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的時間,讓藺重陽在將傷勢療複的同時,在太初之境的道路上又向前邁進了一小步。
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似百舸爭流,不進則退,不進則亡。
在這個過程中,每一點積累都至關重要,積跬步而至千裡,積小流而成江河。
“算算時間,百年之期將近,也該提前找個好地方觀戰了。”
簡單將自身打理一番之後,藺重陽身形化作赤虹,向西煌佛界方向而去。
雖然記憶中沒顯示天鬼與劍宗具體是在哪裡約戰,但通過這些年混跡戰場的經驗,以及其他的蛛絲馬跡推斷,戰場與吞壽惡口的距離,誤差不會超過百裡。
時間匆匆而過,百年賭約,百年戰禍,都將在今日劃下句點。
戰場之上,閻羅鬼獄不世雄主,天鬼??暴君嘯,正在等待應約而來的對手。
日出一瞬,一名尋回本心之人,一口死而複生之劍,帶起漫天雪花,步入戰場之上。
“龍馬千裡雪花行,風月十步天劍鳴;秋霜切玉號長日,不滅錕鋙冊宗名。”
一照麵,不多言,長日錕鋙進步欺身,劍鋒遞出,直向天鬼心臟。
“人類,向孤證明你們存在的價值!”
暴君嘯一運鬼嘯刀,將嶄崖劍格開,出言同時縱刀斬向長日錕鋙脖頸。
交手第一招,長日錕鋙劍勢宛若雄濤,暴君嘯刀勢好似沉嶽。
兩人均是第一招,卻絲毫不像戰火方燃,出手之間毫無保留,返璞歸真之式一一儘展。
隻見長日錕鋙豎劍將鬼嘯刀擋下,旋即劍意透身而出,將暴君嘯連人帶刀一同逼退同時,劍威更上一層,再度欺身而上。
一時之間,金鐵激鳴之聲不絕於耳,劍意與刀意極端交鋒,劍氣與鬼氣激烈攻伐,令天地失顏色,使寰宇黯無光。
天地之間,唯有一刀一劍各自璀璨。
遠在數百裡外的高峰之上,藺重陽靜心觀戰,兩位太易先天的戰鬥,對他而言多有裨益。
太易之境,將自身功體升華之後,不斷對其進行提純,將功體之中的雜質化有於無,真元性質越是純粹,武學威力越是強勁,直至練成極元,拿到更進一步的門票。
而到了這一境界,若是肆無忌憚的攻伐,破壞力將以千裡為計,宛若行走在世間的天災。
而戰場也如他所料,誤差沒有超過百裡,可見天鬼雖然狂傲,但也非是剛愎自用之輩,懂得給自己留下後手。
而就在藺重陽觀戰之時,一名千裡跋涉的莊嚴佛者登上了山頂,隻見其滿頭白發,手持木杖,身披白色絨毛鬥蓬。
赫然是被藺重陽在心裡數次貶低的前輩,尊佛??宿何年。
“晚輩見過尊佛前輩。”
雖然他曾數次在心裡問候對方,但實際見麵之後,藺重陽表示,自己還是會向對方見禮,並尊稱對方一聲前輩。
畢竟德風古道的禮數擺在這裡,不能給自家師父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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