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她可不能再跟婆婆對著乾了。
在婆婆的教導下,早晚,她也能像婆婆一樣臨危不懼吃驚不變,替王爺安穩大後方。
至於杭氏,暫且先放她一馬。
朱祁鈺心中也滿是欣慰。
撤去晚膳,待汪氏和杭氏離開後,朱祁鈺整個人都變得軟弱了幾分。
在妻妾麵前,他必須得是家裡的頂梁柱,不能將心中膽怯和懦弱表露出一絲一毫。
不論是汪氏還是杭氏,膽子都算不得大,性子也稱不上堅毅。
王妃汪氏就是典型的窩裡橫,外強中乾。
杭氏更是怯弱弱的,是朵需要被精心嗬護的花朵,稍有風吹雨打,就會自枝頭墜落,零落成泥。
“又遇麻煩事了?”蓀歌抿了口杭側妃離開前專門給她泡的山楂茶,愜意的問道。
是不是那夜談話,她話說的太委婉了,朱祁鈺的心還是這麼沒底。
寶子,放手一博啊!
她現在可不僅僅是手握劇本的女人,還擁有修改結局的能力。
這跟做伍封時的待遇,天壤之彆。
朱祁鈺緩緩將文華殿發生的事情以及他的惶恐擔憂都詳細告知了蓀歌。
蓀歌撇嘴“生活索然無味,牛馬指點人生。”
朱祁鈺:……
“既然吾兒已經打定主意堅守京師,那就一條路走到黑,不要再被徐有貞之類的牛馬左右。”
“一條路走到黑,不可怕,撞南牆也不可怕,大明有骨氣的臣子和百姓多的是,誰說堅守京師這條路就是崎嶇的獨木橋了。”
“至於後路?”
“祁鈺,我們為什麼要後退?隻要我們一往無前走下去,一直走下去,你就永遠都不需要擔心被清算被忌憚。”
“是一直走下去。”
退什麼?
此刻的大明有朱祁鈺,是大明的福氣。
彆覺得朱祁鈺在京師保衛戰裡幾乎沒有存在感,若無朱祁鈺,於謙的計劃不見得能行的那般順利。
朱祁鈺似是被震到了,久久沒有言語。
一直走下去?
他現在是監國,下一步,就隻能是天子。
有一說一,母妃是真的敢想啊。
他做夢都不敢這麼夢。
“母妃,這是謀反篡位的大罪。”
“漢王朱高煦就是前車之鑒啊。”
蓀歌抿抿唇,頗有些一言難儘“我讓你讀宋史,你就沒讀出點什麼?”
“今時不同往日,漢王朱高煦麵對的是仁宗,是有好聖孫之稱的宣德帝王。”
“你呢?”
“你覺得朱祁鎮是能與仁宗媲美,還是能與宣宗相提並論?”
就是把朱祁鎮吊起來打三天三夜,朱祁鎮也不敢口出這樣的狂言。
一個土木堡耗儘了大明數代的氣運。
朱祁鈺咽了口口水,平複了下急劇跳動的心臟。
瘋了。
都瘋了。
他還在擔憂天子和孫太後秋後算賬。
母妃竟然已經替他看上了那個位子。
沒想過,在此之前,完全沒想過。
“母妃,滿朝文武隻支持皇兄為正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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