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終歸還是有所不同。
隻是靈性,烙印,元神甚至意識,都未曾發生改變,所以她還是那個她。
盤坐在爐內的身影,在鑄靈塑形後,並未選擇直接離開。
她與江南春信,在打造這座熔爐時,為了保證,中途不會發生炸爐事件,幾乎將其耐熱性與承受力拉滿了。
所以——
她可以直接在其中,引天火鑄劍。
非是傲峰上那一簇天火,而是真正的天火,亦或者說,陰火。
錚錚琴音中,隻見昏暗的熔爐內,一道白色的身影十指翻飛,水袖輕搖,原本被裝置隔離的天鐵應時化出。
…………
熔爐之外,江南春信拭去額頭上的薄汗,輕歎道:
“無驚無險,大功告成。”
沒有發生意料之外的變數,甚至,也沒有出現如鑄造鴉九劍時的雷劫,或許,是這片天地承認了這種鑄術。
就在他收起鑄錘,準備打開熔爐之際,一股牽引之力自爐內傳出。
風漸冷,月漸升,就在日落一瞬,乍見傲峰之頂浮現七彩極光。
隨後,絲絲縷縷的藍色火焰自虛空垂落,湧入熔爐之內。
同一時間,天火居內的紅色天火亦被牽引,繼藍色天火之後湧入爐中。
“好友啊,你這就等不及了嗎?”
江南春信看到這一幕,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哭笑不得,卻又無可奈何。
熔爐內,陰陽雙極天火同燃,愈燒愈烈,卻未曾傷及冷灩分毫,隻見她十指不停翻飛,如同抽絲剝繭一般,萃出天鐵之菁華,化作無數根銀白色細線。
冷灩鑄劍,並非如主流鑄匠一般,以鑄錘進行錘鍛,而是以天火將材料熔化,萃取其中菁華進行織煆。
尋常之時,傲峰之上的陽屬天火,便能滿足她鑄劍之需求,畢竟隻是練習,就連所用材料,亦是極為尋常的精鐵。
但鑄造天之神器,需要她拿出全力,不僅要牽引傲峰之陽屬天火,同時還要引下九天之外的陰屬天火,也就是她調理功體所用之天火。
陰陽雙極之火同時作用,天之神器方能圓滿。
一條條絲線,在紅藍相間的火焰中,被靈動的十指織就在一起。
或許是因為這具鑄靈之軀本就由鑄術所成,又或許是自身的新生所致,冷灩在接引天火織劍的過程中發現,這一身鑄術,遠比過往的任何時間,都要得心應手得多。
…………
神音回響,盤坐在屋頂的藺重陽,並未停下手上動作,神儒玄章的存在,足以為兩位好友,將外部因素能夠造成的影響,儘數化去。
至於說那天之神器,他自是願賭服輸,遵照昔日與兩位好友之約定。
隻要人無恙,左右不過是一支劍而已。
當然,前提是人無恙。
時間緩緩流逝,月升日落,日升月落,時間自撥動琴弦的手指間擦過,轉眼,又是三個日夜。
「先生,一滴心頭血。」
輕柔的聲音自熔爐內傳出,落在了正在彈琴的藺重陽耳中,是昔日約定之應現,亦是神器即將功成之預兆。
隻見他左手撫琴,右手化作劍指,在心口一牽一引,一團赤金色鮮血緩緩浮現,被他直接擊入熔爐之中。
錚——!
霎那間,冰色光華衝天際,再聞一聲鳴嘯,天劍開光,天火儘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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