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藺重陽從北境回返,又過去了五載春秋,在這段時間裡,自各方儒脈前來進修的儒生,也已經適應了德風古道的氛圍。
因為骨乾全部外派的原因,所以,如今德風古道內部,其實連講師都沒有幾名,像邃淵夫妻,疏道譴,賦思韻,樓千影等人,有一個算一個,不是被撥去北境,就是被撥去了西武林,要麼便是協助非常君進行中下層督察。
是故,這一屆儒生有幸,在前來進修的第一天,便至昊法修堂聽課。
這些年來,所幸有玉簫協助,君奉天雖然依舊很嚴肅,卻不像往常那般苦大仇深,一照麵就能嚇到小朋友了。
甚至,因為某位主事多年來的培訓之功,再加上君奉天本人確實很會講課,隻是講解入門的儒風劍式,便為他在新來的儒生中,積攢了很不錯的人氣。
無形中,便為昊法修堂積累了不少生源。
當然,德風古道的課業遠不止劍法,因為講師短缺,凝淵便暫時沒有前往天都,而是與仙墨因果搭檔授課,主攻韜略與策論;
非常君與霽無瑕也會時常前往授課,為他們查漏補缺,反正除了昊正無上殿坐鎮的藺天刑,其他人都多了授課這份兼職,就連藺重陽都會不定時開講。
強大的師資力量,直接彌補了儒生們初期的心裡落差,在進行具體了解之前,誰能想到,儒門之中最強盛的一脈,竟是如此冷清,而在進行相應的了解之後,他們的學習積極性,自然而然便得到了極大的增強。
年輕人嘛,總是一腔熱血。
少頃,隻見一道明黃色虹光自遠天而來,直入山門,在粹心殿前現出身形。
“一任清風徐慕,放諸學束己身。撥亂世,反諸正,難越春秋。貴賤可齊號,美醜亦同辭。
實,一助人間,虛,移助人間。”
清朗詩聲中,卻見歸來之人邁步入殿。
粹心殿上,琴音倏止,藺重陽起身望向歸來的身影,詢問道:
“回來了,如何?”
昔年,他曾拜托師弟,幫自己查幾件事物,以及幾個人。
這些年下來,人雖未查到,但某件事物在前段時日,卻是有了消息,本該由他親自走一趟,但師弟主動請纓,那便隻能勞煩師弟了。
“好在發現的及時,人隻是初步被影響,並未被取代。”
說著,非常君化出一冊琴譜,上書——
斬龍七段律!
“其中寄存有一點很深的恨意,當事人在根據琴譜彈奏琴曲時,會逐漸被那點恨意影響,最終變成另一個人。”
這東西,說它邪門吧其實也就那樣,最少對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根本不會受到影響,但對尋常人而言,無異於是一場災難。
因為沒有元神存在,隻有一點不散的恨意,所以這點恨意隻能等待琴譜落在他人之手,然後通過扭曲當事人的記憶與人格,以此完成那另類的奪舍重生。
不管留下琴譜之人,究竟在身亡前遭遇到怎樣的不公,那被奪舍者,又何其無辜?
藺重陽接過師弟遞來的琴譜,說道:“沒有無辜之人受到迫害便好,這段跨越千餘年的恩怨,如今,也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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