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做什麼,你們說吧!”
這次,沒等方寒開口,孟昭已經率先將兩人做好的設計與規劃,告知戚芳。
她是很重要的一環,知情,不知情,差彆很大。
得到她的配合,才能更好的完成對方子君的捕捉計劃。
孟昭講解的很認真,很相信,戚芳聽的也很認真,同時,目中也帶有幾分驚詫之色。
她從沒想過,麵前兩個人,竟然要朝著方家的人下手,而且還是方家老五那個惡名滿滿的人。
對於方家,整個開岩縣城,隻要是生活在這裡一段時間的人,都會知道其分量和影響力。
戚芳就是好本地人,當然也不例外。
對她來說,那什麼朱老大,已經是了不起的人物,不能招惹的人物,方家,就更是難以想象的恐怖存在。
對付方家,基本上已經和死亡簽好了協議,隨時隨地都會進入地府當中。
作為一個女人,她還是很害怕,很恐懼,很不想拒絕孟昭兩人的。
隻是,她很快就想到了自己手中的五百兩銀子,以及自己一直心心念念要殺死的兩個人。
還有,如今的生活,給她帶來的,已經了無生趣,何不拚搏一次呢?
如此種種在心中糾結,猶豫,躊躇,最終,讓她下定決心,應下了這件事。
至於結果,她不會苛求,生死已經完全不在她自己的掌握之中。
待到商議妥當,離開戚芳的家之後,方寒忽然說道,
“楊叔,咱們這麼做,是不是風險有點大,萬一這個女人,忽然帶著銀子逃走,或是,她害怕方家,而向方家告密,該怎麼辦?”
這不是不可能,相反,這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一件事。
孟昭,方寒,兩個人,簡直就是莫名其妙的來人,身份,背景,來曆,一無所知,卻偏偏,找上了他,雖然有銀子在,倒是顯露幾分實力,但也僅僅是幾分罷了。
相比起方家,在縣城雄霸多年的方家,他們顯得太過渺小不堪了。
“也許吧,不過沒必要擔心太多,我會暗中盯著她。
另外,我再傳你一門暗器功夫,殺死戚芳和朱老大這兩件事,你要用心去辦,也算是證明自己。
三分歸元氣,的確是不世神功,霸道絕倫,雄渾難當,非得有一往無前的心誌不可修行。
你日後行事,也要培養自己的霸氣,若是氣度狹小,瞻前顧後,永遠也是無法練成這門武功的。
我再教你一句話,下乘武功練技,中乘武功練力,上乘武功練意。
技,就是外功,力,就是內功,意,就是一個人的精神,意誌,氣度,氣魄。
小子,我很看好你,老爺也很看好你,不要叫我們失望啊!”
一番話,說的方寒整個人都熱血沸騰起來,雖然他野性十足,對於所謂的師尊,也不是那麼尊敬,但終究還是少年人,對於他人的期待,認同,還是很有榮譽感的。
待到方寒離開,孟昭轉身又回到了戚芳的院子,找到了戚芳。
見到孟昭回來,戚芳有些詫異,不明白剛剛已經商議妥當的人,怎麼忽然又回來了,莫非,還有什麼遺忘的?
“戚芳,給我打一盆水。”
戚芳心中一動,按照孟昭說的,在院中打了一盆井水上來。
孟昭拂手上前,將自己麵上的易容藥膏洗去,恢複十四五歲的少年模樣,雖然看起來有幾分稚嫩,但氣度卓然,眼神成熟,一舉一動,完全不像是十幾歲的少年,讓人下意識的忽視了他的年紀。
“這,這,你居然這麼小?”
戚芳見到這一幕,有些驚奇的捂住雙唇。
孟昭笑笑,大搖大擺的走到屋子裡,完全沒有客人的自覺,反而像是自家一樣。
“怎麼,很好奇,覺得我年紀小,不靠譜嗎?”
說著,孟昭抬手一揮,一股無形氣勁,化作一條鎖鏈,纏住戚芳,將她拉到孟昭的身前。
這詭異的一幕,非但沒有叫戚芳害怕,反而讓她鬆了口氣。
人的年紀大小不算什麼,手段高低才最為關鍵。
不過,下一刻,孟昭的右手極為輕浮的捏住她光滑的下巴,卻叫戚芳又羞又惱,目中帶著幾分冷冰,
“你做什麼,莫非也如那朱老大一樣,將我當成什麼不堪的人嗎?”
孟昭點點頭,道,
“戚芳,你很聰明,聰明的人,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才對。
你才二十歲,長得這般漂亮,清麗,肌膚雪白,宛如羊脂美玉一般,你覺得,就算沒有朱老大,其他人就不會打你的主意了嗎?
自古以來,紅顏禍水,要麼,你自己掌握力量,要麼,你的倚仗掌握力量,不然的話,你就是無根的浮萍,會一直漂在空中,隨風而動。
這樣的日子,你願意一直過下去?”
戚芳臉色仍是不好看,孟昭說的很對,但他的舉動,真的很讓她不好受。
“那又如何,說來說去,你不還是和朱老大一樣,覬覦我的美色?”
孟昭眼睛眯起,右手緩緩發力,捏的戚芳下頜酸痛,卻又難以擺脫,隻能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向孟昭。
“看到了嗎,沒有力量的人,就會遭到這樣的脅迫。
從動機上來說,我和朱老大沒什麼不同,但從實力上來說,我倆天差地彆。
我敢對付方家的人,你問問朱老大,他敢嗎?
我能教你武功,讓你掌握力量,甚至於掌握自身的命運,你問問朱老大,他能嗎?”
簡單的一句話,卻仿佛一道雷電,劈散了戚芳心中所有的防線。
她的整個人都在顫抖,心靈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熾熱的情緒在湧動。
如玉白皙的肌膚,竟然泛起了暈紅之色。
她沒聽錯吧,武功,她也能練武嗎?
戚芳雖然不是江湖武林中人,卻同樣對武功,對江湖武林,有著向往。
曾幾何時,年少的她,做著美夢,希冀著自己拜得名師,學會武功,仗劍江湖,遇到少俠,伉儷情深,撫育兒女,一生幸福。
然,現實卻給了她重擊,讓她知道,夢,始終是夢,不是現實。
更可悲的是,她的現實,比曾經以為的最差結局,還是差得多。
漸漸地,她被現實磨平了棱角,徹底不再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