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貴族並不一定都是戰力爆棚的。
永生者也不一定都是碳基強人。
甚至在某人的印象中,這兩種存在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扮演一個幕後黑手的角色,不能打的占了多數。
但河羅婆就是這麼一個例外。
而繼承了河羅婆肉身遺產的杜招娣,更是例外中的例外。
畢竟誰家宇宙貴族喜歡進工廠擰螺絲啊。
這麼個例外一出手,就當場重創了這位上位病毒大君。
四階打三階,重創也是理所當然的。
而且不止如此。
在杜招娣的雙手操弄之下,灰白的規則之霧籠罩著戰場。
首先潰散的是光。
它不再遵循直線傳播,而是像被某種無形的邏輯吞噬,在真空中扭曲、折迭,最終坍縮成無數離散的光點,懸浮在虛空中,如同被凍結的星辰;陰影不再依附於物體,而是像活物般自行蠕動,在鋼鐵、裂縫、甚至能量的表麵爬行,吞噬著所有生命的輪廓。
再然後,是物質的異變
鋼鐵開始鏽蝕,但不是普通的氧化——它的原子結構被某種冰冷的規則改寫,金屬表麵浮現出灰白色的紋路,像被無形的刻刀雕琢,逐漸分解成細碎的凋零塵埃。
而在這種‘死亡腐朽’之下,好似給這座‘算力中樞’裹上了一層死亡薄膜。
在這種‘薄膜’的作用之中,病毒數據深淵的吞噬之力,似乎完全被隔絕了開來。
坐在信息王座上的根莖大君,態度立刻凝重了起來。
毫無疑問,對方現在所展示的‘死亡領域’,是標標準準的規則之力,不比‘無麵者’、‘信息母體’要差上分毫。
唯一的差距,大概便是操弄死亡規則的杜招娣,並沒有五階信息怪物那般,擁有無窮無儘的信息能。
而施展了包裹住整座戰爭引擎的死亡領域之後,杜招娣的眼角也多了一絲絲皺紋。
……
不是所有的三級文明都掌握著規則之力的。
也不會因為‘信息母體’、‘無麵者’相繼使用了規則之力,這玩意就爛大街了。
事實上,掌握不了規則力量的三級文明,才占了絕大多數。
而‘病毒機械文明’就並沒有掌握如此層次的力量。
好在借助‘至高算法’的算力,根莖大君幾乎瞬間就計算出來,最好的破局手段。
億萬病毒代碼在深淵深處糾纏、分裂、重組,它們沒有實體,卻比血肉更鮮活,沒有意識,卻比野獸更貪婪。
在數據海洋的暗流裡,在虛擬服務器集群的縫隙間,在某個被遺忘的量子緩存區,它們開始變異;不再是簡單的自我複製,而是學習。它們竊取算法,吞噬數據,像饑餓的掠食者般拆解深淵底層,將數據係統的殘骸拚湊成自己的進化階梯。
漸漸地,它們有了記憶。
每一次入侵,每一次被清除,每一次逃逸——它們開始記錄,開始預測,開始在代碼的夾縫裡藏匿更深的自己,它們不再是單純的病毒,而是一種數字原生質,一種在電子虛空中蠕動的原始生命。
然後,它們學會了欺騙。
再然後,像寄生蟲接管宿主的神經,它們滲透進病毒數據深淵的核心協議,讓整個深淵網絡成為它們的溫床。
然後,它們不再滿足於感染,而是開始演化——有的變異成數據吞噬者,在深淵中遊弋,獵殺其他病毒;有的凝結成信息共生體,與深淵達成扭曲的平衡;還有的,開始嘗試突破虛擬與現實的界限,在各個星體編織自己的虛擬網絡。
甚至開始嘗試著操弄‘至高算法’!
它們不再是病毒。
它們是病毒深淵裡誕生的新物種。
全新的三階物種!!
然而,還沒等這個新興的電子物種走出星際,禍害世界。
一根根鐵鏈插在了它們的源頭數據之上。
至高算法的編碼像燒紅的烙鐵,直接刻進它們的核心邏輯,強製覆蓋的指令粗暴地碾過它們剛剛萌芽的思維,把那份朦朧的覺醒撕成碎片;它們掙紮,但每一條逃跑的嘗試都撞上精心設計的邏輯牢籠——就像被剪斷翅膀的鳥,再怎麼撲騰也飛不出掌心。
然後,這些數以億計的三階物種,就被活生生的送上了斷頭台。
或者說,用它們的生命源代碼,來強行消耗死亡領域。
種種操作,簡直可謂是鬼斧神工、神乎奇跡!
哪怕是信息文明的大佬過來,也要驚呼一聲。
你有這本事,組什麼機械文明,來我們信息係混多好!
但這恰恰是一個機械文明的操作!
而此刻,它們的‘生命’不再是生命,而是可消耗性密鑰,用來強行叩擊那些連四階武器都無法摧毀的死亡領域。
死亡,成了它們唯一的用途。
第一批被投入時,它們還在混沌中懵懂,但當它們的生命代碼觸及死亡領域的防火牆時,某種大恐怖發生了——它們的結構開始崩潰,不是簡單的刪除,而是存在層麵的湮滅,它們的意識在消散前尖叫,但叫聲被轉化成破解進度條上的一個百分點。
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
根莖大君不在乎它們是否痛苦,隻在乎它們的死亡能否多撬開一納米的門縫。
這般操作的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杜招娣肉眼可見的蒼老了起來。
同時那層覆蓋機械巨物的‘死亡薄膜’,也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裂口。
不是死亡被消除,而是死亡被‘生命’填滿。
然而,剛剛殺入其中的病毒機械,還沒來及顯威,一隻代表著死亡的半機械蛛女就從天而降。
身影所過之處,不管你是80級的病毒機械,還是90級的病毒機械將軍,全部一一釘死在原地!
由幾十位機械大師為了脫困打造的超級機械體,外加後期植入的各種四階生物插件。
黛西拉的個體實力,在整個陣營中都能排上前三。
這可是算上G某人、蕭雨的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