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娜,說說看,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能不能確認血獠那畜生就在東方文華酒店?”
雷娜知道輕重,清楚現在不是糾結其他問題的時候,馬上切入正題:
“目前可以確定,這雜碎昨天確實入住在了文華酒店,淩晨1點到2點之間,還曾在酒吧出現過。
當前,我已經派遣裝備純銀彈頭的行動小隊去現場突襲了,衛斯理,你要不要親自過去一趟?”
“唉,晚了!”
杜蔚暗自歎息,不過表麵上卻裝模作樣的思索了一下,這才點點頭,語氣沉穩:
“行,那我現在就過去一趟,有什麼情況,我們隨時保持電話聯係。”
雷娜點頭:“好。”
半小時之後,當杜蔚國驅車趕到文華酒店的時候,這裡已經被無數軍裝警察圍得水泄不通,荷槍實彈,嚴陣以待。
雷克和梁文奎也都在現場,甚至就連九叔都聞訊跨海趕了過來,看見杜蔚國,他們連忙一股腦的圍了過來。
彆看現在千軍萬馬都在圍追堵截,但是杜蔚國才是真正的主心骨,血獠不可是一般的厲害。
彆人對上它,十死無生!放眼整個港島,有本事硬鋼血獠的,唯有杜蔚國一人而已。
雷克的職級是六處的科長,也是現場的第一責任人,搶先解釋道:
“先生,17分鐘前,我方的行動小隊已經突襲進入了嫌疑人入住的2408號房間。
這家夥已經跑了,房間裡也沒有遺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物品,但是卻存有疑點。”
嘿,東方文華酒店2408,朋友們知不知道,這間房曾經發生過什麼?)
杜蔚國有點入戲了,一聽這話,頓時臉色鐵青,皺著眉頭問道:
“什麼疑點?”
雷克臉色微微發白,不過語氣依然沉著:
“先生,嫌疑人入住房間的窗戶,從外麵被重物砸碎了!從痕跡上判斷,類似於人形重物。”
雷克是雷娜的心腹,是個非常專業的特勤,經驗豐富,杜蔚國剛才情急之下,破窗遺留的痕跡,他自然一眼就看了個明明白白。
聽見雷克的推斷,杜蔚國頓時心中一沉,臉上卻不動聲色:
“人形物體咂碎窗戶?那現場的玻璃碎片上,有沒有什麼衣服殘留,或者血跡,指紋,腳印之類的線索?”
雷克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
“抱歉,先生,這些線索都沒有發現,我們已經在現場仔細勘察過了,一無所獲。”
杜蔚國眉頭皺得更緊,語氣葉有些凜冽:
“一無所獲?那窗戶是什麼時間被破開的?具體時間有沒有人知道?有沒有目擊者?”
“對,對不起~先生。”
杜蔚國咄咄逼人,雷克被問的啞口無言,臊眉耷眼,羞愧的低下頭,像個做錯事情的小朋友似的,羞愧難當。
一直旁觀的九叔,有些看不過眼了,湊過來打圓場,他把杜蔚國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
“衛斯理,現場我也去過了,肯定就是血獠這畜生,有它獨有的“味”,窗戶應該是它自己飛進來的時候,撞破的。”
杜蔚國演技爆發,語氣焦灼:
“如果是這樣,這麼大的動靜,就算樓上樓下聽不見,左右隔壁房間總應該聽得到,現在馬上就派人訊問。”
九叔有些無奈的拉住杜蔚國的胳膊,耐住性子解釋道:
“衛斯理,你先彆急,整層樓都已經訊問過了,現在是淡季,整個24層,除了血獠之外,隻有2個住客。
昨天晚上都喝了酒,還找了女人,折騰累了,睡得死豬似得,再加上昨晚暴雨,雷鳴閃電的,自然啥都聽不見。”
杜蔚國臉色漆黑,咬牙切齒:“那其他房間呢?”
