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腳剛一踏入昊正無上殿,便聞藺天刑的聲音自殿中傳出:“先前不是說,明日一早才走嗎?”
“我先前便說,那隻是一句幌子。”當藺重陽正式踏入,便看到夏戡玄在說話:“明日一早,必然會產生許多沒必要的麻煩。”
“重陽剛好就是那種怕麻煩的人。”這句話出自方禦衡之口。
製天命緊隨其後:“不過是卸任而已,又不是以後不會回來,沒必要把氣氛搞那麼傷感。”
三位長輩一人一句,直接把藺重陽的想法全給說出來了,他此番前來昊正無上殿,便是準備與師尊還有一眾長輩辭行。
不過,庭三帖與命夫子兩位師叔並不在這。
“此番前來昊正無上殿,確實是要與師尊,還有眾位師叔辭行。”他當即開口。
藺天刑聞言直接把臉一板,說道:“話說完就滾吧,每次看見你就心煩。”
“老大。”方禦衡對此十分無奈。
一旁的製天命也沒有拆台:“不是我說,伱這脾氣得改改了。”
“用你們管!”某位皇儒尊駕顯然相當嘴硬。
“我會經常飛信回來。”藺重陽說道:“在不妨礙到他們的前提下,偶爾也會私下回來看看。”
然後。
在另外三人無奈的目光中,藺天刑直接開始出言趕人:“誰用你回來看,快滾快滾。”
“老大,你就不能好好說話,讓重陽過來坐一會嗎?左右也不差那點時間。”
“先過來坐會。”
雖然當年方禦衡與製天命兩人,也說的不讓藺重陽隨意去打擾他們,但是,那是擔心看著長大的孩子消耗自身精氣幫他們續命。
他們早已經活夠了本,剩下的歲月一切隨緣。
不像藺天刑,現在就是純粹的嘴硬。
藺重陽行至桌前做下,提起茶壺,給在座的四位長輩倒了茶。
然後,就是按照慣例被訓話。
就算他再過半甲子就三千多了,但在一眾長輩麵前,其實與當年差不多,還是一個孩子。
…………
直至月上中天,藺重陽方從昊正無上殿離開。
他也沒有驚動眾人,身上流光交織,赤色長發自然垂落,一身衣衫亦換回那身文武袍。
山門前,兩道人影等待在那裡。
“師兄。”
此時此刻,麵對當下這一幕,隻能說非常君是懂自家師兄那性格的,尤其是他在來到這裡後看到了另一道人影。
“接下來這段過度時期,還要辛苦慕辭了。”藺重陽倒是也沒有意外,而是上前說道。
非常君頷首:“我明白。”
他明白,他什麼都明白,不然也不會在這裡。
“早些回去吧,眾人如今應當還在等你。”霽無瑕與他說道。
“地址不用我再與你說吧,這邊也不需要你幫他們照看多久,等之後有時間過來坐便是。”
把話說完後,藺重陽與霽無瑕便未再停留,一同往德風古道山門之外走去。
當年兩人回來時,未將上山的路一步步走完。
今日,卻是需要將這段路走完。
非常君看著兩人身形,輕聲道:“師兄,嫂夫人,一路順風。”
“恭送劍皇尊駕,恭送司命。”兩人走出山門之時,守山的儒生一齊致禮。
劍皇,算是藺重陽在儒門的尊號,畢竟他已經正式卸任了,而司命是霽無瑕在德風古道的職位。
兩道身影在月色下愈行愈遠,飄渺的詩聲隨著清風傳來——
“庭竹空穀,幽蘭生香,含熏靜等清風勤;
山緯天經,雲蘊霞光,比翼共赴傾心情。”
………………
本書,劃掉,本卷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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