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隻要進到山裡,視野充其量也就是十幾米,甚至是幾米,瞬間就成了瞎子。
隻有在危險頂到眼跟前的時候,才有可能發現,在如此詭譎,危機四伏的大山裡閉著眼睛瞎逛,確實是十死無生。
哪怕以杜蔚國的超凡視野,也僅僅隻能看到一公裡左右的距離,估計到了山裡,還會進一步被壓縮。
習慣了千裡眼,杜蔚國極度非常排斥這種睜眼瞎的感覺。
“衛斯理,這霧看著太大了,要不我多調些人手?又或者咱們試試人工降雨,散散這霧?”
望著眼前古怪的迷霧,雷娜本能的內心發毛,試探著建議道。
“沒用的。”杜蔚國搖搖頭。
“這霧是因為極其特殊的地理環境決定的,即便是人工降雨成功了,也隻能影響非常小的範圍,持續很短的時間,整體上來說於事無補。”
長出了一口濁氣,他又繼續說道:
“再說了,就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等你湊夠了乾冰炮,估計吉布森他們的骨頭渣子都爛完了。”
至於搖人過來幫忙搜索的建議,杜蔚國甚至連提都沒提,不過他的意思已經足夠明顯,彆特麼送菜了。
雷娜點點頭,她也認可杜蔚國的判斷,不過,她還有其他方麵的顧慮。
“可是,衛斯理,即便你的目力超凡,也會受到這霧的影響,這麼大座山,靠你一個人找,這不是大海撈針嗎?”
“是啊!就是大海撈針!”
杜蔚國歎了口氣,語氣難以抑製的暴躁。
“我是真不想進山,可是,不進又不行,這些不省心家夥現在陷在裡邊生死不明,我總不能撒手不管吧?
“嗯。”雷娜點點頭,斟酌了一下,試探著問道:
“衛斯理,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並不是巧合,而是又一個針對你精心布置的陷阱?”
一聽這話,杜蔚國忍不住皺了皺眉,他自然明白雷娜的意思。
自從來了莫蒂哈裡,他們從頭到尾都非常默契的沒提過一個人,尼姆。
因為把老雷,狗剩帶到這裡的人是尼姆,後來又把吉布森引過來的人也是尼姆,現在,連杜蔚國都親自過來了。
按道理說,像他這樣的最頂尖的特工,對付區區一個古董販子,應該算是牛刀宰雞,輕鬆加愉快。
可是現在卻硬生生拖成如此惡劣的局麵,這很反常。
據蒂莫西回憶,尼姆應該也在隊伍裡跟著一起進山了,不過他是白裔,混在人群裡不顯眼,所以並不能完全確定。
介於尼姆的中情局出身,以及之前跟杜蔚國死磕過的經曆,再加上眼前的被動局麵,難免會讓人浮想聯翩,引發陰暗的猜測。
略微沉吟後,杜蔚國才沉聲說道:
“雷娜,截止目前,我還沒有懷疑尼姆。”
“哦?”雷娜有些詫異:“衛斯理,你的依據是什麼?”
杜蔚國點了根煙,深吸了一口,長長的呼出煙氣。
“尼姆是那種擅長布局,謀而後動的性格,行事謹慎,現在距離莫斯科火並複仇者聯盟的間隔太短了。
他就算真想對我不利,應該也沒嗄可能這麼快就找到合適的幫手,畢竟強悍的能力者又不是路邊的大白菜。”
略微停頓後,杜蔚國又補了一句:“除此之外,還有我的直覺!這應該不是尼姆做的局。”
這話,如果是從彆人嘴裡說出來的,估計雷娜大耳刮子都已經扇過去了,不過杜蔚國說的,她還真有幾分相信。
畢竟到了他這個級彆的高手,直覺往往都非常準,有時候甚至比親眼看見的東西都準。
此時,查理有些吃力的提著一個沉甸甸的大背包走了過來,這裡裝是全都杜蔚國進山的裝備。
除了浮沉刀,訂製手槍,軍情六處的防毒麵罩這些他的專屬武器外。,6個備用彈鼓,兩把烏茲微衝,6個備彈夾,以及20枚高爆手雷,20枚白磷燃燒彈,還有備用的軍服,軍靴啥的。
所有東西加在一起將近200斤,普通人連背都背不動,當然,這其中光是一把浮沉刀就70多斤重了。的保險重新歸位後,杜蔚國放下背包,搓了搓下巴上剛冒出的胡茬。
不足3毫米,每一根都像鋼針似的,連在一起如同鋼刷,這是足足大半個月才長出來的。
雷娜耐心的等他做完這些才說話:
“衛斯理,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小心無大錯,你還是謹慎些。”
“嗬~”杜蔚國苦笑,指了指麵前牛奶般濃稠的白霧,語氣無奈:
“雷娜,你教教我,我該怎麼謹慎?最謹慎的辦法就是不進去,可惜我做不到。”
“唉~”雷娜歎息一聲,輕輕的抱了抱杜蔚國:“衛斯理,你也真不容易,可惜我太弱了,幫不上這號忙。”
她的眼神晦暗,杜蔚國隻能拍了拍她的肩膀勸慰道:
“行了,雷娜,並肩作戰,又不是隻有共同浴血這一種方式,我需要你,做我的耳目。”
一聽這話,雷娜的情緒好像更低落了,語氣幽幽的說道:
“現在整個克格勃都向你臣服了,十幾萬人欲求欲予,衛斯理,你還需要我嗎?”
丫的,這娘們最近到底咋回事啊?怎麼成天介跟個怨婦似的?
杜蔚國心中腹誹,表麵上卻不露分毫,鄭重道:
“當然了,雷娜,我和毛子們之間隻是相對深層次的合作關係,說白了就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事實上,我們彼此提防,我不信他們,但我信你,咱們經曆過無數次生死考驗,關係牢不可破。”
杜蔚國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目光灼灼,一字一句的說道:
“高處不勝寒,我現在看似煊赫,其實如履薄冰,對情報的依賴越來越強,而你是我唯一信任的耳目。
沒有你,我就成了聾子,瞎子,必將墮入萬丈深淵,所以,雷娜,你永遠都需要你。”
這嗑嘮得太硬了,雷娜的存在感瞬間拉滿。
她碧綠色的美眸中波光漣漣,要不是周圍有外人在場,恐怕直接就飛進杜蔚國的懷裡,主動獻上香吻了。
雷娜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勉強穩住心神,紅著眼睛道:
“衛斯理,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什麼時候,也不管麵臨什麼局麵,我永遠都會堅定的站在你的身邊,赴湯蹈火,死不旋踵。”
好家夥,這婆娘又開始拽詞成語了,杜蔚國在心裡暗暗吐槽,其實此刻他多少有點不耐煩了。
馬上要進入眼前這座該死的魔霧山了,杜蔚國的心情不僅焦躁,還有點膈應。
如果具象化的形容一下,相當於他被迫在大夏天去四合院外麵那間公共旱廁裡乾架一樣,內心極度排斥。
雖然截止目前,他並沒有感知到危險,但是總是隱約有些不安,感覺在迷霧中會出現什麼難以預測的變故。
心中千回百轉,但是杜蔚國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
經曆那麼多之後,他的城府已經逐漸養成,正常情況下,基本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行了,雷娜,咱們之間用不著這樣,咱們~”
說道一半,他突然停住,朝遠處的叢林望去。
“野狼幫來人了,我有些好奇這個帕瑪的成色,話說,我隻聽說過,還沒見過聽力特長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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