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河西岸。
在開闊地偽軍警戒哨邊緣外不遠處黑暗中。
一個黑影放下望遠鏡轉頭:“營長,河麵上的鬼子輕機槍已經響了那麼久…”
快腿轉向扯了扯假寐的高一刀:“營長,要不咱們開打吧?”
“不行,得等衛河支隊那邊槍響。”高一刀閉著眼,表情平靜,絲毫不見緊張。
目前二營麵對的運河西岸的目標總共一個連偽軍。
衛河支隊正在執行他們不久前派人來送過來的計劃,如果真能炸掉鬼子那三艘炮艇。
他有九成把握隻需要一個衝鋒,即可乾掉運河西岸那個連的偽軍。
更彆說現在麵對的敵人外圍防線僅僅隻有偽軍一個排。
按他們派人送過來的計劃,現在運河支隊隻是佯攻,他會緊張才怪。
觀察哨忽然怪叫:“報告營長,東邊十裡左右打了照明彈,而且槍聲密集,運河支隊已經發起了進攻!”
高一刀翻身從地上彈起來,扭頭踹了身邊已經睡著的快腿一腳:“命令,三連正麵佯攻,一連二連兩翼迂回強攻...記住,必須保持陣形!”
戰術看似簡單,但有一個重要的問題,與手下部隊之間通訊不暢通的情況下,戰鬥一打響,部隊很容易放鴨子。
“是...可不能讓主攻的馬良揀了去!”快腿連跑連吼。
“主攻?”高一刀看向東邊運河方向搖了搖頭,黑夜裡正麵進攻容易挨黑槍,正麵吸引敵人火力,從兩翼進攻才是王道。
現在問題很複雜,對麵的偽軍連不是尋常偽軍,而是剛投鬼子的一個連國軍正規軍!
馬良當上輪巡隊隊長,他心裡很是矛盾。
輪巡隊是抗大畢業的學員被先拔出來進一步深造。
可惜二營沒有那種識得了幾個字又聰明的人才。
好在,胡雜碎也沒資格進輪訓隊深造...
...
運河東岸。
“響槍位置,距離五裡左右...土八路多半又在襲擾...”安排了一個排過支增援,偽連長絲毫不大在意。
直到在船上睡覺的偽營長坐小船來到他麵前:“來了多少人?”
偽連長愣了一下:“先前皇軍派出一個搜索隊,沒有發現太多的人...”
感覺槍聲慢慢變得稀少,偽營長忽然感覺情況不大妙:“混帳東西,你為什麼不派人增援?”
偽連長趕緊回答:“已經派了二排過去...”
東麵匆匆跑回來一個身影:“報告連...營長,三排防線被土八路突破,八路有好幾百,二排長讓我回來請船隊上的皇軍派人增援...”
偽營長心裡一驚,趕緊對在河裡小船上的手下大聲地呼喝:“快,快去向皇軍請援...”
說完親自檢查在運河河岸布防的偽軍布置,一一叮囑作戰鬥準備。
忽然,運河西岸也傳來槍聲...
...
運河上似乎忽然起風了。
子彈在呼嘯,附近的河麵一蓬蓬地跳起水霧,看起來很怪異。
射擊方向來自於河上鐵殼艇。
順水流漂浮的戰士們為了避開在運河南麵的鐵殼巡邏艇,散往船隊兩邊,此時河麵亮如白晝。
反而沒有被嚴陣以待的鬼子發現。
突擊隊長此時位置與巡邏鐵殼船平行,眼看著距離斜前方的船隊僅剩下二百餘米,探出腦袋看了一眼停在河麵的二十餘艘長長的平底運輸大木船。
敵船舷上到處是亮光,明著靠近已經沒有機會。
而在水麵下以借光亮指引方向!
當即下令全體潛入水麵,冒死向船隊靠近...
接到偵輯隊漢奸報告的鬼子大尉,很快加強警戒。
無法再借水草掩護腦袋。
戰士們開始往下水裡沉。
防毒麵具並不是潛水裝備。
順水漂的戰士們在水底很快失去方向。
終於,一個探出頭換氣的戰士被探照燈照到,十餘發子彈瞬間呼嘯而來。
戰士還沒來得及重新潛入水中,腦袋被子彈擊中。
由於需要長時間在水裡漂流,戰士身上綁著充氣的羊皮囊。
充氣羊皮囊的浮力將戰士身體托上水麵。
觀察的鬼子很快發現戰士的屍體,隨即,一條小木船很快劃到屍體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