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鏖戰,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饒他的身子是鐵打的,多少也感覺到了些許疲乏。
楨村秀幸戰戰兢兢的回道:
「目前,據我們的初步探查,這些燒香的人數至少幾千人,過萬也不是沒可能。」
「嗯?」一聽這個數量級,杜蔚國當即坐直了身體,眼睛也睜開了,寒芒四射。
「這麼多?這群傻皮究竟拜的是那路神仙?」
要知道,現在港島的總人數才400萬,這還是因為杜蔚國引發的蝴蝶效應,導致移民潮前置了十幾年。
要不然,頂天也就300萬冒頭。
目前,港島的警員全算上,也就3萬來人,而這個香頭居然發展出了幾千,甚至過萬人頭,由不得他不重視。
要知道,這些燒香的跟後世的那些傳銷組織差不多。
裂變的速度相當驚人,一旦基數突破了某個閾值,很快就會引發質變。
杜蔚國絕不能容許,在他的後院裡,突然躥升出這麼一股子不受控製的力量。
楨村秀幸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他,他們拜的是瑤,瑤池金母。」
「什麼?」
杜蔚國的劍眉挑起,猶如刀劍出鞘,直刺雲霄,煞氣衝天而起。
跟錢老,瀚文混過一陣,他也不算小白了,自然知道這個瑤池金母到底是何方神聖。
瑤池金母的全稱可牛皮了,明明上帝無量清虛至尊至聖三界十方萬靈真宰,民間更多稱之為無生老母。
杜蔚國瞬間明悟,這夥燒香的,是白蓮餘孽這群臭名昭著的攪屎棍,斜教中的戰鬥機。
丫的,這群雜碎居然敢跑到香江來搞風搞雨,沒說的,必須扼殺在搖籃之中,斬儘殺絕!
幾乎瞬間,杜蔚國就下定了必殺的決心。
「是,是瑤池金母,也,也叫無生老母。」
被實質化的澎湃煞氣籠住,楨村秀幸瞬間如墜深淵,身體不受控製的哆嗦起來,聲音也抖得厲害。
「呼」杜蔚國長出一口濁氣,斂住煞氣,沉聲問道:
「那些被擄走的女人呢?查到她們的下落了嗎?」
楨村秀幸頓時如蒙大赦,緩了幾秒才回道:
「抱歉,衛斯理先生,目前還沒有,不過這些燒香的,總堂設在南丫島的一處道觀裡,那邊的看守非常嚴密。」
一聽這話,杜蔚國猛地騰身而起:「走。」
「去,去哪?」
「南丫島。」
「啊?衛斯理先生,可是現在」楨村秀幸傻了。
現在是深更半夜,港島的碼頭全都關閉了,就算臨時找大飛,也不是說找就有的,要提前聯係才行。
「彆廢話,跟上。」杜蔚國頭都沒回,大步流星的推門而去。
片刻之後,淺水灣,寶樂遊艇俱樂部。
這裡距離苗偉誌的住處不遠,隻相隔一個街區,附近還有不少人正隱在暗處守株待兔。
有身穿便衣的警員,有吊兒郎當的矮騾子,也有私家偵探。
「沙沙沙」
圍牆外,突然響起一陣微不可查的急促腳步聲。
幾道人影正無聲無息的穿梭在陰影之中,他們行進的速度極快,黑夜中,猶如鬼魅。
圍牆側麵,一處視野死角,幾道人影突然停了下來。
「對時!現在是淩晨3點42分,我給你們5分鐘,解決掉裡邊的所有守衛。」
杜蔚國看了一眼手表,命令道,他的聲音很輕,語氣也很平靜,但是其中卻蘊藏著不容辯駁的意味。
「先生,這地方麵積很大,守衛足有十幾個,5分鐘實在太短了,而且一旦響槍的話,也容易打草驚蛇。」
楨村秀幸苦著臉,惶急的辯解道。
「煞神爺,您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放手殺人?」
孟波這家夥的眼睛亮了,從腰後掏出自己的大左輪,躍躍欲試的。
他的天賦秉異,槍法好的離譜,但是迄今為止還沒開過葷,手裡臉一條人命都沒攢下。
不是不能,是真不敢。
楨村香這次倒是學乖了,從始至終嘴巴都閉得嚴嚴的,一個字都不敢說。
不過她的眼珠子亂轉,滿是驚慌之色,腦門都見汗了。
「哼」杜蔚國毫不客氣的斥道:
「開什麼槍?殺什麼人?腦子有病啊?無冤無仇的,打暈就行了。」
一聽這話,三人組的神色各異,楨村兄妹明顯鬆了口氣,孟波多少有些失望。
