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令起身,非常官方公式化道“憂愁多病,心康體健。”
耿氏怒瞪劉祜,示意劉祜隨她回府。
劉祜一手扒著蓀歌,一手扒著太史令“嫡母,你忍心棒打鴛鴦,拆散我們嗎?”
“嫡母,我真不能回。”
他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的嘴。
他敢保證,一出皇宮,他就得了陽光就燦爛。
畢竟,像這樣繼承皇位光宗耀祖的喜事,不得瑟一下,實在是錦衣夜行。
蓀歌和太史令一聽那句棒打鴛鴦,臉都黑了。
一個少年。
一個青年。
一個中年。
哪裡來的鴛鴦。
在一旁伺候的內侍低垂著頭,肩膀瘋狂抖動,顯然憋笑憋的十分艱難。
流言就是這麼來的。
耿氏隻覺得丟人,劉祜才是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想當年,還能勉勉強強稱作少年老成,端莊持重。後來,絕了繼位的念頭後就徹底放飛自我了。
言語無狀,全靠心情。
耿氏翻了個白眼,揮了揮衣袖,轉身離開。
既然太後和陛下有心留劉祜在宮裡,她再沒眼色也不會去觸眉頭。
能被縱容,也是一種福分。
耿氏在心中不停的碎碎念,一會兒嫌棄劉祜的幼稚,一會兒又感慨劉祜的運道。
兄弟都死絕了,唯餘他還能在宮裡興風作浪。
恐怕劉慶到死也沒想到,自己精心培養了十餘年的兒子,竟會與陛下培養出真正的兄弟情誼。
耿氏一走,蓀歌就扒開劉祜的手。
“什麼叫棒打鴛鴦?”
劉祜:……
“情況緊急,脫口而出。”
劉祜連連求饒。
蓀歌無力扶額,劉祜這信口開河,就能為漢家增添一抹濃墨重彩的八卦談資。
太史令更是高貴優雅的站在一旁,看劉祜在絞儘腦汁的解釋。
幸虧不久以後就要辭官歸隱了,否則朝堂後宮就該流傳他與劉祜不得不說的二三事了。
喪心病狂一點兒的,可能就直接湊對了。
秋去冬來,東去春來。
這是風平浪靜的幾個月,劉祜也以養病的名義在宮中一待就是上百天。
太史令也厚顏無恥的長伴蓀歌身側。
蓀歌覺得,她是太史令的工具人。
太史令曾義正嚴辭的說,在她身邊能更好的溝通天地。
蓀歌:厲害死她。
可以說,等死的這段時光,硬生生有了一種國泰民安,歲月靜好的感覺。
但,好景不長。
春暖花開,蓀歌漸漸精力不濟時,歲月靜好戛然而止,天災再次無情發生。
十八個郡和封國發生地震。
這幾年,地震,洪澇,旱災,蝗災,日食反複出現,仿佛上天要將並不堅固的大漢震碎。
隻是,這一切已經漸漸與蓀歌無關了。
去年投壺時,她還是百發百中的神箭手。
如今,箭杆好似永遠也扔不進去。
鄧綏前朝後宮,不停奔波忙碌。
一麵處理受災事宜,一麵過問蓀歌的身體。
而太史令夜觀天象,已經快要把眼睛瞅瞎了,龜殼表麵的紋路也越來越淺,逐漸歸於平滑。
劉祜則是把蓀歌每一隻沒有投進去的箭杆,放進高壺。
劉祜是真的有些慌了。
不僅僅是因為蓀歌的身體,更多的是因為父兄的壽命,讓他有了不好的聯想。
先帝爺,二十餘歲便駕崩。
父王也僅僅活了三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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