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夫差臉上的笑意越發真切。
伍封,還是很順眼的。
就當是再一次用雅魚試探了伍封的忠心吧。
伍封,沒讓他失望。
“扶越王後棺歸越,你可有人選建議?”
此人,不能過分低賤。
畢竟,稍加運作和引導,雅魚的喪儀就可以變成一場具有政治意味的事情。
但,雅魚的真實死因,絕不能讓外人知曉。
否則,這場彰顯吳國氣度的喪儀,就淪為一場笑話。
“臣聽王上的。”
蓀歌很是識趣。
關於雅魚之事,她已經不能再插手。
嗯,動嘴也不行。
“你父親可還是希望寡人殺掉勾踐?”吳王夫差話鋒一轉,問道。
蓀歌無奈歎氣“家父的脾氣,臣也無法左右。”
“他認定越王勾踐心思深沉,也認定越國是吳國的大敵,自然期盼著王上能殺死勾踐,以絕後顧之憂。”
“還請王上莫怪。”
伍子胥,是有幾分高瞻遠矚在的。
但,吳王夫差,也不是草包。
所以,誰都無法說服誰。
夫差抬抬手,一副早就習以為常的表情“你父親就是過分固執,過分謹慎了。”
“你看勾踐如今的模樣,顯然就是已經被那一戰嚇破了膽,畏畏縮縮,膽小懦弱,沒有半分君王的氣度。”
“依寡人看,他為奴為仆很適應。”
蓀歌偷偷撇了撇嘴,若不是怕夫差治她個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她是真的想晃晃夫差的腦子,問問夫差,知不知道有個詞叫忍辱負重,百忍成金!
忍著忍著,勾踐就心理變態了。
哪個正常人能搞得過變態!
“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謹慎些為好。”
細微苟不慎,堤潰自蟻穴。
如今,她是伍封,是伍子胥的兒子。
伍子胥還沒有放棄吳國,那她也不能先伍子胥一步,聽之任之。
吳王夫差也沒有生氣,依舊淡笑著“是得再試探試探,再觀望觀望。”
……
相國府。
“父親,假如,有個人注定會被欺辱,被侵犯,被鄙夷,然後喪命,那是經曆這些多活十數年好,還是在經曆這些苦痛之前,清清白白的離開?”
雅魚的死,終歸還是在蓀歌心中產生了些許陰影。
伍子胥淡淡道“她不是已經做出選擇了嗎?”
“你以為她沒想過死嗎?隻是她沒有決定自己生死的權利和資格。”
“恰巧,你的出現,讓她有了可乘之機。”
“雅魚,是個聰明的女人。”
“這死前的一番折騰,既能得清清白白名聲,還讓勾踐念她一份好,這份好,勾踐東山再起之日,就會惠及雅魚的族人。”
“一舉兩得,裡外不吃虧。”
“你這孩子,還是心軟。”
解了心中糾葛的蓀歌,灑脫一笑“不重要。”
“我決定幫雅魚時,心思也不算單純。”
“棋差一著,人和不夠啊。”
“試圖去改變,結果不儘如人意,十之八九。”
“我進言助雅魚歸越,也不僅僅是圓她意願,也是在為吳王夫差著想。”
“夫差,需要美名。”
就在這時,院牆外扔進了塊大石頭,好巧不巧砸在了蓀歌腦袋上。
她已經天怒人怨到這種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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