蓀歌歎了口氣,將未竟之言吞入腹中。
她可以質疑君王的不思進取,愚蠢無知,但卻不能質疑那些為保家衛國犧牲掉性命的將士那顆忠君報國的心。
也許,那個時候他們並沒有想值不值得,而是一心隻想著將金兵堵在這城門之外,效忠君王,護佑百姓。
這樣的場麵,讓蓀歌心中一陣兒頓疼。魴span
而這時,天真無知的趙桓還在殿內等待著大獲全勝金兵撤離的好消息。
殊不知,金兵已抵達內城牆下。
坐在龍椅之上的趙桓,驚怒起身,然後又癱軟在地,再不見半分帝王威嚴。
不對,從這一刻起,傳承百餘年的大宋江山,名不存實也亡了。
汴梁,淪陷了。
亡國之君……
亡國之君四個字不斷在腦海中回蕩,那些淒慘的畫麵也同一時間湧入腦海。魴span
也許,今日之後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是任人欺淩的階下囚。
父皇呢!
他不坐這個皇位了,他要將帝位還給太上皇。
趙桓六神無主,朝堂之上也陷入了鬼一般的寂靜。
在此刻,主戰也好,主和也罷,都再沒有意義了。
都城淪陷,意味著政權結束。
秦家大郎表情淡漠,看著癱軟倒在地上驚慌不已的官家,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魴span
這個國家,本來不至於走到窮途末路這一步的啊。
種師道老將軍的三條進言,官家但凡聽一條,也不至於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可官家呢?
一味的卑躬屈膝,一味的盲從主和,忌憚功臣,甚至在最後時刻還搞出了六甲天兵的鬨劇。
這國,不守也罷。
此時的金兵並沒有著急攻下內城,反而貓戲耍耗子般逗弄著宋廷。
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方言,隻要徽欽二帝親至金營商討投降稱臣一事,他們便可以允許宋朝繼續存在於版圖之上。魴span
又是一個一戳就破的謊言!
但嚇破了膽的徽欽二帝心存僥幸的相信了。
不顧眾臣的勸言,徽欽二帝主動離開了宮城,進入了金營,再不得出。
蓀歌已經不想再用愚蠢這個詞來形容了。
若徽欽二帝當真還有半分血性和氣節,倒不如此時以身殉道,激起全民族的憤怒。
趙氏皇族還有人,大宋也會因二人的舉動再次凝聚早已成為散沙的民心。
明明每一次都有彆的選擇,但這對父子每一次都選擇的是最讓人無語的選擇。魴span
事已至此,靖康之恥的慘劇已經無可避免。
蓀歌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家大郎。
有些結局,好似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用不了多久,秦家大郎會於徽欽二帝,會於無數王公大臣,後妃家眷,作為俘虜,被金兵押解北上,力儘屈辱,到最後泯滅人性。
徹徹底底抹殺掉當年那個不假思索便能將誌向脫口而出的少年郎,也會抹殺掉那個一次次彷徨又一次次自我說服堅定的秦家大郎。
到最後留下的隻是那個世人皆知,秦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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