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昭吞吐火海,凝練火中精靈,抵擋蛇虛相化作的無儘長蛇虛影時,之前分出去的三隻蛇首,迂回翻轉,吞吐毒液的同時,再次朝著空中的孟昭撲去。
且選擇的時間,也是無比的精巧,正是孟昭吐出三元神火,抵抗長蛇虛影化作的水潮之時。
也不知道是它真的有這樣無比豐富的鬥戰經驗,還是渾然天成,稟賦由天賦予,先天而成。
孟昭不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而且元神洞察入微,四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儘數被他掌握。
蛇首回擊,自然也在動作的瞬間被他看在眼裡,手中玄元控水旗化作的神槍,倏然暴漲數十倍,龐然如天柱一般,朝著蛇首擊來的方向橫掃。
隻聽到一聲咚的悶響,孟昭握著玄元控水旗化作的神槍,宛如炮彈一般,被震飛數十裡,竟然直接落入那弱水之淵當中,水波迸濺刹那,消失無蹤。
而被神槍暴漲形態打中的那隻蛇首,也是鱗甲碎裂不堪,道道漆黑的精血滴落,流入弱水之淵當中,沒多久,就被偌大的弱水分解,同化。
七首相柳這次算是遭受到重創,尤其是其中一隻蛇首被撞擊的五迷三道,七葷八素,更是引爆了它的怒火。
蛇尾搖曳,在無邊的弱水之淵當中遊蕩,而七隻蛇首,則無數次的分批次探入弱水之內,瞪著森冷恐怖的蛇眸,搜尋孟昭的蹤跡與下落。
一般武人落到弱水之內,肯定是生死不由自主,甚至落得一個血消骨融的下場,畢竟這弱水,堪比凶險的禁地,進去就很難出來了。
然,孟昭不同,其一,他已經初步的參悟出弱水武道,武意濃鬱,且本身的體質特殊,血脈非凡,擁有化龍之道,即便是無法如那七首相柳,將弱水之淵當做老巢一般從容自在,也能在一段時間內,暢遊弱水,不至於被弱水同化,消失在天地當中。
其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孟昭手握玄元控水旗,就注定了弱水對他來說,就和自家後花園一般安全。
此時,孟昭就徹底封鎖了自身的氣息,氣機,乃至於元神波動,氣血,並以弱水之道,覆蓋整個身軀,宛如真正的水,融入弱水當中。
那七首相柳,一直在尋覓孟昭之所在,卻從沒有發現,孟昭自始至終,都在他的身邊。
孟昭也不是刻意躲避這凶物,而是在尋覓這凶物的弱點。
不是孟昭不想儘快解決這玩意,而是對方的確難纏。
孟昭有一定的把握,使出所用的力量,施展法天象地之術,和七首相柳酣戰不休,一定可以將之斬落,但與此同時,他或許不會死,但大概率會受傷,而且元氣大損。
這要是放在外界倒還可以,但此地可不是安穩之處,而是危機四伏的上古戰場,不但要麵對戰場本身的各種威脅,還要麵對來自於不同陣營的人的威脅。
因此,孟昭是絕不願意貿貿然和這凶物拚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的。
至於運用各種大神通,來擊殺對方,也不現實。
比如火行神通,以火克水,但問題在於,七首相柳本身的層次,未必就比孟昭差,甚至更強,火未必能滅水。
同樣道理,那之前虐殺大宗師的掌中宇宙神通,看似可以將這七首相柳給捏死。
但問題就在於,孟昭沒把握可以將這凶獸納入掌中啊,萬一反噬,可不是鬨著玩的。
麵對眼下的這種情況,彆說孟昭,換了其他任何一個天人高手,隻怕都要選擇相同的方法,以巧力,巧勁,破殺著七首相柳,不然,要麼逃,要麼以純粹的根基,底蘊,打死七首相柳。
孟昭也並不覺得自己是在做無用功,正相反,他此時隱隱已經觸摸到這凶獸的一些隱秘。
比如其肉身之力,大致可以分為力量,防禦,這兩方麵。
尤其是防禦這方麵,又可以切分開來,比如單純的血肉防護,以及烙印在那蛇鱗當中的,天然魔紋誕生的法陣。
不錯,這七首相柳,之所以難纏,這烙印在他體表之上的魔紋所串聯而成的天然法陣,有著居功至偉的作用。
孟昭現在想要儘量以巧勁擊殺,或是重創七首相柳,這天然法陣,就是一個關鍵的突破點。
某種角度上來說,這天然法陣,就和帝禹戰甲一般,大大加持,增幅了七首相柳的本質,稟賦。
這也絕不是弱水之淵帶來的,大概率就是相柳的天賦使然。
孟昭此時封鎖自己周身一切氣息,並將那玄元控水旗,放大為數丈,包裹自身,隻留下一道縫隙,用來施展天眼以及天子望氣術,觀測這相柳的蛇尾。
如此經曆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七首相柳,仍不消停,孟昭卻已經依靠自己的天賦神通,對這法陣,有了幾分了解和鑽研。
這法陣上的魔紋,孟昭並不認識,但通過他自己的鑽研,分析,應該加固表麵鱗片,並將鱗片與血肉徹底融為一體,使得這凶物的血肉,也得到非凡的堅固加持。
如此,才能有這般霸道的防禦,孟昭天人神通,配合天階神兵,都隻不過將將破防,甚至根本不算傷到相柳。
這還單純隻是魔紋之力,算是一種對於天道規則的順應與利用。
此外,魔紋還不斷的排列組合,連接在一起,化作更為精妙的陣法,更加深了這種加持之力。
孟昭看得久了,不知不覺,自己的體表之上,也逐漸開始浮現出趨近於這相柳身上的魔紋。
道道魔紋之下,強烈的煞氣自主衍生,不但開始淬煉孟昭早已經堪稱金剛不壞的肉身,同時,也在不斷的衝擊孟昭的精神識海,甚至要汙染孟昭的元神,要將其徹底同化掉。
孟昭體內紫元龍血沸騰,化作道道紫色真龍,開始自主的驅散體內不斷積攢,升騰的煞氣,連帶著,孟昭剛剛參悟不久的魔紋,也儘數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