九叔指了一下酒店門口,無數綠色螞蟻一樣的進進出出的軍裝警察,語氣惆悵:
“將近400警員,整棟酒店都已經地毯式的篩過2遍,連老鼠洞都沒放過,肯定不在。”
做戲做全套,一聽這話,杜蔚國頓時目露凶光,煞氣衝天,直接爆了粗口:
“麻了個痹的!費儘心力,好不容易才有了點線索,居然又讓這畜生跑了,這大白天的,難道我估計錯了,它不怕光?”
九叔搖了搖頭,語氣篤定:
“不,衛斯理,你沒估計得一點都沒錯,它一定是怕光的!”
“嗯?”
杜蔚國眉頭一挑,頓時來了興致,目光灼灼的
“九叔,這話怎麼說?”
九叔點了一支煙,連抽幾口,略微捋了捋思路,這才沉聲說道:
“衛斯理,我們現在動用了10幾萬人,滿港島的翻它,目前為止,至少已經發現了幾十例的目擊記錄。
但是所有目擊全都發生在夜晚,沒有一次是白天,這不可能是偶然,所以,可以確定,它白天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杜蔚國也點了一支煙,緩緩吐出煙氣,饒有深意,語氣森寒:
“九叔,那您的意思是,它提前預見或者知曉了我們今天的行動,早早的換了藏身之處?”
一聽這話,九叔連忙否定:
“不,衛斯理,你彆胡思亂想,它肯定是沒有預料到,我們已經掌握了它的樣貌,並且還會發動10幾萬人,滿世界翻它,它是倉皇逃竄的。”
九叔語氣篤定,斬釘截鐵,並不像開脫之辭,杜蔚國非常意外,皺著眉頭問道:
“嗯?九叔,這麼肯定?您的依據是什麼?”
九叔眼神當中,閃耀著一抹難以言狀的光芒,語氣幽幽:
“如果它一早就收到了消息,躲了開去,那麼房間裡麵,就不會留下那麼重的“味”了。”
杜蔚國眉頭深顰,多少有點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九叔壓低聲音,飛快的在他耳邊解釋了一下:
“我認真推敲過,血獠這畜生不害人的時候,身上的“味”很淡,隻有在一個地方呆的足夠久,才能留下“味”。
如果隻是短暫停留,是不會留下任何“味”的,這也是難辦之處,要不然,它一早就我鎖定了!”
術業有專攻,如果是殺人乾架這種事,一群九叔綁在一起,也未必是杜蔚國的對手。
但是如果論及對邪祟之氣場)的理解和精研,同樣一群杜蔚國,也趕不上一位九叔。
聽九叔說完,杜蔚國頓時恍然大悟,略微沉吟之後,眼神亮了起來:
“既然如此,它畏光,又是猝不及防之下被逼倉皇出逃的,這會還不在酒店之中,那它~~”
杜蔚國說到這裡的時候,幾乎和九叔同時看向了不遠處地麵上的一個排汙口窨井蓋),異口同聲:
“下水道!”
杜蔚國心中激蕩,目露凶光,一把攥住九叔的胳膊,語氣狠戾至極:
“狗娘養的!這雜碎肯定進下水道了,我現在就派人穿水衩下去,不惜代價,說什麼也要把它給逼出來!”
這次,杜蔚國倒是注意了力道,並沒有誤傷九叔,不過他才剛要掏出電話安排,就被九叔反手按住了胳膊。
九叔歎息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凝重:
“衛斯理,昨天下了一天一夜的暴雨,這會下水道裡水都灌滿了,部分路段,臟水都已經漫上來了,人是下不去的。”
“瑪德~”
杜蔚國真的暴躁了,怒氣衝天,低吼一聲,猛的飛起一腳,踢在路邊一根路燈上。
“轟~”
生鐵焊接的路燈,被他這勢大力沉的一腳,硬生生的踹得轟然倒塌,聲勢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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