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種師中和劉延慶雖然也是驚駭非常,可畢竟見識多太多戰場的詭異變化,都強斂心神拉起吳璘。
“反賊,該死的反賊!”童貫將杭州知府的書信一把丟在地上,氣得大罵道“當日在東京城就該殺了他,殺了他啊……”
種師中見童貫已經被氣得神誌大亂,哪裡能不懂他心中之苦。眼看賊首方臘就在眼前,隻需再加把勁江南之患便可平定,卻沒想到柴進居然殺了出來。隻要一不留神,一切就都白費了。
連忙上前替童貫撫順胸口,一邊小聲道“大帥暫且息怒,如今當務之急得速速安排部署,不然就來不及了。”
劉延慶也勸道“末將願領人馬回軍救援……”
“回什麼,你們不是每天都誇吳玠乃上將之才麼,難道連禁軍裡一個教槍棒的草寇都擋不住!”童貫一臉狠厲的大吼道“替我傳令,隻要明日攻破賊城,允許全軍劫掠一日……”
“大帥!”
種師中和劉延慶聞言臉色大變,這城破之後默許和攻城之前直接下令完全是兩回事,將來更是要引起無數麻煩的,連忙出聲想要勸阻。
可童貫眼睛冷冷的瞪著二人,再次吼道“傳令!”
……
吳璘雖然從小跟在兄長身側,也素有勇武,可畢竟還未到二十歲,心智城府皆是不足。此時沒有拉到一個救兵,卻接了童貫的命兄長吳玠死守待援的軍令,又連夜馬不停蹄的繞路趕回昱阾關。
他雖然一人一馬來得迅捷,可也花了兩天多時間,他現在都不知道兄長如何了。那些梁山人馬在出來前他是見過的,若非知道是勁敵,自己那位一向沉穩非凡的兄長不會還沒交手,便讓他來求救。
吳璘滿懷擔憂的一路飛奔,連坐下戰馬都差點跑死,還是花了兩天趕回了烏龍嶺外。
看著前麵小道上已經有梁山人馬攔路,吳璘連忙一拉馬韁,想歇歇力待會好衝過去。雖然對方人多勢眾,可他沒有辦法。要死他也想和兄長死一起。
但是沒等他休息多久,前麵的梁山人馬忽然大手一揮,居然把道路給讓了開去。
吳璘還有些青澀的臉滿是疑惑,心頭暗道“這群賊寇是玩什麼花樣?”
緊握長槍,卻不敢動。
“都讓你回去送信了,還要怎的?難道要老爺們抬你啊?”一個領頭的梁山士卒出聲打趣道。
吳璘看對方不像耍笑,慢慢的驅動戰馬,眼神環顧四周擔心對方暗箭傷人。可一直走到近前,那一隊騎兵雖然都看著他,卻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不禁膽子也大起來,一甩馬鞭便衝了過去。
吳璘一路奔回官軍營帳,雖然沿途還有許多梁山人馬,可哪裡都是一路放行,根本沒有任何阻攔。
他先和兄長吳玠說了童貫的打算,又滿腹疑惑的把沿途之事相詢,卻見兄長也是苦笑搖頭。
“梁山已經圍了多日,現在外頭不下三萬人,卻一直沒有動手的意思。”吳玠緩緩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在等什麼。”
吳璘皺眉問道“那烏龍嶺上的賊人可有來攻打?”
“來了一次,被兩輪箭矢射下回去了。”
吳玠看著滿是風塵的兄弟,過去拍拍他肩膀,先讓他去歇著。自己慢慢走出營帳,來到轅門之前,卻見一杆高大的柴字帥旗正屹立遠方。
“正主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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