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場戰鬥,其實節奏,一直都在孟昭這裡,兩人的硬實力的確有著差距,雄飛內功遠勝過孟昭。
但,論及真實的戰鬥能耐,雄飛拍馬也趕不上孟昭。
當孟昭以劍隨風刺中雄飛的膻中穴後,發現這一破綻,罩門,乃是其刻意釋放,引誘他人的,就已經明白,對方真正的罩門,可能不多,但雙眼絕對是其中之一。
而要以劍術刺中對方的雙眼,絕非容易之事,哪怕劍隨風,劍氣劍意如風,無孔不入,仍不是完美無缺,無所不能。
因此,孟昭便做出強攻猛打之勢,和蔡奇此前的表現一樣。
當然,這是明麵上的,暗地裡,其實孟昭一直在暗暗計劃,設局,謀算雄飛。
通過這樣的急功近利的攻勢,降低雄飛的警惕之心,放養其驕縱之心。
隨即,在時機合適的時候,故意賣出一個破綻,就如同此前雄飛賣出的破綻是一樣的。
雄飛果然上當,並最終給予孟昭一個施展藏針式的機會,銀針以劍氣催發,瞬間刺穿其眼球,對其造成重傷。
整個局麵,看似一波三折,此起彼伏,實則,自始至終都掌握在孟昭的手中。
而且,也不要覺得,單純就是一個釋放銀針的方法,就能刺穿雄飛的眼睛。
若是暗器之法,雄飛又不是瞎子,其實有極大的概率躲避過去。
隻有這發射銀針之法,為劍氣劍形之術,與劍隨風同源,類似葵花寶典一樣詭異絕倫的針法,才能造成如此巨大的戰果。
蔡奇隻看得懂三四成,就說明,他對比孟昭,差距實在是很大。
不過,他現在也不是很在意孟昭的武功有多高,心機有多深,戰法有多麼卓絕。
看著雄飛走火入魔一般,瘋狂暴走,氣勁充溢整個軀體,青鐵之色化作血紅,並逐漸有血液從起毛孔處滲出,蔡奇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絕對的寂靜與歡喜當中。
武道,就是修行,修行,就要修心。
心境若是不足,不管有多麼雄厚的真氣,霸道精妙的招法,都難以臻至上乘武道之路。
蔡奇過去就是困於雄飛這個人身上,一日不殺他,心氣不順,理念不暢,自然而然,修行就逐漸放緩,甚至逐漸步入武學障當中。
如今,眼見雄飛一隻眼睛被射爆,整個人幾近走火入魔,離死不遠,自然心中生出一種難言的滋味,整個人氣質升華,未來武學必將大進。
“該做的,我都做了,如今雄飛的武功被破,雖然看起來仍然凶悍無比,但隻是紙老虎,蔡兄儘請動手吧!”
孟昭不願意沾染雄飛的血,倒不是有什麼潔癖,或是對其惺惺相惜,單純是因為,謹慎作祟。
看似雄飛被爆了一隻眼睛,天知道他有沒有什麼類似天魔解體之類同歸於儘的法門,該縮還是得縮。
反正蔡奇也是想要親手殺了對方,這也算是遂了對方的心意。
蔡奇聞言,點點頭,持刀上前,步步逼近。
雄飛也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一隻眼黑漆漆一片,另一隻眼,因為極度的痛苦也是充血,成了殷紅一片,看東西模糊不已。
看到蔡奇的身影靠近,大吼道,
“想要我的命,休想,我今日非要殺了你!”
氣勢凶猛無比,雙拳依然蘊藏斷石分金的氣勁以及霸道力量,朝著蔡奇砸去。
雙拳如錘似斧,強劈硬鑿之下,空氣翻湧,氣流化作一道道透明的拳頭形狀,布滿了整個身前空間。
然,蔡奇卻是搖搖頭,腳下輕輕一轉,一動,便來到雄飛身後,持刀一劈。
淩銳無比的刀勁,瞬間將雄飛寬厚的後背,劈出一條長長而又深深的血痕,鮮血噴湧,好似噴泉一般。
卻是因為雄飛體內潛力迸發,無窮無儘的氣勁,在他體內的經脈遊動,亂竄,迫切的想要破開重重枷鎖,卻被其強大的肉身所束縛。
因此,看起來隻是氣血激發,整個人身軀通紅一片而已。
但,蔡奇這一刀,卻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般,開了個口子,無數的壓力自此宣泄而去,自然,將大量的精血帶出。
一刀之下,本來瘋魔一般的雄飛,刹那之間,竟然變得無比衰弱。
之前好比是威風凜凜的雄獅,此時,就成了身嬌體弱的小貓咪。
蔡奇沒有任何報複的快感,再也不曾猶豫,刀鋒迎著封吹去。
下一刻,雄飛的人頭衝天而起,伴隨而起的還有噴濺的鮮血。
整個場麵看起來,極度的猙獰,恐怖,卻不知為何,又蘊藏一種暴力的美感。
孟昭有些感觸,隻恨自己藝術成分不高,不然這個時候提筆作畫,豈不是美事一件?
一代強者雄飛,就此被斬首而亡,滔滔霸氣,雄雄武功,就此夭折。
而就在雄飛死後沒多久,天空上開始下起了零星的小雪,點點雪花飄落,沾染在殷紅的鮮血之上,彆有一番淒豔的美感。
“多謝你了,今日若沒有你出手,我是萬難殺死雄飛的,這是約定好的風刀劫的秘藥藥方,還有一瓶秘藥,你且拿去吧!”
蔡奇一邊說著,一邊從胸口掏出一頁紙,還有一枚小瓷瓶,丟到孟昭手裡。
孟昭接過後,隻是微微一掃,就收了下來。
其實,風刀劫對他來說,作用已經不是那麼大了,但這秘藥藥方,仍是十分關鍵,孟昭可從中得到許多的經驗,創功,創藥方,都能用得到。
“雄飛是個厲害的人物,可惜了。”
孟昭出於感慨說道,對於這個人的武功,他還是很欣賞的。
當然,視角也是這個世界,這個時代。
不然放在上一世,雄飛也不算什麼。
“沒什麼可惜的,江湖就是你殺我,我殺你,來日可能就是他人來殺我,殺你了。”
頓了下,蔡奇又道,
“今日一彆,就當咱們再沒見過,我不會再找你,你也不必再找我,我會暫時離開開岩縣城,你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