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他是謝挽之,一定會答應下來,而且,一定要做好防備,提防孟昭過河拆橋。
謝挽之卻是哈哈一笑,搖搖頭,道,
“你說的倒是很輕巧,但是,孟龍王現在受了重傷,自身難保,拿什麼保證對我的承諾/
他說那大宗師武道有破綻,他說那大宗師可以被我輕鬆解決,可他甚至連那人都未曾見到,隻是根據一些零碎的線索推理出來,萬一出了岔子,又該如何?
以我看來,那凶徒的背後,應該和天魔宮主脫不開乾係,所以,你家孟龍王,才會和天魔宮主道左相逢,大打出手,乃至於兩敗俱傷。
我去對付那凶徒,實則,也是在對付天魔宮主,向天魔宮這一無比古老,強大的勢力,鬥爭。
這完全就是將我拉下水,我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謝挽之竟然毫不猶豫,沒有任何回轉餘地的,拒絕了孟昭的求助。
這大大出乎呂樂的預料,連忙道,
“大宗師先彆急,且聽我說,我家少爺雖然隻是推測,但他從無虛言,隻要說得出,一定做得到,這是我孟家的信譽。
還有,少爺也猜測,這件事和天魔宮主有關,說不定就是他在背後指使,不過天魔宮主眼下自顧不暇,絕不會有功夫來找您的麻煩。
相反,或許您可以借助這個機會,突破天人,屆時,他天魔宮主,也奈何您不得!”
謝挽之歎息一聲,沉默片刻,道,
“罷了,我也不怕與你直說,當年我和一眾誌同道合的朋友,血戰惠空和尚,損了武道根基,後來來到北地,有幸得到一份機緣,勉強突破大宗師,穩固到如今。
可,潛力已經耗儘,而且當初的武道根基,也未曾徹底彌補完全,可謂是天人無望。
我現在心灰意冷,天下人,江湖人,我都不在乎,隻想在這隱龍穀內,逍遙自在,了此殘生。
我想,隻要我不主動招惹那邪魔道的勢力,他們也未必會對我如何。
所以,我何必要冒著被邪魔道報複的風險,去幫你們呢?
天下哪一天不死人,哪一天死的人不多?
風風雨雨幾十年,我已經看透了,萬事萬物,自有循環生發的規律,無需過於介入其中。
同樣道理,天下之事,天下之人,自有定數。
我當年正是以為人定勝天,以為正義必勝,才莽撞行事,最終招致不測,遺憾終生。
這一次,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你就不要枉費心機了。
若是有心,不如留下來,暫住幾日,和我這小徒弟,多多切磋武學,若是無心,就離去吧。
回去後,代我向孟龍王說一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