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洛加神父？你怎麼知道他？”金月姬目光變得鋒利起來。
陸天見此情形，知道母親的職業病又犯了。起了防備之心，把自己當成了敵人。
看來不說清楚，不行了。於是說道
“媽，是這樣。這次去庫市，見到了奧利亞的爺爺。奧利亞爺爺奧克傑不僅是衛國戰爭的老將軍，幾十年前還在吉春做過秘密工作。1942年，因為叛徒的出賣，他的身份暴露。是一對青年男女為他傳遞情報，他才及時撤離的。我馬叔跟奧利亞爺爺說，這對年輕男女是您們，我想確認一下，究竟是不是。”
聽完陸天的話，未等金月姬開口，郝今龍說起了往事，“陸天，你馬叔說的沒錯，那對年輕男女的確是我和你媽。
那個時候我和你媽剛結婚不久，以貿易商行做掩護做地下工作。
有一天，從敵人內部得到一份情報，蘇俄駐吉春情報站出現了叛徒，讓我們馬上通知瓦洛加神父撤離。
我和你媽以懺悔的名義，一起來到了教堂。作為多年的地下工作者，能夠感受到教堂氣氛不對，門口一定有暗探。
不過，十萬火急也想不了那麼多了，進到教堂，通過我們的方式把這個情報傳遞給瓦洛加神父。
之後，為了安全起見，離開教堂當天，我和你母親以采購貨物的名義離開了吉春。
直到抗戰勝利了，才重新回到吉春，繼續在吉春開展地下工作。
沒想到，奧利亞竟然是瓦洛加神父的孫女，太巧了。”
這時，金月姬接過話來，“是啊，的確太巧了。
當年我和你爸離開吉春，就再沒有瓦洛加神父的消息，他是否安全脫險，我們都不知道。
沒想到，幾十年過去了，竟然有了他的消息，太意外了。對了陸天，有了這層關係，對購買軍艦有幫助吧？”
“爸、媽，這次購買軍艦多虧奧利亞一家幫忙。那個地方水太深了，沒有人真不行。”陸天感慨道。
“那你，你沒跟那個奧利亞怎麼吧？”
對於這個兒子，郝今龍夫婦九十九個滿意，差那一個滿意就是私生活的不檢點。
去庫市之前，就聽女兒郝冬梅說過，陸天和庫市外貿公司奧利亞關係有些曖昧，郝今龍見過奧利亞，也說過奧利亞很漂亮。現在又多了上一代的淵源，自己兒子什麼樣，金月姬比誰都清楚。
這事，一定要問清楚。
陸天聽母親這麼問，乾咳兩聲，說道“媽，奧利亞說要來國內工作。”
“國內工作？她的家人能同意麼？”金月姬覺察出不好的苗頭，忙問。
“這個……”陸天頭稍稍低了下來，“她家人同意了，準備把她的工作從庫市外貿公司辦到駐華進出口公司，要是順利的話，下個月，就能和姍姍一起回京城了。”
“陸天，你跟我說實話，你跟奧利亞是不是發生關係了，她才會這麼想來中國的？”金月姬猜出了八九分，確認道。
“算……算是吧……”陸天很怕自己的母親，可這種事也不能瞞著，隻能硬著頭皮說了。
“你這個混蛋，不配做郝家的兒子。
曾姍那回，你說是被下了迷藥才和她發生的關係，我和你爸覺得事出有因，原諒你了。
這一回，你變本加厲，連外國女人都不放過了。你對得起周蓉，對得起鄭娟麼!”金月姬一臉怒氣說。
郝今龍同樣一臉怒氣，神情嚴肅說道“陸天，你的私生活問題，我和你媽說過你很多回。
周蓉和鄭娟是曆史遺留問題，你離了婚，三個人在一起，還能說得過去。
曾姍是白院長的女兒，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她有了孩子，兩代的關係，我和你媽也能容忍。
在沒有任何脅迫前提下，你和奧利亞發生了關係，就是你品行的問題了。陸天，你很讓我和你媽失望。”
郝今龍說話的語氣很重，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陸天知道，自己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自己的父母是不會原諒他的。
於是說道“爸，媽，奧利亞很喜歡我，當然她很漂亮，我也不反感她。
當時，為了能順利購買到這兩艘軍艦，我跟奧利亞走的很近。孤男寡女在一起，我沒有把握住自己，這是我的錯。
