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方寒的敲打,也是意料之中。
至於方寒,對於這樣的敲打,表麵上當然是千百個應承,無數個願意,伏低做小的姿態很明顯。
但,在心裡,卻對這種做派嗤之以鼻。
雖然他從小在方家長大,也一直遭受和文伯一樣的洗腦教育,不過,他可是個聰明人,從始至終,都不覺得方家的一切,可以淩駕於自己之上。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如果有機會能成為人上人,縱然毀滅方家又能如何?
不過,這些也就隻能在心裡想想,是萬萬不能顯露出來的,不然文伯肯定要打死他。
另一邊,土地廟之內,一座石雕的土地像斷了半截身子,神龕之下的貢桌已經徹底廢掉,空氣當中,還彌漫著一個陰暗,潮濕,難聞的氣息。
不過,這樣臟亂差的環境下,反而大大挑動方子君內心的火熱欲望。
他看著左扭右扭,一陣撲騰的戚芳,上前摘掉其口中的布團,道,
“小娘子,你說你何必這麼死心眼呢,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不比你跟在這個廢物身邊強嗎?”
方子君說著,還狠狠瞪了眼孟昭,同樣將他口中的布團扯下,動作粗魯許多。
孟昭此時化身影帝,連哭帶嚎道,
“公子,公子,饒了我吧,這娘們我送給你了,求公子千萬不要殺我啊!”
戚芳這個時候仿佛受到什麼刺激,衝擊一樣,滿臉的不可置信,道,
“你,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這個混蛋,這些年不管怎麼賭,我都對你抱有一絲期待,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膽小懦弱,我真是瞎了眼……”
一陣舌燦蓮花,說的方子君都目瞪口呆,沒想到看起來清麗動人,國色天香的少婦,還是個小辣椒。
不過小辣椒好啊,小辣椒更夠味,更能引起他的征服感。
方子君哈哈一笑,正要上前對戚芳動手動腳,卻聽到一陣細密的碎裂之聲響起。
下一刻,他眼中的廢物,那個什麼都不是的賭鬼,竟然化作一道幻影,衝到他的身前。
方子君下意識運起體內的氣勁,化作精純無比的寒氣凝聚於雙掌當中,朝著身前一推。
掌中寒氣凝結成冰霜,層層凝聚,大片大片的空氣霧化凝結。
然,孟昭身法如鬼似魅,竟然繞到他的身後,朝著他的腰間大穴,連點四五下,方子君便呆立不動,整個人的內勁被一股氣機所阻斷,宛如死人,連說話都不能。
區區困縛普通人的繩子,當然困不住孟昭,因此,隻是稍稍運使體內氣勁,便將其崩斷,同時,以神風勁為主,化作狂風湧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方子君。
整個過程,可說是行雲流水,簡單到了極點。
但,這也是孟昭和方寒鋪墊了許多過程之後,自然而然的一種結果。
其中,方子君其實不是沒有反抗之力,隻是,他的心聲都被戚芳所吸引,留在孟昭身上的注意力不足一成,自然而然疏於防範。
更何況,方子君雖然修有一身還算渾厚的內勁,但疏於爭鬥,屬於是不會打架的胖子,遇到孟昭這樣的高手,正麵爭鬥隻怕都走不了幾招,何況是偷襲之下,更是一招也接不下。
孟昭製住方子君後,在其脖頸上輕輕一砍,便將其打暈,而後來到戚芳身前,解開她身上的繩子,道,
“接下來按照計劃行事,你記住,遇到任何情況,都不能慌,我們計劃周詳,雖然出了點意外,但絕對可以控製。”
戚芳點點頭,這些日子,她修行虛雲勁,雲種種下,肉身之力也有較大增幅,提著方子君這樣的成年人,雖然吃力,倒也不是做不到。
她拖著方子君,在土地廟的一角藏下。
隨即,孟昭長長吐納一番,呼吸之間,綿密的雲霧從他體內放出,並在極短的時間內,蔓延到整個土地廟當中,後又朝著外界擴散。
文伯,方豪,方勇等人,正在外麵等待,不多時,見到從土地廟內,竟然彌漫出蒙蒙的白霧。
這一幕嚇了諸人一跳,要知道,方子君還在裡麵呢。
方寒更是做出驚奇不已的表情,
“這,這是怎麼回事?”
由於情況出現的太過突然,且內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知曉,因此文伯,方豪,方勇等人,暫時都沒有懷疑到他身上。
文伯大喝一聲,
“不好,裡麵出事了,方豪方勇,你們兩個留下外麵,其他人跟我衝進去!”
話音落下,文伯身如疾箭,轟鳴一聲,擊碎土地廟的爛門,破門而入。
在他身側,則是八個護衛隊的人,都是修行的內家武學,隻是內功火候普遍淺薄,且修行的內功品級也很低,有些武力,卻不算厲害。
進了土地廟,他們便恍若上了天宮,入了雲橋,左右四周,儘都被這雲霧所遮掩,看不清四周,更認不出方向。
孟昭,則已經悄無聲息的貼近這些人,右手一晃,數枚銀針無聲無息的射出,落到那八個護衛隊人的身上。
這些人連悶哼都做不到,就紛紛倒地,暴斃而亡。
這一幕,也看在文伯眼中。
他瞬間意識到什麼。
這雲霧,應該是某種內家功法的特性,一旦施展出來,可以隔絕他人的意識和眼力,但作為釋放之人,則不受影響,反而因為這雲霧的存在,將整個局麵,局勢,掌握在其手中。
整個人比千裡眼順風耳還要厲害。
正是此消彼長之勢。
武者爭鬥,天時地利人和,孟昭這是認為的塑造了一個對他有利的天時地利。
再加上他本身的武功高強,的確是難纏的可怕。
文伯呼吸之間,已經想到破解方法,鼓足周身氣勁,化作巨浪滔滔,朝著四方拍擊。
刹那之間,無數道氣勁蒸騰,掌紋明顯的掌印,在雲霧中生成,更在掌勁翻湧之間,將雲霧吹散。
這才露出整個土地廟當中的痕跡。
之間此前那猥瑣無比,看起來就是個人渣的賭鬼,此時負手而立,施施然的站在他身前三丈開外。
一身氣度卓然,頗有武學宗師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