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家夥真有本事,能瞬間調動幾千人,哪怕隻是女人,恐怕聖治敦早就亂套了。
就算他剛來,有這樣的能力,他們也用不著倉皇逃進紡織廠,隨時隨地都可以輕鬆脫身。”
最後,他總結道:“所以,我初步推斷,這應該是他提前布置很久的結果。”
一聽這話,郭芙頓時興奮了,她用力的點頭道:
“頭,你說的對,如果這個狗雜碎真有這份本事,那還不早就為所欲為了”
“嗯,就是這個理。”
杜蔚國頷首,不過他的下一句話,就徹底澆滅了郭芙的欣喜。
“但是,這也隻是我的個人猜想而已,我們還是要做最壞的打算才行。”
“最壞的打算”
麵對杜蔚國洞徹人心的眼神,郭芙心頭瞬間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兩小時後,杜蘭和哈妮先後醒了過來,她們並沒有失憶,對之前失心瘋似的表現,還有身體上的異壯,愧疚的無以複加。
翰文,杜難,春生也急匆匆的返回了綠樓,他們幾個之前一直窩在兵工廠裡埋頭研究定裝麒麟煙,剛剛才收到外界的消息。
“小蘭,哈妮,到底咋回事”
翰文不明就裡,隻知道杜蘭和哈妮被人給弄暈了,此刻,他正臉紅脖子粗的堵在臥室門口大聲咋呼道。
“誰欺負你們的,跟哥說,馬勒戈壁的,敢在咱們的地頭上撒野,我特麼要不把他的屎都打出來,就算他拉的乾淨!”
杜難和春生這兩個傻憨憨雖然都沒坑聲,但也同樣臉色憤慨,眼中卻全都是難掩的怒火。
此刻,還有些懵懵懂懂的杜哈妮,正躲在被子裡小聲的啜泣著。
已經懂事的杜蘭,臉色漲得如同豬肝,渾身顫抖,默默的流著淚,眼睛都哭紅了。
這事實在是太羞人了,她現在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滾,滾,我特麼還在呢,能顯著你誰讓你們幾個回來的,趕緊滾回去繼續給老子搓炮彈。”
杜蔚國虎著臉喝罵道,不由分說的揪著衣領,把他們幾個從屋裡拽了出來。
包括杜難這個大塊頭,他的體重足有500多斤,在他手上,同樣是像個小雞仔似的,毫無壓力。
“頭”
瀚文才委屈的喊了一聲。
“嗯”
杜蔚國的眼睛一棱,對上他凜冽如刀的眼神,瀚文瞬間就萎了,怏怏的不敢再說話,杜難和春生就更不敢反駁了。
“春生留下,剩下你們倆趕緊滾回去乾活,這邊用不上你們,儘快把定裝麒麟煙給我搞定了。”
杜蔚國沒好氣的斥道,怕瀚文不當回事,他又補了一句:
“瀚文,你特麼可彆馬虎了,這件事很急,也很重要!”