不過，我之所以個奧利亞走得這麼近，歸根結底還是為了能順利購買這兩艘軍艦，為國家國防做出貢獻，才會這樣的。
當然，好的想法不能作為我私生活混亂的理由，以後，我不會這樣了。”
陸天話語很誠懇，理由也算充分。
“還要下回，我看你這一回怎麼收場。這件事鄭娟和周蓉都知道了麼？”金月姬知道陸天在狡辯，臉色還不見好轉。
“姍姍把這件事跟鄭娟說了，周蓉應該也能知道了。”陸天如實道。
“她們，怎麼說？”金月姬又問。
“她們說，回來再說。”陸天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好隨口應付。
“那還等什麼，還不快回家啊，周蓉一定在家等著呢。告訴你，周蓉為了你犧牲了那麼多，你要是對不起她，以後，就彆再進這個家門了。”金月姬瞪了陸天一眼，怒斥道。
“我懂，我現在就回家。”陸天站了起來說道。
“走吧，回家跟周蓉說，我和你爸想她和孩子了，有時間就過來。”金月姬囑咐道。
“我記得了。”說完，陸天慌慌張張離開了書房。
剛下到一樓，正看見郝冬梅往樓上來，陸天正要開口，郝冬梅先說了話，一臉怒氣說“哥，你怎麼又跟奧利亞搞上了？你對得起周蓉麼？”
“冬梅，我跟奧利亞是事出有因，我現在急著回家，有空跟你細說。”陸天知道理虧，急著要走。
“什麼事出有因，就是見色起意。上一次我見到周玥，周玥說奧利亞長得特彆漂亮，讓我提防點秉義。
沒想到，真正動了心思的是你啊。
大色狼，以後少接觸秉義，彆讓你把他帶壞了。”說完，郝冬梅狠狠瞪了陸天一眼，轉身上了樓。
陸天無奈搖了搖頭，想到解釋也是徒勞，無奈離開了郝家。
……
郝家，門外。
見陸天上了車，肖同慶問“陸總，現在回家？”
“回家。”坐在後排的陸天應聲道。
“好的，陸總。”說著，肖同慶打著了火。
車輛啟動，剛出大院的門，肖同慶開口說“陸總，有件事我想讓你出出主意。”
“什麼事，說吧。”陸天閉著眼睛，還在想著回家怎麼跟周蓉解釋，沒太聽清肖同慶說什麼，隨口說道。
“陸總，前幾天郎健找我，他說要跟張欣重歸於好，讓我跟張欣離婚，被我拒絕了。
可我總覺得，最近張欣一定是背著我跟郎健有了來往，您見多識廣，幫我出出主意，我該怎麼辦？”肖同慶把憋在心裡的話，說給了陸天。
陸天聽後，當即說道“那就離吧。”
“離？可我不想失去張欣。”肖同慶沒想到陸天的建議這麼直接，又說。
“張欣是個有野心的女人，你控製不住她。現在你也沒吃什麼虧，她要是有這個意思，就隨她意算了。”
對於張欣，陸天看得比誰都清楚。
那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比喬春燕更甚。肖同慶跟他，不會幸福。陣痛不如劇痛，現在是郎健鼓動他們離婚，那就離的好。
陸天也是過來，也清楚肖同慶對張欣的感情，說斷就斷，沒那麼容易。
這種事，隻能提建議，不能替人做決定。
聽陸天這麼說，肖同慶抿了抿嘴唇，沉默片刻說道
“陸總，你說的我懂。張欣一直對不能成為大領導兒媳耿耿於懷，郎健正是知道這一點，才那麼自信能跟張欣重歸於好的。
以前，我心裡最喜歡的是孫小寧，後來覺得配不上她，就不再想了。
張欣也很好，就算懷了彆人孩子，我也沒介意過。要不是懷了彆人的孩子，她也不會跟我結婚。
雖然她跟郎健藕斷絲連，我還是把她當成愛人，把她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今天，聽陸總你這麼說，我好好想想。張欣要是願意和我過，她還是我愛人，要是不想過了，我再決定咋辦。”
“同慶，跟一個有彆的想法的女人生活，是很累的。再有一個多月，張欣就要生了。我估計郎健會再次找你攤牌，你要有心裡準備。”陸天說。
“陸總，我懂。”肖同慶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