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推論,孟昭眼下也就有了幾個選擇。
其一,礙於此凶物的凶威,不可輕舉妄動,暫時將目光從小寒村中移開,等合適的機會,前往縣城發展,日後有了成就,手下高手如雲,再思索對付此凶物,奪其內丹。
其二,留在小寒村內,隻是不可冒然行事,短期目標,乃是尋到武道內家練法,從而讓自己的實力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等時機成熟,再下手。
孟昭本不是一個安分之人,小寒村對他而言,實在是太小了,正常而言,他應該選擇離開此地,前往更廣闊的天地打拚。
隻是,孟昭到底是二世,不,是三世為人,精神境界早已經拔高到不可思議之境地,塵世間的種種,他也都經曆過,因此並不在意其他。
比如建功立業的野心,功成名就的滿足感,或是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等等。
他對於力量的興趣,遠遠在對權勢,富貴,女人之上。
因此,孟昭更願意選擇留在小寒村內,蟄伏發展,同時,做好一應準備,合適時候,出發前往小寒山,殺凶物,取“龍珠”!
另外促使孟昭留下的原因,則是周寡婦,也就是周芷菡,一直潛藏隱匿在小寒村,以她的兩個身份,如此關注,定然不會沒有緣由。
因此,孟昭現在最想的,就是尋到一門內家的修行之法,看看此世的武道奧妙精華所在。
隻要讓他解析這天元王國的武道修行之真諦,以他在神州天地的武道境界,必然是突飛猛進,再配合近乎於古今大宗師絕巔的戰力,技擊之術,天下之大,他也儘可去得。
此外,孟昭還打算為自己尋覓一些神兵利器,可以作為日後屠殺山中凶物的臂助。
回到現在,孟昭更多的將獲取內家武學的方向,轉到村中人。
其一,就是陳顯處,孟昭推測,他大概率是得到了一門不錯的武功,可惜,即將身死的他沒有未來,也根本沒有機會修行這武道之法。
當初寒夜,陳顯迷糊當中,對他所吐露的那種遺憾,時至今日,仍在李政記憶深處,未曾褪色。
其二,周芷菡處,大概率也可以傳授孟昭內家武學,畢竟此前已經傳了兩門外門功夫,內家之術,是早晚的事情,但孟昭缺的就是早晚的問題。
越早修行內家武學之道,越早領悟此世武學精華奧義,越早提升實力,這是怎麼都不會錯的一條路。
但按照孟昭對周芷菡的了解,除非向她下死手,威脅利誘,不然,短時間,對方不會如自己所願。
其三,就是吳老刀那裡,其實也是有著真正的武道傳承的,源自於軍中,或許法門平庸,比不上那些豪族大家,幫派宗門世代積累優化的武學,但孟昭要得,也隻是其中的經驗,以及所蘊藏的武學智慧。
其四,就是往縣城去,低調一段時間,尋找通曉內家武功的人,以孟昭的外擊之術,擄掠逼問。
這裡麵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風險比較大。
小寒村,總歸算是李政的家鄉,各方麵都很熟,行事方麵,也有規矩在。
但縣城,那真是另外一番天地,規矩,行事作風,乃至於方方麵麵的人際關係,對於孟昭來說,無一不陌生。
再者,孟昭也很難判斷真正武者的真正力量,到底有多強。
他現在雖然堪稱是武道大宗師,一身廝殺對敵之術,驚天動地,罕逢敵手,但,人家跟你玩一力降十會,孟昭未必就能贏。
因此,去縣城謀取內家武學之法,是不得已之後的行事。
孟昭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村子裡。
周芷菡那裡,還有吳老刀那裡,都是活人,很難有所突破。
這一點可以參考時至今日,也沒人能從吳老刀那裡掏出真正的內家修行之術,就可見一斑。
因此,孟昭還是看看能否從陳顯處,有所突破。
他記得,三狗子當年也是跟著陳顯玩了幾年,沒少跟在對方身後混吃混喝。
據說,當年三狗子的爹娘,和陳顯關係很好,也是因此,後來陳顯對三狗子,多有關照。
這和關照李政,可是兩回事,陳顯那是可憐李政,對三狗子,那是真有感情在的。
因此,琢磨了一會兒,孟昭便向三狗子詢問陳顯相關之事。
聽到陳顯,三狗子很是不解,這人已經死了好幾年了,而且後來因為是在縣城中出了事情,村裡怕遭到連累,也是沒怎麼張揚這件事,現在怎麼提起他了?
“這,我對陳顯了解不多啊,當年的確是沒少跟在他屁股後麵混吃混喝,但阿政你也知道,我爹娘死的早,爺爺一個人將我帶大,很辛苦,所以,我是見到好處就上,見到好吃的,也絕不客氣。
陳顯或許因為我父母的關係,對我有些善念,但也沒有更多的接觸。
當年他帶著一幫人離開小寒村,我也就和他沒了聯係,哪怕後來他身受重傷,我也隻是跟著爺爺去見了他最後一麵,再沒牽連!”
三狗子不太明白孟昭的腦回路,怎麼跨度這麼大,之前還是探究小寒山內的各種傳說事跡,怎麼一轉眼就落到陳顯身上了。
孟昭想了想,就將自己的推測,說給三狗子聽。
論及對陳顯的了解,三狗子遠在李政之上。
其一,三狗子和陳顯的接觸更多更密切,兩人之間關係更親近,而李政,雖然心中感念,但終究有著距離。
其二,三狗子這個人其實很機靈,也很會看人,他對陳顯的了解,絕對比一般人更深,更準確。
還彆說,三狗子聽了孟昭的一些親身經曆,以及猜想後,也是陷入沉思。
在三狗子的心中,陳顯的確是一個很特殊,也很有魅力的人。
他性格豪邁,大氣,對人真誠,行事公允,在小寒村,都是頗有人望的存在。
他也絕非不近女色的君子,至少,三狗子就見過不止一個女人,在深夜裡走進陳顯的家中。
可這些,都隻是他的表象。
誠如孟昭所言,陳顯最在乎,最癡迷,也是最想要的,莫過於武道。
其實還和孟昭所想不太一樣,陳顯並不是真的武癡,對於武道有著近乎於虔誠的心境。
相反,武道,應該隻是陳顯實現自己野心的一個工具,必不可少,占據絕對重要地位的工具。
他是一個有著大誌之人,希望,能夠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而非泯然於鄉間,和這些地痞無賴廝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