶笑，詢問道：“你的繪圖能力怎麼樣？”
“直接封鎖了，有足夠的理由。”莫妮卡指了指遺物，“你看看吧，布魯諾，能不能找到背後的關聯人。”
“還可以，畫的很不錯，以後千萬彆說是我教你的就行。”布魯諾歎了口氣，“不過已經能用了，不影響效果，概念上成型就可以了，又不是辦畫展，不需要像那位文森特先生一樣割掉自己的耳朵。現在你站在中間，然後選擇一樣媒介。”
“回憶你記憶中關於對方的一切，越詳細越好，越清晰越好。”
“可以嗎？”
“正對著他的物品，最好能肢體接觸，好，然後腦子裡不斷構建這個人的形象。”
“那這兩樣呢？”和莫妮卡對視了一眼，霍斯特手杖敲了敲威廉先生的手提箱和手杖，“它們的主人是五天前離開家的。”
霍斯特正準備掏出鉛筆。
“還可以，我的火柴人畫的不錯。”
“其實我不太理解。凶手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留存起來，就算是連環殺手收集戰利品，也不可能把所有遺物都搬走吧。”
“我知道有點傻，但是已經用習慣了，你自己選一種，能指示方向就行。”
布魯諾掏出隨身的筆記本，在上麵畫下幾個造型怪異扭曲的符號。
“不是了解，是理解，光告訴我沒用，我需要花很多時間去從精神上理解這些信息，很難的。”布魯諾突然後退一步，上下打量著霍斯特，“你不是也覺醒了嗎？不如你自己試試。”
“那就試試好了，我告訴你怎麼做。”布魯諾說道，“有些人會有反應的，就算是最差的效果，以你對目標的理解，準確率應該也和我差不多。”
“莫妮卡，我看外麵的閒人轉念符文都撤掉了，這是結束了？”
“我不是，我沒有，亂說我現在就給你特訓。”莫妮卡瞪了他一眼，“已經定性了，邪教徒製造災難，意圖謀害王國貴族，公正之廳及時應對，粉碎了邪教徒的陰謀，可惜斯塔子爵以身殉國，爵位和財產將由長子，次子，和暫時還未找到的三女共同繼承。”
“噗嗤……”
“意義不大。”
倒是莫妮卡，連呼吸都停了，捂著嘴緊張的心率加快。
“這類小型倉庫隻有暮色區有，十字區的火車站和雙塔區的港口都是大型貨物倉庫，而且人員很混亂，很難藏得住秘密。我在想……嘿，伱。”
“對。”
“不知道。”
然而懷表依然毫無反應。
莫妮卡握住了劍柄，目光變得危險起來。
霍斯特張著嘴有點愣神。
霍斯特一動不動，懷表也一動不動。
“連環殺手？”
霍斯特笑了笑，沒有再取鉛筆，直接提起手杖，最後看了一眼示範的圖紙，認真的在地麵一筆一劃的勾勒出紙上的圖案。
“好啊，我沒意見。”霍斯特搓搓手，覺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了，但還是本能的對莫妮卡說道，“這應該算你們稻草人聘用我以神秘學家的身份重複參與這個案子吧，這部分聘用費……”
“嗯，看來這裡很可能是它們存儲受害人遺物的場地。”莫妮卡提高音量，“你們幾個，查到了沒有，這裡的使用人是誰。”
“我告訴你呢？”霍斯特追問道，“他是我鄰居，我知道一些。”
“嗯，完全可以，就是表太爛了。”
描繪完成的時候，已經是五分鐘之後了，霍斯特滿頭是汗，就像又跑了一次衝刺一樣。
“不，沒什麼，隨口編的稱呼，那不重要。”
綠發布魯諾對霍斯特點點頭，隨後繞著那堆遺物開始轉圈，不時用替代手杖的粗長樹枝撥弄著地上的物品。
莫妮卡冷笑：“據說定性是幾個市政府的官員據理力爭，而繼承問題由維恩侯爵最終決定。”
莫妮卡露出厭惡的神情：“不然怎麼辦，王國貴族勾結邪教？半個貴族圈差點一夜間徹底瘋狂？我估計正規報紙沒有一個敢……”
霍斯特發現確實見過，就是昨天一早在c307事件中遇到的綠發男人，用植物的那個。
“嗯……”想了想，霍斯特取出壞了好幾天的破懷表，手指勾住鏈子，讓它懸空晃動，“這個如何？”
“怎麼聽你的口氣充滿了遺憾？一副居然沒死幾個貴族的樣子。”
“嘶，侯爵閣下看著普普通通的，手段可夠狠啊。這個家族基本就完蛋了，比定性斯塔子爵勾連邪教的反人類罪還狠。”
莫妮卡和霍斯特緊張的在一旁看著，一聲也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