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池寺乃是開岩縣城的一個大勢力,並非門閥豪強,而是佛道兩派的支流之一。
想要在龍池寺內,強搶民女,那是在找死。
不是說他不能這麼做,而是龍池寺香火鼎盛,最看重名聲,若是誰敢在這上麵動心思,露出馬腳,那是肯定要被當成敵對勢力打擊的。
所以,事情不是不能做,而是要有調理,有分寸的去做。
那戚芳和她的賭鬼丈夫,之所以能在龍池寺內暫避,按照方豪和方勇的調查,是因為她過世的老娘,一直是龍池寺的善信,數十年如一日禮佛,雖然生活困苦,但向佛之心堅定。
因此,才有資格前往龍池寺避難,這也是戚芳老娘留給她的,唯一一點人脈。
當然,這點人脈,放在方家麵前,那根本算不了什麼。
隻要方子君願意親身前往,和寺內溝通,甚至不需要驚動主持,或許就能將人悄無聲息的帶走。
甚至於,方子君若是做出一點救世主的姿態,未嘗不能和平將兩人納入掌中。
隻是吧,他這個人就喜歡有挑戰性的,喜歡潑辣的,違逆他的。
更準確的說,是方子君這個人更喜歡征服的過程,而不是結果。
方豪和方勇聽到方子君的喃喃私語,也是有點擔心。
據說,雄飛那個家夥,就是因為他老婆去寺廟禮佛,他送人過去,回返的途中,被人刺殺。
如今又是寺廟,又是需要方子君親自前去,著實讓兩人有點擔憂。
是不是,有點太過巧合了?
但,看似巧合,但這一切,本來也都說得通,他們調查的,也都儘心儘責,沒有敷衍。
“五公子,依我看,要不然可以多多帶上護衛,文伯加上我們兩個,再多代一隊人,應該綽綽有餘了。”
方勇的建議其實很樸實,要想安穩無憂,最重要的還是身邊的防衛力量足夠雄厚。
舉個例子,假如雄飛當初身邊多帶幾個高手,孟昭和蔡奇兩個人,能殺死對方的概率不足三成。
他隻要穩紮穩打,就是牢不可破,堅不可摧。
方子君想了想,道,
“假如,刺殺雄飛的那個人,或者那夥人,對我出手,你們這些人的武力,能保證我的安全嗎?”
這是方子君很看重的一點。
雄飛的武功有多高,他聽自己的父親說過,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
整個方家,能在雄飛之上的,也不多。
總不能叫老爺子跟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把!
隻怕沒等刺客對他下手,老爺子都能直接拍死他。
方勇一時間有點說不出話來,這等大事,他哪裡能大包大攬?
要知道,整個方家,都未必能找出幾個勝過雄飛的。
按照這個層級排列,刺客大於雄飛,雄飛大於他們這些人,得出,刺客大於他們的結論。
簡直是開玩笑。
“這,五公子,我隻能說,雄飛這個人死的比較憋屈,但凡他身邊有個能乾的幫手,結果或許都會不一樣,咱們人多勢眾,而且各個都是內家高手,刺客也未必敢捋虎須。”
方子君思忖許久,理智上,他不該冒險,尤其是在已經不安穩的現在,不安穩的縣城內。
但,情感上,他實在不太能控製的住自己對那極品人妻的向往。
屬實是二弟勝過大哥了!
“也罷,去就去,我就不信的,區區一個爛賭鬼,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不成?”
方子君本身也是習武之人,一身內家氣勁非同尋常,雖然不怎麼動手,也不愛練武,但在資源堆積之下,仍是內家功力雄厚之人,本身就很難纏。
再有這麼多護衛在一旁保護,他就不信了,真有刺客刺殺自己,到時候自己打不過,還跑不過嘛?
這些人吃方家的,用方家的,學習方家傳授的武道,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替方家人出頭保命嘛?
想到這裡,方子君徹底做出決定,派人將方寒叫了過來。
此時方寒的臉上還有淤青與擦傷痕跡,看起來很狼狽,甚至腰背佝僂,像是被什麼打傷了,暫時直不起身一樣。
不過看到方子君,仍是屁顛屁顛的上來拍馬屁。
至於方豪和方勇對他動手的事情,他是一個字也不說,不提。
這一點,不但方子君感到疑惑,就是方豪和方勇兩人也是一頭霧水。
方子君根本不在乎方寒的臉麵,自尊之類的,直接指著他身上的傷,道,
“方豪和方勇打傷了你,你怎麼不找我告他們的狀啊?”
方寒咧嘴一笑,看起來憨憨的,
“不過是兩位大哥對我有些小誤會,算不得什麼,如今誤會解除,也就翻篇了,沒必要斤斤計較。
我覺得,隻要服務好五公子,將來什麼都會有的,沒必要因為一時之氣,給自己樹立敵人。”
這話說的很漂亮,但仔細一想,就能知道,這完全就是純粹的利益思維論。
更準確的說,他害怕自己打小報告,結果被方子君不喜,浪費了學武的機會和可能。
這是一個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不惜一切的人。
這一刻,在場的方子君,方豪,還有方勇,都認為,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投機分子,小人,但也值得信任。
因為,他要向上爬,隻能依靠方子君,靠他自己,八輩子都混不出一個人樣來。
這樣一來,整件事的危險性,又能大大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