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攻城麼?”鄒淵問道。
“不,就這麼堵著他。”孫安道“聖上應該已經到新河鎮了。”
孫安所說的新河鎮,也在趙州地界,隻不過是在胡蘆河北邊,寧晉縣的東側。
柴進既然要動,肯定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調兵遣將。孫安的幾萬人一時半會根本攻不下寧晉城,可是深州李成的人馬,卻也不敢坐視不管。
隻不過這樣一來,寢水河畔,就是你李成的決戰之地……
“聖上,束鹿縣守軍已經出現在東邊二十裡處……”
“好。”柴進開心道“讓呼延將軍彆急著現身,等他們渡河的時候再殺他個措手不及。”
寢水河在寧晉縣的東邊,深州的兵馬若是要去西邊救援,畢竟得經過這裡。而現在全都是騎兵的呼延灼與馬勥,早就提前兩天趕到了這裡。
“聖上,您是不是先去孫安兄弟的軍中?”
王進見沒有大軍護衛,有些擔憂的道“萬一出現一夥賊兵跑到鎮子裡來,難免……”
柴進笑著搖頭問道“李懹的人馬到哪裡了?”
“下山虎和鄧飛兄弟的騎兵已經過了信都,應當還有半天就能在胡蘆河南岸現身。”
“那咱們就等半天再走,他們哥倆我也好久沒見了,若是去了寧晉縣,還不知道又得什麼時候。”
……
李成現在親自領著人馬在深州城裡,而從束鹿來的人馬卻是偽齊的另一位大將李鄴。等他聽得晉寧求援書信,立刻領著一萬多人馬,西過寢水河。
由於是一路急行軍,束鹿兵馬皆是又累又困,等他們到了河畔,有士卒開始搭建浮橋,其餘人馬便在原地暫做休息。
“將軍,北邊有山東兵馬埋伏……”
探馬的這一聲喊,差點把李鄴的魂都給嚇出來。
“有多少人馬?”
那探馬已經奔到近前,肩膀上還插著一支羽箭,臉色蒼白的喊道“小的們去北邊哨探,突然被一隊人馬追殺,隻有我逃了回來……”
這個回答雖然沒有告訴李鄴到底有多少伏兵,可卻已經說明對方在此地準備很久了。
厲聲下令道“速速整軍渡河,騎兵去北邊北邊列陣拖延賊兵……”
一聲聲急切的呼喊在人群中往來傳播,好不容易想休息一陣的偽齊兵馬聽說有埋伏,一個個連忙起身,心裡的害怕早就讓他們忘記了身體的疲憊。
就在李鄴手裡的幾千騎兵剛剛在北邊列好陣勢,就聽見天邊曠野之上巨大的轟鳴聲震得大地顫抖。
“速速過河,不要亂……”李鄴也是常年軍伍之人,一聽這聲響就知道最少是三千騎兵往上,連忙傳令自家騎兵往前迎戰,自己組織步卒迅速過河。
可是沒等雙方殺到一起,安靜的南方忽然喊殺震天。
“快跑啊……”
北邊有自家騎兵攔截,步卒倒是還能穩得住,可現在南邊的人馬一到,讓原本還些章法不緊不慢渡河的偽齊兵馬,忽然之間你推我嚷都想擠到前頭去。
“列陣,列陣……”
李鄴瘋狂的叫喊著,手下將領也跟著指揮步卒匆忙的組織結下軍陣。
可是步卒對於騎兵天生的恐懼,還有已經有浮橋讓大家生起的求生之念,哪裡是這麼快能改變的。
“放箭,把浮橋給我燒了……”
李鄴也是一個狠人,知道現在若是起不了狠心,所有人都得死在這寢水河畔。可是他的狠心阻止不了呼延灼的馬腿,等那套著鐵鏈,士卒戰馬儘數套著鎧甲的連環馬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以後,有些已經列好陣勢,準備用弓弩殺敵的偽齊兵馬,全都神情大駭的一哄而散……
有的瘋狂的往浮橋上擠,哪怕前頭有弓弩手正盲目的射著火箭。有的已經連滾帶爬的跳進了寢水河裡,所有人都在為不被踩成肉泥,而尋求那一點生機!
在全副武裝、已經完全奔騰起來的連環馬前,慌亂的步卒比不上一塊凸起的岩石。無數的士卒被戰馬撞得騰空而起,一根根長槍沒有一點仁慈的收割著前方的雜草,吞噬著一個個生命……
轉瞬之間,寢水河東岸的屍體布滿原野,鮮血染紅了大地!
“速速去支援白毛虎。”呼延灼在陣後大吼指揮後,領著親軍直往前頭逃命的李鄴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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