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的一切,本就有其固有的界限,萬物包涵在天地之內,天地又在宇宙之中。
那宇宙的起源,又來自哪裡?
道為何物?劍道為何物?
誰傳道之?
直叩內心的發問,即便是當世頂峰,即便是神境至強者,都會有所遲疑,這是所有人都會去思考的問題。
直麵內心,長日錕鋙從未遲疑,極致純粹的信念,將其留在地上的肉身兵解,化作世間最普通最簡單的一劍。
“劍便是劍!”
劍論勝負,人分生死,即便在生死關頭,藺重陽仍未使用超出劍道的力量,亦未選擇轉換功體。
兩人的距離持續拉進,普普通通的一劍,沒有任何劍意劍勢劍氣,斬卻世間一切,殺至藺重陽身前。
一擊,勝負判定!
這一劍的威力不得而知,沒有任何聲響,也未引動任何波瀾,彼此之間,隻有死寂。
良久,暢快而釋懷的笑聲,回蕩在一水隔天。
“哈哈哈哈~”
長日錕鋙的精神,亦在隨著笑聲分解,化作點點靈光,融入了一水隔天,使得這方圓千裡,變得似真似幻。
一座奇特的域,便由此而生,這裡,是屬於劍的世界。
“是我輸了。”
伴隨一句話語,判定了這場約戰的結局,卻是勝者死,敗者生。
長日錕鋙最後一劍,斬卻紅塵,斬卻天地,斬卻虛無,亦斬卻了道。
所以,他贏了,也死了。
一道劍痕自藺重陽眉心而下,將其整張臉一分為二,隨著他的功體變回血肉之軀,能從傷口之中看到那如汞漿般的金紅色血液,正在皮膚下流動。
而後,麵部的劍痕宛若時光倒流,開始一點點的消失,將要滴落的血液,一如先前那般,重新返回傷口,被恢複的皮膚掩蓋。
“龍馬千裡雪花行,風月十步天劍鳴;秋霜切玉號長日,不滅錕鋙冊宗名。”
吟著長日錕鋙的詩,藺重陽看著手中已經出現裂痕的應龍,語氣之中多有感慨,隻見他將一股神異的力量渡入劍身,而後將劍插在河床之上。
“從此往後,世間再無人值得我出劍,應龍啊應龍,你便代我守護這劍界吧。”
兩人的交戰,使得一水隔天方圓數千裡,都受到影響,但隻有這最核心的方圓千裡,變成了一座全新的世界,類似於天佛原鄉那樣,介於虛實之間的存在。
越是劍道修為高深的劍者,越會被劍界吸引,藺重陽將應龍留在此處,便是做守護之用,防止被陰謀家和小人利用。
誰能想到,一場約戰,最終卻是以這樣的結局落幕。
長日錕鋙的劍,已經是世上最純粹的劍,當見到這一劍,甚至親身體會這一劍之後,世上已再無人值得藺重陽出劍。
既是如此,棄劍不用對他而言,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
時間悄然流逝,一則傳說開始在神州劍者之間流傳:有這樣一個世界,其之存在,介於虛幻與真實之間,乃是由世間最純粹的劍念所形成。
當世間出現絕頂的劍者,亦或者有絕頂的劍者身亡,他的劍念便會被接引到劍界之內,見證真正的劍道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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