杜蔚國才懶得理會他們的感受呢,冷聲說道:
「如果做不到,我就嘎了你們,快點!現在還剩4分46秒,45,44」
「丟!」孟波最先反應過來,怪叫一聲,馬上就轉身翻牆。
這家夥雖然咋咋乎乎的,但是身手確實很紮實。
3米多高的圍牆,他隻借力一次就麻利的翻了過去,落地時悄無聲息,跟條大貓似的。
「快!阿香,彆楞著了,你負責東邊,小心點。」
楨村秀幸也回神了,用力拽了一把還在發呆的楨村香,隨後也急吼吼的開始翻牆。
幾分鐘之後,停放遊艇的碼頭,杜蔚國徑直走到一艘銀白色的defo遊艇的麵前。
他很從容,抄著兜,叼著煙,絲毫沒有任何秘密潛入的緊迫感,跟過來遊園似的。
「你們仨,誰會開船?」
「我,我會。」
楨村秀幸氣喘籲籲的舉起了手,他的左邊臉頰有些烏青,剛才解決警衛的時候,不小心挨了一下。
三人組當中,二流子孟波的身手最好,槍法也好,屬於武力擔當,飛機場楨村香的戰力其次,打幾個普通人也不在話下。
反而是作為老大的楨村秀幸,卻是團隊裡最弱的,主要是頭腦和技術手段擔當。
杜蔚國把煙頭彈飛:「你能找到南丫島嗎?」
「應,應該可以。」
「好,就這艘船,你去開吧。」杜蔚國點了點頭。
「衛斯理先生,這,這艘船叫溫妮號,何家的。」
一整晚都沒有說話的楨村香終於忍不住出聲了,她也有點絕活,記憶力非常好,約等於過目不忘。
至於何家,就是大澳何先的本家,港島老牌四大家族之一,也是其中最有實力的一家。
不過何先的處事風格一向低調,幾乎不在公共麵前露麵,存在感並不強烈。
「嗬」杜蔚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沒事,不就借用一下嗎?又開不壞,何家不會追究的,行了,快點吧,一會天都亮了。」
「先生」楨村香咬了咬嘴唇,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她哥拉了一下打斷了。
「阿香,彆說了。」
何家的追究,杜蔚國自然是滿不在乎,但是何家如果想收拾他們,就跟碾死幾隻螞蟻差不多。
杜蔚國也不是杵倔橫喪不講理的性格,略作琢磨了一下,從懷裡摸出一根煞神梭遞給楨村香。
「認識這東西吧,如果何家事後真為難你們,應該足夠過關了。」
「我丟!煞神梭,這可是保命金牌啊,哈!咱們發達了,以後在港島可以橫著走了。」
楨村香還沒等接過來,就被手疾眼快的孟波一把奪了過來,樂得見眉不見眼。
還不等杜蔚國說話,楨村秀幸就抬起一腳,狠狠踢在他的屁股上,直接罵道:
「八嘎,孟波,你這條傻狗,又在那放什麼狗屁呢?」
一邊罵,一邊把煞神梭又搶了回來,塞回到他妹子的手裡,並朝杜蔚國鞠躬,懇切的保證道:
「先生,多謝您了,請放心,何家如果不找我們的後賬,這寶貝我們絕不會拿出來。
以後,即使遇到再危難的情況,我們也不會用的,平時更不會濫用您的名頭招搖。」
杜蔚國笑了,他也明白為啥楨村秀幸這個菜雞能當老大,還能壓住孟波這個刺頭。
他確實是個明白人,腦子靈醒,懂進退,也拎得清。
拍拍他的肩膀:
「以後真有過不去的坎了,可以報我的名號,不過,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做了惡事,我會親自出手滅了你們。」
一聽這話,仨人都怔住了,隨即激動的滿臉通紅,難以自己。
有了這句話,他們雖然還算不上杜蔚國的門徒,但是等於多了一張保命符,多了條命。
知道杜蔚國的門徒多稀罕嗎?滿港島就三個,馬寧,茅愛衣,鄒耀祖,每一個都是隻手摭天的大佬。
「行了,彆磨蹭了,趕緊做事!」
話音未落,杜蔚國突然腳下發力,仙鶴般衝天而起。
他這一下,直接躍起了4米多高,輕飄飄的落在了船上,動作瀟灑至極,猶如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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