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不可久,沒多長時間,蔡奇的處境,已經開始左支右絀,顯得力不從心。
孟昭沒有放蔡奇的鴿子,緩緩運功。
不知何時,整片道路,開始有細密的白霧誕生,覆蓋,最終,化作猶如雲霧仙境一般的場景。
而這樣的場景,也立即引起了雄飛的注意。
“還有人在旁邊,此人的武功未必就比這蔡家人差,果然,對方敢來,就一定有所倚仗。”
雄飛其實在和蔡奇爭鬥時,一直有意識的防範四周,七成的精力用來對付蔡奇,三成的精力用來防範暗算,即便如此,他仍占據上風,若無孟昭,蔡奇必死無疑。
可見此人的武功,的確不負盛名。
他的武功,尚且如此,鄭烈還有方家老家主的武功,更是高強,那麼浩大天下,比他們強的人,也為數不少,孟昭要想爭奪天下第一的位置,短時間內,還真是不太可能。
蔡奇在看到雲遮霧繞的場景後,就知道,是孟昭出手了。
他悄然退開,呼吸之間,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萎靡了不少。
如此高強度的對拚,在他平生當中,也是第一次,更是唯一的一次,其中凶險,不需多說。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哪怕今日殺不了雄飛,但他在剛剛的攻勢過程中,激發了身體的潛能,一身的武功,看似沒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但給他時間,隻要消化今日的所得,未來武功提升,乃至大跨度躍進,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至於眼下,仍不是鬆懈的時候,孟昭也未必就能殺的了雄飛,或許,還要合兩人之力。
再說,雄飛,此時也是警惕不已,腦海當中,警鐘長鳴,眼神掃視四周,卻儘都被白茫茫的一片所遮掩,根本看不到什麼,隻能以聽力,或是氣機,直覺感應。
不知何時,孟昭已經悄無聲息的自樹上縱躍而下,飄然如落葉,乘風而至,手中的寒月劍早已經出鞘。
孟昭此時徹底融入這白霧當中,消弭了自身的氣味,聲音,殺意,充當一個幽靈般的角色。
白霧,就是他的眼睛,白霧就是他的鼻子,同樣的,白霧,也藏著他的殺機。
孟昭的這一手雲遮霧繞,算是對參雲功這門武學的最大開發和利用,類似於火影忍者中的無聲殺人術,人為的製造出一個對自己相當有利的環境。
如此,再配合自己的劍法,刺殺之術,自然是無往而不利。
彆看現在孟昭一直引而不發,劍意充盈心頭,實則,帶給雄飛的壓力,比此前攻勢極端凶猛的蔡奇還要大得多。
雄飛也不敢大意,雙掌化作青鐵之色,左右連擊,一道道凶猛無比的掌風,以掌印的形式,錯落的出現在白霧之內。
然而,不管怎麼打擊,這白霧始終縈繞不散,仿佛幽靈一般。
雄飛愈發能感應到,藏在暗中那人對他的威脅之大。
再也不敢留手,提起周身之氣,運勁凝於喉中,刹那之間,迸發出一道銳烈無比的音波之聲。
一道道圓形的波紋漣漪,自其為中心,朝著四麵八方擴散開來。
沿途所有的白霧,儘數被蒸發,掃飛,恢複了之前的昏暗環境。
也就在其音波發出的刹那之間,孟昭出劍了。
這一劍,猶如青萍之末,帶起了一點點風。
此風如潮,其勢高漲,連綿不絕,化作滔滔巨浪。
最終,劍與風融為一體,化作一道劍風,精準無誤的刺入雄飛的膻中穴上。
雄飛目中滿是精愕之色,明明,他已經攔住了這一劍,明明,他的鐵手功,已經建功,為何,為何,這一劍,仍會刺中他?
莫說是雄飛,就是對孟昭很有信心的蔡奇,也是無法形容這一劍的精妙以及魅力。
不,不能說是魅力,這是一種魔力。
他看著這一劍,就像是看著一縷微風,輕輕的,柔柔的,朝著雄飛吹去。
雄飛用一對拳頭,可以擋得住實體的劍,但卻缺乏阻擋輕柔的風。
風勢無孔不入,隻要存在破綻,漏洞,就一定能吹的進去。
至於那鐵手功,可以將實體的劍打斷,難不成,還能將無形的風也打碎不成?
這一招劍法,可說是神乎其神,就算稱呼其為神劍,也是當之無愧。
而這,也正是孟昭這些日子得到風功,自創神風勁的成果之一。
風,是天地之間,無處不在,自由自在之物。
將劍與風融入,將劍與風之神意相合,其劍法,自然也如風之靈動,風之迅捷,風之無孔不入。
雄飛的防守再強,也做不到一點破綻都沒有,真要是如此,他也就不是雄飛,而是天下排名前幾的高手了。
然而,儘管這一劍刺中了雄飛的膻中穴,看似是破了其混鐵罡體的罩門。
事實上,這一劍,並沒有取得預料之中的成果。
孟昭刺中的瞬間,便覺觸碰到一個堅硬無比之物,劍氣迸發之下,撕裂了一道傷痕,帶出了點點的鮮血,但也僅此而已。
混鐵罡體,並未被破,換言之,這罩門,是假的,是雄飛可以造出來,迷惑對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