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戰邊退想去南門,卻見姚平仲、王稟等人已經領著馬軍衝進了城,知道跑不過這馬腿,分頭轉進了巷子裡。
“相公,咱們去東門或許還有活路。”錢振忽然喊道。
呂師囊聞言不禁大喜,直怪自己迷糊了。連忙領著人又往東邊跑,那邊有水門,此時如果成貴殺敗了水師,大家便能從錢塘江跑了。
“他們在這。”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大叫,呂師囊和錢振鵬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官兵發現了自己,連忙把能丟的東西丟個乾淨,隻是拚命狂奔……
“看你往哪裡逃!”
又是一聲怒吼從左側響起,隻見一員大將手舞流星錘直往錢振鵬頭上打去。呂師囊見狀連忙挺起丈八蛇矛撥開這奮力一錘,可身子差點被戰馬帶倒在地。
呂師囊來不及多想,一腳踢開旁邊一座小院,領著錢振鵬直往後麵跑。辛興宗知道這二人武藝不弱,不敢一個人下馬強追,厲聲呼喊步卒,自己領著人走其他道路過去。
逃命的哥倆轉了一個圈,便是後院,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路不路的事了,自己沒有馬,隻能翻牆跑。一路上鐵盔甲胄早就丟得乾淨,隻拿著兵器防身。二人稍微一躍,便攀附上了不高的院牆……
他們現在唯一期盼的就是自己能搶在官軍之前先到西門。
可最後,呂師囊還是慢了,等他們趕到城牆下,正門大道上已經有數不清的官兵正在搶城……
早就如強弩之末的呂師囊與錢振鵬隻覺得全身虛脫,不禁癱倒在地。
“相公,怕是真得死在這了。”錢振鵬忽然悵然一笑,看了眼蔚藍的天空直接躺在了地上,反正投降是不沒打算的,還不如暫時歇息一會,待會好多殺幾個官兵出出惡氣。
可呂師囊卻是稍一沉思,便又撐著兵器又爬了起來,沉聲道:“隻要有一絲活路便得拚下去。”
說完一把拉起錢振鵬,對他道:“杭州城那麼大,咱們尋個地方貓起來,能躲一天是一天……”
……
此時杭州城外的湧金門,最後的幾艘戰船停泊在湖裡,水軍總管成貴一臉是血的看向城池,忽然長歎一聲跪在了地上。
“兄弟們,給呂樞密和兄弟們磕個頭吧。”
後麵的船火兒張橫等人聞言,連忙對著杭州方向跪下,費保更是大哭起來。
水師雖然守住了湧金門可卻如全軍覆沒沒有一點區彆,數千將士死傷殆儘,太湖四傑更是隻剩下費保和倪雲。
船火兒張橫來江南還不久,同他們也沒有太多的感情,稍微磕了幾個頭,便問成貴道:“將軍,咱們得早作打算啊,不然等官兵將水道封鎖,那樣大家都走不了了。”
成貴聞言抹了把眼淚,對著僅剩的士卒吼道:“大家打起精神來。”
見所有人都抬頭看向自己,成貴接著道:“杭州已破,聖公現在也回了睦州,咱們立即啟程,偷偷沿錢塘江往西,去毒龍嶺與喬正、謝福彙合。隻要還活著,總有為兄弟們報仇雪恨之時。”
眾人知道現在也隻有這個辦法,都收斂住心神起身招呼士卒,一起出杭州往西逃命。
……
當劉光世趕到杭州城時已經是城破的第二日,城池雖然占了,可眼睛裡看見的到處都是挨家挨戶搜查的官兵。一個個袖子裡,衣服底下鼓鼓囊囊,有的甚至褲子都沒穿好,一臉淫笑的就跑進了另一個人家。
對這些事見怪不怪的劉光世微微搖頭,心中直罵:“這杭州城富戶無數,哪怕方臘先掃了一趟,可你童貫怕是也要撐個半死吧。老爺怎麼就落不下這種好事呢,在個明州還沒動手就急匆匆的走了,現在還每天在昱嶺關下頭當野人……他娘的。”
很是嫉妒的拉過旁邊一個士卒問道:“怎麼沒見軍法司的人?這也太沒規矩了。”
那士卒忙答道:“上頭說是沒見到大賊呂師囊的屍體,正在四處抓捕……”
劉光世聞言心頭暗笑:“呂師囊倒是跑得妙,正好給你尋了個好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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