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喝得差不多,興致正高時,不禁笑道:“聽說幾位都是過了府試的大才,待今年去汴梁應了秋闈,肯定都是官家老爺……”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一滯,那個窮書生哎呀一聲,苦歎道:“掌櫃的你是不知日月,秋闈之期都快過了,可我們連城都出不去。”
張三聽完,故作驚訝的大叫一聲,又連忙道歉,直言都是自己的錯。
忽然那最年長的憤怒的將酒杯一摔,大罵道:“這哪裡能怨你,要怪都怪那該死的宋江和梁山柴進……”
幾個書生聞言,皆借著酒勁大罵起來。
張三冷冷的看著幾人放浪形骸,不知死活的模樣。真想去狠抽一頓。
可嘴上卻搖頭,忽然長歎一口氣。
“可惜啊,可恨!”
書生們見他忽然這個模樣,皆是一愣。
“為何如此?”
張三看著幾人,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還是歎了口氣。
“不說也罷,免得給諸位惹麻煩。”
看他這模樣,幾人更加好奇了。
“您儘管說來。”
張三見幾人都是如此,隻好裝模作樣的小聲道:“諸位都是頂頂聰明之人,可這次怕是被小人蒙蔽了。”
頓了一頓,接著道:“全城都知道這梁山大軍圍城,是為了替那宋江出氣。可宋江又是為誰?”
那窮書生立馬道:“誰不知道是因為盧俊義那狗賊啊!”
張三大笑著搖頭道:“他盧俊義大名府首富,去勾結一個草寇對他有何好處?難道宋江還能封他個大官做不成?”
幾人聞言,忽然正色。
對啊,盧俊義已經是大名府數一數二的人物,會無緣無故的造反?
隻聽張三道:“你們可知那盧俊義的仆人,浪子燕青?”
“雖不識得,卻也聽過!”
“諸位每日在院中吟詩作對,少去外麵,如今他燕青每日跪在府衙門口,為盧俊義喊冤,說管家李固與白虎山勾結,私造書信,可據我所知,這裡頭怕還有咱們知府梁中書的事。”
幾人聞言大驚。那年長的書生甚有主見,忙問:“掌櫃的從何聽來的消息?”
“一個府衙中的朋友。”張三忽悠道:“那李固圖謀盧家錢財,先將書信報與梁中書,卻被他發現了端倪,後來李固便答應將盧家財產分其一半。”
“後來為做成鐵案,不禁讓那牢中的蔡福兩兄弟偷偷將人送出來,卻不想碰到了索超那個死腦筋的。後來眾目睽睽之下,隻好將人下獄……”
“那為何蔡福兩兄弟也關著?”那個窮書生不解問。
張三正要開言,卻聽很少說話的一個書生將坐席一拍,憤然起身:“被急先鋒索超抓個當場,難道還能放出來?何況那梁中書貪財本性諸位難道不知?每年光給他老丈人送的錢就不下十萬貫……”
張三聞言大喜。忙趁熱打鐵的道:“先生大才,小可佩服。”
然後對眾人道:“開始我也有些懷疑,可如今那燕青每日求告,那梁中書卻一直不肯接狀,直將燕青驅趕,連幫忙說話的百姓都沒少唉官府訓斥。”
張三憤然起身,“其實此事很簡單,讓那盧俊義與李固、戴宗等人當堂對質,一切便一目了然。”
然後又一臉悔恨的搖頭,“我若非有妻兒老小在老家需要照顧,真想替全城的百姓討個公道。咱們每日死守城池,現在城中更是糧價飛漲,馬上就快要易子而食了。可我們卻是在為一個不義的仆人,一個可惡的貪官陪葬!”
趴的一聲,張三摔了酒杯,大罵起來。
幾個書生被他說得麵紅耳赤,本就喝了酒,又因為誤了秋闈大事而憤恨不已的心,更是被他說得恨意難消。
“我們去府衙!這事必須弄個明白!”那個年長的書生大喝道。
剩下的幾個書生,雖然恨,可還有些猶豫,張三暗罵一句:真他娘沒種啊!
忙對著那書生躬身下拜道:“先生真乃不畏強權的豪傑,張某佩服。”
然後一拍胸脯,也吼道:“我雖然沒讀過書,但是也明白春秋大義,今日我就舍了這身剮,陪先生一起,為全城百姓去討個公道。”
旁邊受了張三眼色的兩個小廝也跟著大喊,我們也去。
那個年長的書生一臉不屑的瞪著幾個友人一眼,正要開言,不想張三已經拉著他往外麵走。
他媽的,還不生米煮成熟飯,把事情鬨大,待會酒一醒,你們不是更沒卵子了。
那些本還害怕的學子,見二人已經走了,連那身後兩個小廝都如慷慨赴死的義士一般,哪裡能受這般激。
扯著嗓子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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