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原因多種多樣。
如今,李政的親人找上門來,不是沒可能。
還有一點,就是李政的身體天賦很高,根骨資質絕佳,乃是習武的上乘之材,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絕大多數,都是長輩體質好,生下的孩子,才有這樣出色的習武天賦,而且還不是百分之百。
比如孫大頭,其實他的天賦就很好,但他的四個老婆,天賦一般,生的兒子,女兒,天賦也都一般,隻有大孫女兒,隔代遺傳了他的天賦,算是可造之材。
如此推算,這李政的身世,隻怕不簡單,說不定還是大有來頭的。
隻不過,可能遭了什麼磨難,或是遇到什麼人追殺,這些年材緩過氣。
如今重新巡回李政,方才對他這般好,又是為他療傷,又是傳授他武藝之類的。
說不定,李政將來還會發達起來呢!
持著這樣想法的人,絕不在少數,哪怕是村裡的三巨頭,韓大力,張石頭,孫大頭,也是如此。
隻能怪,孟昭的演技太逼真,經曆太離奇,哪怕這麼胡編亂造,但結合他過往的經曆來看,倒也有幾分可信。
聞三更是目光死死盯著孟昭,他和李政之間,不說是你死我活,但也絕對差不了多少。
這些年來,他沒少磋磨李政,之前更是有廢了,乃至殺了李政的想法。
今日李政的表現,也肯定了雙方之間的矛盾,是絕對不可調和的。
萬一,這小子真有什麼了不得的身世,如今找回了親人,自己豈不是完犢子了?
一時之間,聞三頗有種騎虎難下,惴惴不安之感。
他聞三看起來牛逼轟轟,但彆說外麵的厲害人物,就是小寒村,他都不是個頭,頂多在年輕一代有些聲威,還是惡名大於好名的那一種。
都不需要彆的,萬一,萬一那傳授李政武功的老頭,來殺自己,他拿什麼抵擋呢?
對付李政,他有兄弟可用,估計那些兄弟,也能幫他撐撐場麵。
但對付一個陌生的,不知底細的,還會武功的老頭,這些兄弟可就不是那麼靠得住了。
就算他們願意,他們家裡人也肯定不願意。
至於對付李政,聞三當然還是有這個念頭的,但可能性已經不大。
其一,李政現在學了武功,隻怕三兩人,奈何不了對方,楊小樹和馬風,不就是被對方輕鬆解決了嗎?
至於召集多個兄弟,帶著刀劍兵刃去尋他,也未必能奏效。
人家打不過,還跑不過嗎?
再說了,小寒村可不是他的地盤,他可以無法無天,做的多過分,都沒人管。
其二,他現在害怕,李政身邊極可能有人在保護他,畢竟已經有人傳授武功了,再多個人保護,也很正常。
他要是自作聰明,很可能就演變成自投羅網。
因此,現在聞三更多的念頭,從弄死李政,變成了先離開小寒村,發育一波,等到有所成就了,再衣錦還鄉,捏死李政。
是的,殺死李政,似乎是潛藏在他心底的一個聲音,一種理念,一種使命,是絕對不容變更的。
他有時候也很奇怪,自己這是哪裡來的如此大的怨氣,恨意,殺意,李政,他配嗎/
但不管怎麼樣,如今的李政,至少身世不明,貌似有大來頭的李政,不是他能對付的了的!
韓大力看了眼孟昭,見他依然是一副身姿挺拔,氣質雍容的模樣,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想到了天潢貴胄四個字?
怎麼形容呢?
從前的李政,身上有一種寒酸氣,一種低三下四的勁頭,讓人很看不起,卻也是符合常理,畢竟他的身份,處境擺在那。
但如今的李政,身上卻多了幾分貴氣,讓人有種低三下四的勁頭,就他媽離譜。
一個人的氣質,也能這麼快就養成嗎?
還是說,李政一直都是這樣,隻是過去韜光養晦,潛伏爪牙,等待時機。
如今到了時候,方才回歸本色?
而且,不止韓大力一個人懷疑,其他幾個人,也都懷疑,李政可能對那老者,甚至是自己的身世,有了了解,隻是密而不發。
一時之間,整個屋子都顯得很是寂靜,沉重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良久,韓大力才道,
“這是一件好事,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小寒村的人,你更是我小寒村養大的,希望你不要忘了這一點!”
孟昭點點頭,目光肅重,
“這是自然,不管我是誰,不管我以後會怎麼樣,小寒村,都是我的家,我不會忘了這一點的!”
韓大力嗯了一聲,
“這就好。”
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有的時候,時移世易,轉變太快,他也會不習慣的。
也不要認為,這村裡人也太好騙了,且這麼容易就被嚇到。
一來,孟昭的表現,轉變,太過駭人,且許多所言,都是邏輯自洽的,這就有了取信他人的源頭。
二來,他們活了這麼大歲數,經曆了這麼多,謹慎這個特質,是一定具備的。
要真是短視之輩,在外麵普遍日子不好過的情況下,小寒村也沒有如今的興旺勢頭了。
“至於聞三,不管你怎麼說,李瘸子之死,第一嫌疑人,還是你,但我們也不會冤枉你。
這樣吧,三天,給你三天時間,你拿出證據,證明自己和李瘸子之死無關,我們就相信你。
不然,這件事,就是你做的!”
聞三此時倒是顯露出異於常人的冷靜,點點頭,算是應承下來,沒有再說彆的話。
事已至此,再多的訴說,也是枉然。
更何況,形勢如此,也由不得他狡辯,就算狡辯,也沒用。
此外,就是聞三,也有了一點自己的想法,並不在乎背上這樣一個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