這個能利用荷爾蒙來操控女人的家夥雖然難搞,但是虺教的威脅也同樣不能無視。
定裝麒麟煙必須搞出來,而且越快越好,多多益善。
眼下的局麵,也確實用不上瀚文和杜難,也就擁有預測能力的春生,有些用處。
“好,我知道了,頭。”
雖然有些不甘,但是瀚文還是無奈的應了一聲,灰溜溜的領著杜難下樓離開了,還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餓了,春生,你去幫我煮包麵。”
隨便找了個理由,杜蔚國把春生也支開了。
“好嘞,頭,我可會煮麵了,再幫你加幾片火腿。”
春生笑嗬嗬的應道,他的智力雖然顯著提升了,但是依舊單純,沒那麼多心思。
“郭芙,你帶哈妮去洗漱一下,再換身衣服。”杜蔚國又轉向郭芙吩咐道。
“呃好吧。”
想到杜蔚國要和杜蘭獨處,談及一些敏感的話題,郭芙有些遲疑,眉頭微微蹙了蹙,不過終究沒有反對。
“哈妮,行了,你彆哭了,趕緊起來,跟我走。”
所有人都離開後,杜蔚國拉了張椅子坐到杜蘭跟前,又點了根煙,這才溫聲問道:
“小蘭,跟我說說,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
“先,先生,我,我”
杜蘭才剛一張嘴就徹底繃不住了,淚如泉湧,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杜蔚國既沒安慰也沒勸,就安靜的抽著煙,等著她哭夠,發泄下也不是壞事。
過了好一會,一根煙都抽完了,杜蘭才漸漸緩了下來,開始小聲抽泣。
“給,擦擦。”杜蔚國從裡懷掏出一塊手帕遞給她。
“謝謝,先生。”
杜蘭接過手帕,聲若蚊蟻,她飛快的抹了抹眼睛,隨即攥在手裡,用力的絞著。
此刻,她的臉色紅得都快滴血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慚愧,杜蔚國盲猜,可能前者的因素居多。
杜蔚國重新續了根煙:
“小蘭,你不用羞愧,我們遇到了一個詭異的敵人,現在的狀況是在打仗,而你是煞神眾,沒有羞愧的立場,懂嗎”
“打,打仗”
一聽這話,小蘭頓時怔住了,她抬起頭,淚眼有些迷茫的看向杜蔚國。
“是啊,當然是在打仗。”杜蔚國點頭,理所應當的說道:
“這家夥可不隻操縱了你和哈妮,當時,他還操縱了紡織廠內的幾千名女工。
他攻擊了蘇離和杜鐵,還導致幾千人休克倒地,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向我們宣戰嗎”
為了讓杜蘭安心,杜蔚國特意用了休克這個相對嚴重的詞彙。
“什麼那些女工休克了!”
杜蘭驚呼道,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被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止住了哭泣。
見她的情緒穩定了,杜蔚國立刻趁熱打鐵道:
“小蘭,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知己知彼,而你是我麾下的戰士,所以,你要摒棄那些多餘的情緒,把當時的詳情告訴我。”
杜蘭這個小呆妹,三言兩句間,就被杜蔚國這孫子成功的忽悠懵了。
她不僅止住了啜泣,還坐直了身子,表情也變得堅毅起來,甚至還帶上了一股子視死如歸的悲壯意味。
“好的,先生,我明白了,我說。”
呼出煙氣,杜蔚國的嘴臉微微勾起:“行,說吧。”
“當時,我就像是鬼迷心竅了,莫名就覺得那個又黑又矮的家夥特彆,特彆的重要,我甚至願意為他去死。”
說到這裡,杜蘭的小臉又再次變得血紅起來,羞愧的說不下去了。
杜蔚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溫言鼓勵道:
“沒事,小蘭,這是他的特殊能力,迷惑了你的心神,並不是你的本意,你用不著多想。”
“好,好的,先生。”
杜蘭咬了咬嘴唇,又繼續說道:
“然後,當小鐵即將追上他的時候,我,我當時就像瘋了似的,完全沒了理智。
就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被抓住,下意識就朝小鐵伸了手,再後來,我,我突然渾身燥熱”
“行了,後邊的事我都知道了。”
剩下的內容確實無法描述,杜蔚國連忙打斷。
“小蘭,當時,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聽到什麼聲音又或者任何異常”
“異常”聽到杜蔚國的問題,杜蘭的眉頭緊緊擰起,開始搜腸刮肚的回憶起來。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
“對了,進到紡織廠的時候,我確實聞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有點像機油的腥味,我還以為是廠裡正常的味道,就沒在意。”
紡織廠並不像大家想象中的那麼乾淨,味道其實很大的,無論洗棉還是洗紗,都需要用到化學藥劑。
尤其是聖治敦第一紡織廠還有專門的毛紡車間,平時需要洗羊毛,味道更是衝得厲害。
“麻痹!這個能操控荷爾蒙的狗東西,肯定是平時利用紡織廠的氣味,來隱藏他散發的騷味。”
杜蔚國的神色一凜,已然有了大概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