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坐下,一個婦人客氣的過來招呼。柴進隨意叫了些吃食,卻聽那漢子用粗獷的嗓音,輕身的說著:“老人家,除了我這寶劍卻不能抵與你,彆的你但說無妨。”
“除了你這寶劍或許還能值幾蚊錢,其他也是無用。小老兒我這小本買賣,不能奢東西與你,你還是去彆處吧。”
看來是個落難的。
可這地方偏僻,少有人來。哪裡能去彆處討得吃食?
柴進輕輕交待馬靈幾句。那馬靈點點頭,起身過去和老者說:“出門在外皆有難處,店家儘管給這位朋友上點酒菜,銀錢我們一同結算。”說完把那銀子交他手裡。
老者微微點頭,笑著應下。
那漢子轉身看了看馬靈,又看看那邊的柴進二人。拱拱手,“多謝好漢!”
柴進隻是點點頭,示意他不用掛在心上。
三人草草吃了點,讓店家包好些酒肉帶上。便出門往北。
那落魄漢子見幾人走,起身再次謝過,等他回頭再坐下時,卻見桌上多了一枚銀錠。不覺心頭大驚。
“好快的身手,自己居然都未察覺。”
他連忙吃了幾口,拿上東西追出門去。
“大官人,那漢子在後頭跟著咱。要不要去打發了?”時遷在馬車上問道。
“我見那漢子模樣不凡,舉止有度。不似歹人。去問問,若是同路,稍他一程。”
時遷停了馬,下車拱手道:“漢子,欲往何處?”
“河東。”那漢子客氣的答到。
柴進從車上探出頭來,“雖不是一處,卻也差不多,這車裡還算寬敞,一起省點腳力吧。”
那大漢聞言,道了聲謝便上了車。
柴進聞他身上味道怪重,衣服也破敗。外麵露出的皮膚被寒風吹得青紫。想來他是流亡日久。不免心中憐憫。從包袱裡拿出件冬衣,遞過去。
“冬日寒冷,先拿著裹體吧。”
那漢子接過衣裳,從兜裡取出那錠銀子遞過,“三位哥哥善心,小可謝過。隻是這銀錢我卻不能再收。”
馬靈回頭笑笑,看了眼時遷。
“我家哥哥見不得好人受苦,你也莫矯情。儘管接住。你去投親,自不能身無分文上門。”
柴進接口道:“敢問閣下可是從江南來?”
那漢子聞言一愣,心想,可能他覺得自己是受花石綱拖累,往北逃難的人。
“小可從西北出來,來此地投奔友人。後來聽說他去了河東,隻好再回頭往北去找他。”
馬靈常年混跡江湖,見這漢子語言不詳,又看他模樣威武,手中兵器也非凡品,便故意問道:“看閣下這模樣,也不像生來潦倒的,莫非有什麼難事,不妨說來聽聽。”
見幾人真誠,那漢子也不擔心,“某在家鄉怒氣之下傷了一惡霸,到江南純是避難來的。不想一路奔波,卻未尋得友人,才落得如今這般落魄田地。”
見柴進三人皆在微笑,不覺冷言問道:“三位恩人,何故如此?”
時遷看他誤會,連忙道:“你莫擔心,我們也是在江湖中廝混的,放在官府裡都見不得光。隻是得先問清你來曆才好挑明罷了。兄弟你若是無處可去,咱們倒是可以介紹你去個安生地方。”
那漢聞言,不禁問道:“何處?”
時遷正要說話,被馬靈插言,打斷了他。“敢問兄弟去河東是做何營生?不怕拖累你那友人麼?”
“不瞞三位,如今正道已無路可走,隻能在綠林裡混口飯吃了。”
馬靈偷偷看了眼柴進,見他點了頭。忙道:“你去河東也不見得能尋到你友人,不如與我們同去山東如何?”
“山東?”
“水泊梁山!”
那漢子驚訝的看了眼柴進,忙拱手道:“敢問閣下可是白衣秀士,王倫寨主當前?”
柴進還沒說話,馬靈笑著叫起來,“你可莫要汙了我哥哥。”
那漢正在驚訝,不想卻是自己弄錯了。忙賠禮道歉。
“那敢問是哪裡的好漢下得山來?”
馬靈笑道“現在咱們還沒名號,等去了自然就有了。我倆賤號不值一提,直我這位哥哥乃江湖人人稱讚的,小旋風柴進便是。”
那漢子聽是柴進,大喜的問道:“可是手刃高衙內的柴大官人?”他連忙翻身跪下,“小弟孫安,一到中原隻聽人人傳頌哥哥義氣,不想今日在此遇見,請哥哥受小弟一拜!”
看著眼前給自己跪拜,窘迫潦倒的大漢子,柴進不禁想站起來,卻忘記還在車裡,那頭重重磕在車頂上。
顧不上疼痛,驚喜的問,“可是江湖人稱屠龍手的孫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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