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李太白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方能形容一二。
若非親眼見過金墉城下,高長恭的英勇無畏無人可擋,恐怕會以為精致如他,理應是這亂世之中被精心安置的珍寶。
也許,被世人交口稱讚的絕世容顏,恰恰是高長恭光風霽月一生最不值一提的。
縱觀高長恭的一生,“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的惋惜無奈,總歸令人遺憾。
她更想看到,有她在的北齊,高長恭可以是曆儘千帆,不染風塵,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高長恭心中微頓,又是這般悲憫的眼神。
就好似,這個在洛陽城總是不知疲倦纏著他,喚他堂兄的少年郎,身處人間,心如神明。
陛下,真真是個複雜到極致,卻又純粹到極致的人。
“堂兄!”
隻見蓀歌正了正色,煞有介事。
高長恭挑眉,一本正經地看向了蓀歌。
“堂兄,你是如何保養的?”
高家出美人兒,反正她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總不能浪費了高緯這副天生的好皮囊。
高長恭:(?????)
龍攆之上,頗有幾分尷尬。
他正襟危坐,豎耳傾聽,竟等來了這樣一句話?
不得不佩服,陛下不僅思緒清奇,心態還穩。
昭陽殿外的鬨劇,一發不可收拾。
和士開血肉模糊的屍身還在攆後不遠不近的抬著。
高長恭輕歎一聲“天生的。”
陛下誠懇發問,他誠實作答。
蓀歌:……
在蓀歌的思緒漫無目的的發散下,昭陽殿映入眼臉。
“母後這是作何?”
蓀歌自龍攆上拾步而下,看著依舊用鳳簪抵在喉間,還有血滴在不斷蔓延的胡太後,冷聲道。
在這亂世之中,好吃好喝,錦衣玉食,夜夜笙歌,左擁右抱難道還不夠嗎?
這胡太後,遠比高湛要貪心的多。
彆跟她扯什麼金絲雀死在籠中,臨死前說一生不愁吃喝,隻缺陽光和自由的廢話。
這世上,能有幾人能萬事順心。
貪得無厭的下場,隻能是竹籃打水。
做人,不能既要,還要。
搞得好像將金絲雀放出籠中,歸於自然,便能真正自由似的。
在這戰火不斷,十室九空的南北朝,胡太後已經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幸運兒了。
若非高湛性情乖張,不能以常理論之,就以胡太後的所作所為,早就不知被賜死多少次了。
“這鳳簪,是父皇所賜吧?”
蓀歌也不著急,隔著數階台階,似笑非笑地望著胡太後。
用高湛所賜的鳳簪,以命相逼,光明正大且理直氣壯為姘頭求情。
這胡太後,還真是不枉費這個姓。
真正的名副其實,糊塗的很。
曆朝曆代,皇室醜聞,都是拚命遮掩,這胡太後還真是特立獨行。
“母後,你覺得合適嗎?”
正欲發難,詰問蓀歌的胡太後,手微微一僵,想到那個喜怒無常殺人取樂的高湛,心中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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