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一步登天的機會,且時空大道,乃是終極武道道果,位列至高層次,他如何能不心動?
當然,也隻是一瞬之間的失神,以及心動罷了。
畢竟,朱十三很清楚,這時光之刀,絕非他所能覬覦,便是那天魔宮主同樣不行,除非,兩人能在此次參悟過程中,在時光之刀之內,打下些許烙印,或者留下一點氣息。
日後修成神魔武道之後,憑借著這一點連接,或許可以嘗試著將此刀收服。
更不要說,就算此時此刻他想要嘗試收服此刀,還要邁過天魔宮主這一道難關。
天魔宮主相較之下,更顯得沉穩踏實,自始至終,都有著明確的目標,不曾有絲毫的動搖。
當神刀風華外放,刀意橫空,斬斷時空時,他拉著朱十三避開其鋒芒。
當神刀光華內斂,無窮無儘的時光道韻,也在呈現萬川歸海之勢時,天魔宮主方才驚喜道,
“是時候了!”
話音落下,也不管那朱十三是個什麼路子,一馬當先,化作一道流光,竄向那時光之刀的附近,隻是距離時光之刀,大約有十丈之遠的距離。
在天魔宮主的頭上,則是依舊在緩慢打拳的機關武聖。
朱十三見狀,當然不甘落於人後,連忙追了上去,隻是,他沒有天魔宮主的那種種算計能力。
隻能照貓畫虎,和天魔宮主處於同一層次,相距不遠。
而來到近前,朱十三才能感覺到,此時此地的微妙之處。
頭頂的機關武聖,無時無刻,不再散發著一股時光道韻,恰到好處的,將兩人包裹其中。
而身下的時光之刀,同樣在散發著時光道韻,同樣將兩人包裹其中。
兩者竟然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相衝,對立,卻又均衡的姿態。
如此,身處其中的天魔宮主,以及朱十三兩人,此時就像是處於一個時光亂流所成的長河當中。
無窮無儘的河水衝刷而來,湧動著一股股詭異的時光之力,引動周身,包括元神的躁動,陷入到一種特彆的狀態當中。
這種狀態,和頓悟相似,卻又迥然不同,更像是某種特殊環境下的特殊狀態。
舉個例子,頓悟,是自身唯心方麵的提升,領悟,不需要外界的環境乾預。
而此時此刻,卻並非如此,兩人都是仰賴於磅礴的時光道韻衝刷,處在這樣一種特殊時光環境下,才有了近似於頓悟的能力。
但甭管是什麼狀態,至少,朱十三知道,天魔宮主先前畫的大餅,是真的有了眉頭。
機會難得,也不知道能維持多長時間,朱十三沒有其他的想法,一心一意的沉浸在對時光之道的領悟當中,並開始常識性的搭建起一些路子,來承載帝魔之道與時光大道的連接。
而天魔宮主,也是一樣的做法作為,隻是他比起一心沉浸在靈武時光大道的朱十三,顯得不那麼虔誠。
先是大肆搜刮在時光之刀附近的那些時光之道的道痕石。
這些蘊藏時光大道的道痕石,都是在漫長時光當中,身處時光之刀附近,不知不覺被時光大道所浸染形成,每一枚,都蘊藏無匹的價值。
這也是此前天魔宮主敢於用道痕石作為回報,來借用機關武聖之緣由所在。
隨即,天魔宮主又以自身的食指,接連不斷的逼出十二滴黑色的精血,甩到那時光之刀的附近。
天魔宮主修成萬魔法身,一身根骨血脈,早已經蛻變,血液當中的能量精華,不比孟昭的紫元龍血來的差,隻是神形潛能方麵,稍有不足。
畢竟孟昭的紫元龍血,乃是天生的至尊之血,而且秉承融合血脈的大氣運,非比尋常。
天魔宮主的萬魔法身,除非他自身精修到至尊之境,不然,也隻能靠修為和紫元龍血相提並論,論及神性,遠不如紫元龍血。
即便如此,這十二滴精血,仍是天下罕有的至寶。
落地之後,精血之內的無窮魔意,散發,化作十二道魔門密文,即便在磅礴的時光之力衝刷之下,仍然能夠維持自己的形體,而不被抹除,消滅。
扭曲的黑色字符,每一道,都蘊藏一門魔門的密傳,每一門密傳,都是魔門的至高造詣。
十二字,不斷的蔓延,伸展,勾連,有諸天密魔從中衍生,生發,化作魔頭在時光之力下崩潰,變成純正的魔光,並最終,形成一道魔門密文勾連的大陣,將那時光之刀,包裹在中間。
這魔光所成的陣法,並未真的對那時光之刀,有任何的危害,隻是,起到一個浸染,侵蝕的作用。
諸天密魔,如影隨形大陣,為的,就是如影隨形,無孔不入的侵蝕。
儘管,天魔宮主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浸染,這樣的方式,是否真能幫助自己,在時光之刀上,勉強打下一點點,甚至是微弱毫芒的印記。
但,哪怕隻是多了一絲氣息,對於未來收服此刀,也有著莫大的幫助。
有的時候,差的就是那麼一點,可能就會成功。
天魔宮主,就是要將差的那一天,提前給補足。
直到做完這些,天魔宮主,方才卸下所有的重擔,安心領悟起時光之道來。
至於朱十三,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天魔宮主的動作,相反,他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對於時光大道突飛猛進的領悟當中,一身修為戰力,也開始有了迅猛的提升。
當然,這也不是說他真的就是一點警惕性都沒有,單純隻是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在蠅營狗苟的算計當中。
他當然猜到,天魔宮主會有小動作。
但沒辦法,他對這裡的一切,太過陌生,一切都是天魔宮主在謀劃,籌劃,自己隻能聽之任之。
不過隻要一切順利,那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