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後的許夜華這時距離布羅也不過二三裡的樣子,斜側方正是與李言盤坐荒丘交錯而過之時,就在前方布羅發生突變的同時,許夜華嘴角也是陰陰一笑,本來如同拉出一條直線的飛行,猛的一停,一頭白鶴已出現在李言的頭頂。
白鶴眼中紅芒大盛,長長的尖喙狠狠向李言頭頂啄去,由於尖喙下擊速度太快,在尖喙邊緣已帶出銀色的電弧,但是並沒有任何破嘯之聲。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發生在刹那,場中形勢轉變兔起鶻落,布羅與李言幾是在突然之間同時被偷襲,毫無預兆。
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布羅胸前先是一片銀芒亮起,接著身體直接在被轟飛出百丈開外後,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後將由岩漿形成的堅硬地麵砸出一個深深的大坑。
在一個模糊後,就在布羅之前位置上出現了一名中年僧人,他站在“火熖宮”山體之前的空中,他保持著一個前斜屈肘扛撞的側身姿勢,直到布羅摔落,他才一臉和善的慢慢站直身形,微笑的望著正努力要坐起身形的布羅。
“果然是好寶貝!”僧人口中低聲自語道。
而布羅胸口已是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並且幾根白森森的肋骨穿透了皮肉,從兩邊帶著血絲刺了出來,他大口的連續向外噴著鮮血,並不斷的努力搖著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隻是臉上痛苦扭曲神色和身體劇烈的顫抖,才能讓人知道他有多麼痛苦。
而就在一明和尚微笑正打算一步邁出直接上前結果了布羅時,卻是聽到二聲驚呼,他不由愕然轉過頭去,剛才他從洞中破了禁製,從衝出到偷襲,再到他打算追擊,最多不會超過二息。
所以他也沒有看向許夜華那邊的理由,他們早已分工計劃好一切,但現在落在他耳中的驚呼,這聲音卻是熟悉之極,正是許夜華和他師弟的聲音。
一明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那頭許夜華視為至寶的伴生靈獸,此刻本來一對紅目已變的白芒芒一片,正不顧一切的對著許夜華發出致命攻擊,將許夜華迫的左支右擋。
他一隻手中拿著一令牌不停對著白鶴晃動,另一隻手飛舞不停,打出一道道靈光,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那隻白鶴仿佛得了失心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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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拚命樣子,絲毫不留情麵的攻擊著許夜華。
空中的白袍青年在發出一聲驚呼後,就是呆呆的望著下麵發生的一切,他根本不能置信自己看到的這些畫麵,在他心中響起一個聲音“假的,假的,這是幻覺,肯定是幻覺!”
要知道那頭白鶴乃是許夜華生死靈寵,即便是許夜華身邊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叛變了他,那頭白鶴也不會的,他們有著生死契約,許夜華死,白鶴就會當即身亡。同樣,白鶴死亡,也是許夜華死亡之時,這樣雙方在聯手攻擊時,已達到了幾乎是心意一體的境界,平時與人對戰,相當於是二名築基修士的攻擊,而且是配合妙到毫巔的攻擊。
但簽了生死契約後,就造成了現在許夜華狼狽到極點,他不敢對白鶴痛下殺手。
一明也是一瞬間呆住了,他與許夜華交情也算是頗深了,當然知道那頭白鶴並非簡單的滴血認主那麼簡單,白鶴是一頭品階很高的“天雲鶴”,靈智早已大開,與一名築基修士無疑,它早已知道了許夜華死,它也是活不成這個道理,可是現在竟是舍了命的也在攻擊許夜華。
“這是迷毒?不對,這是某種迷惑心智的法術!”一明第一個念頭想到就是那頭“天雲鶴”中了劇毒,因為他們從孫九河身上得到的是李言擅長施毒的消息,可是他下一刻就直接給否決掉了。
他和許夜華早就認為李言就是一名體修,那可是他們真真切切看到的,至於李言會用毒,是個修士都會施毒,隻是會多會少罷了,何況孫九河根本無法說出對方是如何施的毒,他連李言的當時使的手段都沒看出,更讓二人不太相信。
所以一明和許夜華當初在與孫九河交談時,雖然對方信誓旦旦的表示李言就是一名毒修,可二人隻是心中不屑。
一名體修要想修煉成功,可是比單純的修士在修煉上要難上許多,日常光是煉體就需要占據絕大多數時間,哪裡來的時間去研究毒,毒修更是一件耗時耗力的法門,他們還從未聽過有煉體的毒修,即便李言現在一百多歲了,駐顏有術,即便是他從娘胎裡修煉,每一種都想精通,那是無法築基成功的。
所以他二人堅持認為李言身上攜帶某種劇毒,是那種可以輕易觸發的劇毒,隻要自己提前吞下解藥,待孫九河動手時,他直接觸發即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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