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放棄繼續打照明彈的想法。
偽軍竟然敢跑,而這時候彈藥又不足。
李營長差點被氣得吐血:“全體都有給我衝上去拚刺刀!”
夜空再次恢複黑暗。
眼睛裡閃著一輪明月似的,反而啥也看不清楚。
聽聲音,從東麵射擊過來在頭頂呼嘯的子彈咻咻聲似乎變得稀疏.
迅速爬起來往北跑的偽連長敏銳地意識到八路彈藥不足。
這時候,往東突圍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隊伍已經向北奔跑,讓手下警衛班長嘶吼下令,自己落在後麵,似乎沒有人能聽得見,心裡有點小後悔,自己要跑在最前麵,可能還能調整隊伍突圍的方向
還是算球。
“把受傷的太君.傷員帶兩個走!”在呼嘯的彈雨中,偽營長也不忘給自己留條後路
柳元清提著步槍,看向東南方向遠處射擊槍火頻閃,很快發現偽軍往北跑。
他有些不明白,聽到槍聲後才趕過來堵住偽軍去路的李營長的戰鬥力差得要命。
從憲兵團出來的他眼中,分區的主力團.跟叫花子沒兩樣!
而人數武器都占優的偽軍卻直接逃跑,壓根兒沒有反抗的意思。
此時自己包抄還沒有完全就位,正處於逃跑的偽軍左斜前方,雙呈四十五度夾角,距離約一裡。
不容他多想,當機立斷:“輕機槍組,建立陣地!”
九營火力之猛,猛到遠超李營長的主力營!
輕機槍直接到班!要不是缺少扛死沉彈藥箱以及給機槍彈匣壓子彈的人手,他能帶六挺輕機槍.
他帶隊的一個排走左翼,配置了六具擲彈筒!
先前往天上打的那個照明彈,到現在為止他還認為是由西向東正麵追擊的胡義乾的。
但打了一發卻沒有下文,這不大像胡義的風格。
所以,他決定也打兩發.
嗵嗵
原本黑暗的天空再次掛起一高一低兩輪明月。
三挺輕機槍組成的射擊陣地,始終有兩挺一直在嚎叫。
根本沒有射擊間隔,彈道是那麼穩定,噠噠噠的聲音如催命符。
像是秒針在噠噠噠穩穩地走,彈殼不斷掉落地麵,相互砸出清脆的叮叮咚咚響。
柳元清忽然有種錯覺。
仿佛又回到了憲兵團,在雨花台對鬼子不停傾瀉子彈時那樣奢侈.
趴在偽連長胸中充滿了悲憤。
當照明彈再次在天空亮起的時候,他已經飛撲在地。
左前方突然響起的兩挺輕機槍彈道攔住了“突圍”的去路!
前邊反應過慢的兄弟們,不斷被子彈打倒在地。
沒等他反應過來,西麵又有三挺輕機開始加入射擊行列.彈道在趴在地上的人群中來回拉扯。
夾雜在輕機槍射擊聲中的步槍響聲更為可怕,每響一次,都有一個兄弟不再嚎叫.
那些兄弟都是自己一個一個訓練出來的,晚上吃飯的時候,還笑著說等回去一起去快活。
沒想到從天黑開始,命運開始變了。
一個又一個兄弟倒在地上慘叫。
甚至,在他旁邊不遠處,一個小腿骨頭被機槍子彈直接打斷兄弟,他的小腿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
他隻覺得天旋地轉,這個夜晚的星空,也許是自己的能看到的最後一次。
機槍啊,六挺輕機槍,就堵住了自己這些兄弟們的生路
手下明明有一百多號啊,三挺輕機槍根本不可能完全將偽軍們逃跑之路堵死。
他想不通,為什麼手下聽到響槍第一反應是臥倒,而不是像被包圍後的八路那樣拚死突圍.
咻.噗.哢嚓
一發步槍子彈忽然鑽進他的大腿.
跟著,大腿像是被汽車撞了一下。
憑感覺骨頭應該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