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蔣子宣這麼說,那女子就有點摸不著頭腦了,若同為南方武人,那還還說,總歸還有幾分香火情,若那人不是孟昭,而是沈天賜,或許還有雜七雜八的關係,說不定真有活命的可能。
但孟昭,可是純粹的北方武人,和他們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能有什麼價值存在?
“怎麼,不相信,你可注意到,那孟昭對於南方叛軍以及平叛大軍,很是關注。”
女人點點頭,
“我注意到了,按照常理來說,處在古戰場當中,處處凶險,他就算要問,也該是率先詢問此處之事,然而,那人卻一直揪著叛軍那點事不放,的確很關注,可這和咱們又有什麼乾係?”
女人現在可對什麼叛軍不叛軍的不感興趣,也不覺得孟昭會因此而有什麼特殊的目的,頂多是當其身處北方大地,對於南方距離太遠,信息渠道匱乏,隻是想要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然而,這是她頭發長,見識短。
蔣子宣卻是從中窺出了孟昭的真正用意,笑道,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了,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代嗎?
群雄逐鹿,軍閥割據,爭霸神州,我南方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很清楚,北方是否能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呢?
要知道,那孟昭也不是草根出身,而是南安孟家出身,僅次於九姓,底蘊深厚,乃是冀州的坐地虎,地頭蛇。
我就不信,以孟昭這樣的神通武道,以及他個人帶來的附加影響,孟家,以及孟昭,對於紛亂的神州大地,沒有想法!”
隻能說,這個蔣子宣的確是一個人材,的確看得很長遠,其他的不說,至少從他對孟家以及孟昭處境的分析,就能看出,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尤其你要知道,孟昭是龍體,但凡是真龍體質的人,除非真是江山穩固,隻能在江湖打拚,不然,早早晚晚都會陷入爭龍的局麵當中。”
女人點點頭,她雖然見識少,不代表沒見識,說起來,她所在的家族勢力也不小,對於如今的局勢,很有一套自己的觀感。
也就是家族當中,沒有扛鼎人物,更沒有讓人眼前一亮,足可托付的後輩子弟,不然,也會想著摻和一手,而不是如同現在一般,隻能收縮勢力,等待明主出現,投效對方。
本來,家族一直看好沈天賜,過往和沈家也多有姻親關係,隻是沒想到沈天賜遭了暗算,傳聞已經廢了,至於是真是假,暫時不得而知,也沒人試探出來。
但,這就足以叫她的家族打退堂鼓。
忽然,女人的眼睛一亮,猛地看向蔣子宣,
“我明白了,你是說,咱們背後的勢力,可能是你我活命的護身符?”
“孺子可教,孟昭對南方局勢如此關注,當然不可能是無的放矢,定然是有心爭霸的。
你我現在本身的價值,在他麵前,可謂不值一提,但如果協同家族,暫時蟄伏,充當孟昭埋在南方的種子,暗子,那麼,一切就大有可為。”
這,女人有些猶豫,且不說孟昭是否會相信他們,就說家族那邊,也未必會同意他們的決定。
蔣子宣卻似乎看出了女人的猶豫,道,
“家族也是依靠你我的武力,才能有一席之地,免受戰亂侵襲,若是你我沒了,你當家族日後能是好過的嗎?
記住,你我才是根本,家族,才是附庸,不能本末倒置!”
蔣子宣郎心如鐵,可是從沒覺得,家族會淩駕在自己之上,畢竟真論起來,若沒有他突破宗師,暗中扶持,家族也沒有如今這般聲勢與顯赫的地位。
假如真要他在自己和家族二選一,那麼蔣子宣毫無疑問會選擇自己,而不是家族。
因此,為了活命,彆說隻是一項有風險,也可能得到高收益的事情,就算真是一個大坑,他也要讓自己的家族跳下去。
更何況,如今見識過孟昭的風采後,他也不覺得暗中投靠這北孟龍王是什麼大坑,反而是一個機會也說不定。
神州爭霸,逐鹿天下,從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眼力固然重要,運氣也不能差。
蔣子宣相信自己的眼光,孟昭身上有大氣運,大秘密,更有大神通,絕頂武道,未來縱然不是登頂至尊之人,也能成為攪動神州風雲的弄潮兒,可以下注,而且是重注。
見女人依然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蔣子宣臉色也冷淡下來,
“你若是不願意,也可以,到時候,可彆怪我沒指點你自救。”
說著,似乎想到多年交情,以及剛剛一眾好友儘都身死,隻剩下他們兩個,臉色也柔和下來,勸道,
“你也莫要將這件事當成是什麼陷阱,孟昭的武功你見過,孟昭的名聲,你聽過,這樣的人,絕對是未來神州的霸主,角逐至尊也不是不可能。
我聽說,你的家族本來是要和沈家聯盟的,不也是看重沈天賜嗎?
如今沈天賜栽了,不管真假,從氣運,氣數,名頭上來說,孟昭的的確確是壓了他一頭。
這就是現實。”
女人若有所思,想了想,忽然道,
“我聽說,孟昭這個人很是風流,還未有正妻,就納了不少美妾在家中侍奉,遠遠比不得沈天賜那般潔身自好,不知道是性格關係,還是體質血脈的影響。
我家族有一女,武道天賦絕倫,身懷異香,清麗不凡,恍若天仙,若是能給孟昭作妾,或許能加深他的信任!”
一句話差點沒把蔣子宣乾沉默,他還尋摸著好好勸解一番,彆讓這女人鑽牛角尖,枉費了自己的大好性命與人生,沒想到人家已經領先自己一步,尋摸著加深孟昭的信任了。
不過,這話該說不說,的確給他提了一個醒。
他自己空口白話,人家孟昭也未必就能相信他啊,萬一懷疑他居心叵測,隻是暫時拖延,不信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